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墨聽罷,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說下去。
“前夏夫人,就是藍汐姑娘的母親,小的到永州,找到了她的娘家。娘家已經沒人了,只有一個老嬤嬤,當時一直照顧夏夫人,還記得夏夫人姑娘時候的樣子,和一些生活習慣。
小的后來又找到夏夫人嫁到國公府后的侍候嬤嬤,了解了一些其生活習慣,前后對照,差別極大。
可以說,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花貍先生低低道。
一個人的生活習慣,不可能改變得如此之大的。
所以王爺的猜測,應是沒有錯了。
一個簡單的知府姑娘,身邊不應該有一個如此深藏不露的嬤嬤。
只有一個解釋,嫁給國公爺的夏夫人,不是原來永州的那個知府姑娘。
永州離海都城很遠,姑娘嫁過來之后,幾乎不會回永州,所以,這種掉包,幾乎不容易發現。
一個深藏不露的嬤嬤,陪一個來路不明的姑娘嫁到國公府這么多年,無聲無息的,一定是在躲避什么。
夏夫人幾個月前得了急疾去世,嬤嬤,也就是小丫頭的奶娘消失不見,再到現在,西夏國堂堂太子殿下千里迢迢的過來找人。
無論怎么看,小丫頭的娘親,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楚司墨長指敲著桌子,沉吟了一會道,“好生調查一下,夏夫人的死因,確認一下,死的,是不是真的夏夫人?”
既然是掉包嫁入了國公府,隱藏了這么多年,總不會就這么輕易死去,再弄個掉包死去,金蟬脫殼,也不是不可能。
花貍先生點了點頭,看王爺沒有什么吩咐,轉身去了。
楚司墨坐在那里,理著腦子里的線索,眉頭微蹙。
小丫頭倒是身世成迷了。
看她無論是性子還是樣貌,確實都跟她的兩個姐姐大有不同。
這么一點點抽絲剝繭的,她跟自己這邊的事情,好像都有了牽連。
她的娘親是誰?
她的奶娘是誰?
為什么西夏國太子一派都在找她們?
他只想她無憂無慮的,不想她牽連到這些事情當中。
楚司墨坐了好一會,又提筆寫了封信,命人送了出去,這才起身回了麒麟閣。
回到麒麟閣,卻沒有見到那個說要等他回來睡覺的小丫頭。
招來人問了問,才知道她去了隔壁。
他抬腳便往隔壁走。
隔壁書房,琉璃燈盞高掛,夜明珠散發著璀璨的光。
夏藍汐捏著筆在作畫。
地上的顏料弄得滿地都是,不只地上,就是臉上,衣服上,都是顏料,弄得自己活像一個可愛的小丑怪。
采桑采蓮在一旁看得眼抽抽,提醒了許多遍讓姑娘去梳洗,姑娘就是不去,說是要把畫畫完。
采桑采蓮是一點辦法都沒。
姑娘明明都不愛琴棋書畫啥的,現在,是迷上了畫畫?
楚司墨走進來,便看見了夏藍汐花花碌碌的小臉。
轉眸就看了采桑采蓮一眼。
極冷。
采桑采蓮心尖一顫,弱弱的請安,“王爺吉祥。”
真的不是她們懶,不收拾,是姑娘不肯收拾啊。
夏藍汐抬眸,甜甜一笑道,“小四,你忙完啦,等一會,我這很快就好。”
她臉色上花花綠綠的,這么一笑,簡直不忍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