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全都錯愕至極。
就連楚司墨,也不知道這一出。
當初他是在場,印象之中,永州被奪,先皇是大方雷霆,砸了玉璽,后來,先皇帶著他,親自征戰,才收復了永州,同時開拓了北海國的疆土。
可是,他不知道,原來玉璽還被砸了個坑。
不過,他早知道皇上手上的是假,所以,這些年,才一直在尋找真正的玉璽。
皇上聽得是雷霆震驚。
他不知道還有這種橋段。
可是,他都不知道,相信很多大臣也不知道。
當下收起震驚,冷吼道,“一派胡言亂語,焉知你不是跟明王一起,故意扯出這些橋段,篡改造假。”
龔大人原本就覺得愧對先皇,愧疚至死了,聽得這誅心的話,簡直恨不得以死明志。
老淚橫流,哽咽著指天發誓道,“老臣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子孫死絕,不得好死!”
一眾人:“……”
心頭的震驚仿若波濤洶涌。
龔大人當年最得先皇倚重,跟著先皇征戰沙場,出生入死,如惹不是真有此事,斷斷發不出此毒誓的。
皇上心腔劇烈起伏,一時間竟是語噎。
指著一眾人,只剩震怒,“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反了天了!”
一旁的楚司墨忽然沉聲道,“反了天的,不是我們這些人,是皇上,來人,將人帶上來。”
不到臨頭,皇上看來是死不承認了。
隨著楚司墨的話音落下,追風將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帶了上來。
皇上看著這個老者,眼珠子一瞪,心腔俱震,腳下一軟,直接跌坐在了龍椅上,面色再次灰白一片。
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一眾大臣看著這個老者,這不是海都城最有名的玉器雕刻工匠人嗎?
之前不是說府上失火,被活活燒死了嗎,怎么……
眾大臣錯愕了三秒,陡然想起了什么,齊刷刷的看向了皇上。
看見皇上面若死灰,仿若被抽干了所有力氣一般跌坐在了龍椅上,便什么都明白了。
老者看著面前出自自己手中的玉璽,想著葬身火海的一家大小,心疼欲裂,悔不當初。
如果不是貪心,如果不是貪圖巨大銀兩,他又如何會接下這樁生意。
想著賺了一筆銀子之后,便舉家離開海都城的,不想,竟然遭到皇上滅口!
他恨啊!
如若不是有人將他救走藏起來,他也早就被燒得灰飛煙滅了。
老者看著上頭的皇上,想著葬身火海的妻子兒女,渾濁的眸里迸裂出了極致的恨。
他做夢都想幫妻兒報仇雪恨,可是,皇宮守衛森嚴,他無能為力。
此刻,就是拼了老命,他都要揭示皇上的罪行。
當下抬手指著皇帝,拼著全力,厲聲道,“皇上手上的傳國玉璽是假的,他不是皇權天授,正統合法,他手上的玉璽是小人偽造的。”
尖銳卷著濃濃恨意的嗓音響徹整個大殿。
皇上被震得回過了神。
他是皇上,他是長子,長子繼位,天經地義,沒有玉璽又怎樣,他就是皇權天授,正統合法。
當下坐直身子,面煞如魔,抬手指著這老者,厲聲吼道,“哪里來的刁民,豈容你在朝堂之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