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讓這小東西侍候,他會餓死的吧。
罷了,就不能指望他。
宴席氣氛不高,象征性的欣賞了幾段歌舞,皇上就有點支撐不住,擺駕回了太和殿。
可能是之前策馬用了力,雙腿又開始針扎似的疼了。
極其難忍。
太醫趕過來扎針,額頭冷汗狂冒。
皇上的雙腿,已經快要病入膏肓了,可是,皇上還是硬撐著,不肯躺下,不肯接受治療,不肯聽真話。
所有說真話的太醫,都被杖斃了。
他不敢說真話,所以活命到現在,可是,感覺也快要離杖斃不遠了。
一旦皇上倒下,徹底站不起,那就是自己災難來臨的日子。
簡直每一天都過得如履薄冰,赤腳踩在刀刃上,不知哪一天就要死翹翹。
這種活著,簡直生不如死。
還不如當初就說了真話,死了一了百了,也不至于多了欺君一重罪,還有可能會連累家人,被誅九族。
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
只盼著皇上能多撐一些時候,讓他能妥善的安排好家人。
李太醫一邊扎針,一邊顫顫的心內求神拜佛。
等扎完針,冷汗已經濕透了整個衣背。
重華宮。
三皇子殿下換了錦袍,披著一襲寬松的月白緙絲長衫,慵懶的坐在長榻上,受傷的胳膊裹了紗布,輕輕的放在一旁的扶手上。
美眸微瞇,好似是睡著了。
其實沒有半分的睡意,心內掀起的狂風驟雨還沒平息。
他竟不知道,小丫頭這么能耐,竟然找到了這里來,還進入了這座大皇宮。
他現在的處境極其兇險,掀一發而動全身,一步棋子錯了,那便是萬劫不復。
怎么可能與她相認。
就因為擔心她的安危,不想她卷入其中,才讓她乖乖在北海國等自己回來的。
北海國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一切,有人易容成了他,寧鈺配合著掌控大局,完全不會有人疑惑他離開了北海國。
她在北海國待著,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想不到,她竟追尋而來了。
不過是讓她等一段時間,這小丫頭……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楚司墨真是好想拎她過來揍一頓。
狠狠的!
心內正咬牙著呢,外頭的小太監便匆匆奔了進來,稟告道,“殿下,端木二皇子求見。”
楚司墨眸子一睜,收斂起了情緒,換上了秦三皇子特有的傲然神色,淡淡道,“請進。”
“是。”
小太監應了一聲,一溜的出去,將端木殿下迎了進來。
端木梓器宇不凡,修長的腿踏著沉緩的步子,跟著小太監走了進來,身旁還跟著一個小小太監,長得俏生生的,雌雄莫辯。
看著這身影,坐在上頭的人,心,幾不可察的漏了一拍。
雖然小丫頭不聽話,他想揍她。
可是,多日不見的思念,像無盡的空洞似的將他席卷。
此刻看見她安然無恙,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頭那空洞,好像驟然被什么填滿。
一顆心跳動得都鮮活了起來。
見你一面也好,緩我,念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