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想了想,照著那狗崽子的性情。
他向來狠得下心,當年爭奪皇位之時哪怕親近之人,只要阻了他的路,背著她殺起來也毫不留情。
如今這個李愿只是他身邊的奴才而已,而且他私下將周姑姑的尸體運出宮,甚至放過了她家人,這些事情已經攔了他的路,給他留了隱患,李廣延恐怕已經對李愿生出了殺心。
只是那狗崽子最是謹慎,也心眼極多,想來不會直接殺了李愿,反而說不準會拿著李愿來釣魚……
姜云卿哼了哼,低聲道:“他估計會拿李愿當餌,想要找出之前坑了七皇子的人來。”
“你是說……”
“李愿畢竟是他心腹,他就算有殺意,也要物盡其用。”
君璟墨懂了姜云卿的意思,他摸了摸下巴:“如果李廣延真的和你說的一樣多疑謹慎,那咱們說不定還能再坑他一把……”
越是多疑之人,就越是顧忌,而有的時候顧忌并不會為自己帶來好處。
雖然能讓人察覺到真相,可是當以為自己知道真相,以為全局在握,甚至想要拿這件事情來做餌,去當漁翁之時,就已經注定他會失敗。
君璟墨看著姜云卿。
姜云卿回視著他。
兩人之間雖然什么話都沒有說,但是中間卻流轉著默契之色,幾乎不用言語,兩人就知道彼此心中在想著什么。
他們對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穗兒站在暖簾外面,透過窗戶瞧見里面相視而笑的姜云卿和君璟墨,不由納悶道:“徽羽,你說小姐他們是什么意思?”
就這么笑啊笑的,他們到底怎么再坑三皇子一把?
穗兒心中跟有根羽毛一直撓似的,好奇的不得了。
徽羽穿著青色長裙,腰間和裙擺都是改良過的,下身看起來更加干凈利落,她身前擺著個碳盆,里頭的熱氣倒是讓得站在碳盆邊的穗兒臉頰紅撲撲的。
見穗兒滿臉的求知欲,她聳聳肩說道:“我也不清楚,不然你去問問小姐和王爺?”
穗兒翻了個白眼:“我才不去呢。”
小姐和王爺正黏糊著,她這會兒進去簡直比那蠟燭還亮。
壞人姻緣耽誤人談情說愛,那可是要遭雷劈的。
穗兒伸手揉了揉臉頰說道:“對了,小姐說要去大長公主府,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去,這幾天在府里待得悶死了。”
“應該就這兩天吧。”
徽羽想了想說道:“大長公主來京也有小半個月了,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這眼下馬上就到年節了,她想來是要回陽城那邊去和言郡王他們一起守歲團年。”
“算算日子,如果真要走,也就在這幾日,小姐要去拜訪大長公主也就在這幾天,趕在大長公主離京之前。”
穗兒聞言頓時露出個笑臉:“太好了,我聽玉霞說,城里頭剛開了一家酒樓,里頭的荷葉雞特別好吃,這次趁著出去一定要買回來嘗嘗。”
徽羽聽著她這話頓時哭笑不得:“你就知道吃,怎么不瞧瞧你自己,臉都圓了一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