司琴撩著簾子讓她出了門,而她身邊魏寰的貼身丫環司棋則是等在外面,見她出來連忙上前跟在她身后。
“阿嬤呢?”魏寰問道。
司棋連忙低聲道:“阿嬤在廚房那邊,她說公主這兩日怕是累了,所以親自下廚替公主做您愛吃的翡翠羹,阿嬤已經讓人替公主準備了浴湯,還讓周管事那邊挑了幾個性子溫順的公子伺候著。”
“公主現在可要回去?”
魏寰聞言眼中柔和了些:“阿嬤就是愛操心,廚房里一大堆的人,哪用的著她親自動手?”
司棋陪著魏寰朝前走著,嘴里笑著說道:“阿嬤對公主疼的很,昨兒個您沒回來,阿嬤還擔心了半宿,奴婢瞧著啊,阿嬤待您跟自家閨女似的,這自家閨女要吃什么,旁人哪有自己清楚。”
照理說,魏寰是公主,阿嬤只不過是她身邊一個下人。
哪怕魏寰再喜歡她,她在府中地位再高,下面的人也斷然不敢這般比喻,要知道魏寰的生母可是宮妃,說阿嬤將她當成女兒,簡直就是在貶低魏寰的身份。
可是魏寰聽著司棋的話,卻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意思,反而揚眉笑得開心:“走吧,先回去洗個澡,昨天折騰了一宿,讓人累的慌。”
“你讓人去跟阿嬤說一聲,我許久沒吃過她做的咸肉飯了,突然有些饞的慌,讓阿嬤替我做一些。”
司棋笑著道:“好,奴婢這就讓人去說。”
魏寰領著丫環離開,司琴站在門口,看著司棋跟魏寰說說笑笑的模樣,眼底流露出些嫉妒來,她原本也是公主身邊的近身婢女,更和司棋平起平坐,跟公主十分親近。
可是姜云卿入府之后,公主便將她派來了琳瑯閣伺候姜云卿,連帶著跟她的關系也疏遠了。
姜云卿要是信任她重用她也就算了,將來奪權之后,她也能跟著水漲船高,不比留在公主身邊差,可是偏偏姜云卿身邊自己帶著丫環,做什么都是讓那個徽羽跟著,對她半點都不親近不說,還從不讓她進房中伺候。
司琴忍不住咬咬牙,只是還不等她眼中露出郁色來,就突然感覺到身上一涼。
她連忙扭頭,就見到徽羽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出來,就那么看著她。
司琴連忙收斂起心中的那些不甘,放下手里的簾子規規矩矩的站在了外面。
徽羽看了眼已經微暗的天色說道:“小姐有些餓了,你去吩咐廚房準備晚膳吧,做清淡一些。”
司琴捏了捏掌心,低聲道:“好,我這就去。”
徽羽點點頭,便直接站在了門前。
司琴朝著她笑了笑,這才轉身朝著小廚房那邊走去,等到過了拐角的地方,身后那道緊凝在她身上的視線再也感受不到的時候,司琴才猛的沉了臉,狠狠一甩帕子低聲道:
“裝模做樣!”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跟著姜云卿的時間早了些嗎,就在她跟前耀武揚威呼來喝去的,要不是她主子得了公主的眼,她算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