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天鼻尖有點酸,蹭了蹭赫連梟獍的胸膛,皺著眉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良久,一道顫巍巍的嗓音可憐兮兮的揚起來,“獍哥,我……好疼啊……”
這一聲,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的叫人心顫,牽動著赫連梟獍所有的心神和情緒,什么責備什么質問的話都說不出口。
赫連梟獍耐心的給靳天揉著肚子,眉眼深邃,面部輪廓如同鬼斧神工而打造的杰出之作,散發著絲絲帝王的凌然和神秘。
只聽他放緩語調說,“我給你揉。”
靳天也不知怎地,心尖一觸,對著赫連梟獍卸下自己的堅忍,紅彤彤著眼角,聲音都帶了哭腔,“嗚嗚……啊……好痛……嗯嗚……啊啊呼……”
靳天的鼻翼一吸一吸的,發出的聲音發抖,怎么看怎么聽都像是被人給氣到,或者是被自己給氣到,又沒有辦法,憋了好久好久不能完全發泄出來,所以委屈的要死,著實像極了一只收斂爪牙求安慰的奶貓,無助又慘兮兮的。
赫連梟獍給他擦了擦眼角汨出的淚,頗為無奈,“好了好了,這么大人了,別哭。”
靳天收住哭腔,也覺得有點丟人,不過沒關系,她向來臉皮厚。
“嗯嗯……嗯……唔……”哭腔止住了,但還有細碎的聲音從靳天喉嚨里咕嚕咕嚕發出來,呼吸是顫動的。
赫連梟獍真的是敗給靳天了,很奇怪,他明明極度厭煩哭哭啼啼的人,但對靳天的抽抽噎噎就只有心疼,緊張和擔憂。
大概是因為靳天是他的弟弟吧,弟弟難受,哥哥的心緒也跟著會受影響。
靳天的呼吸徹底平緩下來的時候是三分鐘后,整個人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了下來,盡管還是蜷縮的姿勢。
赫連梟獍的下巴低著靳天的腦袋,手下的動作沒有停。
他發現靳天只要很痛渾身都會一個激靈,這個時候他就會適當的調整按摩的手法。
不出一會兒,靳天就沉沉睡去,一頭凌亂的發軟趴趴的打在枕頭上。
這兩天靳天的精神都是高度緊繃,根本睡不好覺,這下一放松下來,便進入到了深度睡眠。
咱們的梟獍哥哥也真乃君子是也,美人在懷坐懷不亂,一心一意給靳天揉肚子緩解他的痛感,竟是沒有在途中生出任何邪念來。
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到第二天早晨八點……
也就是說,他給靳天揉肚子的時間真正的將近半天,十二個時。
輕手輕腳的松開睡的舒坦的人,赫連梟獍下了床,甩了甩那只給靳天當枕頭而發麻的手臂,累倒是沒有多累,精力他有的是……
就是,還是很擔心這個鬼的病情。
赫連梟獍看了看床頭的吊瓶,吊瓶里的液態藥水在半夜的時候已經空了,他給靳天拔了針頭,上了藥,貼上了創可貼……
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可愛到爆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