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罪犯實在是太臭了。
在陳立冬耐心等在門口裝備好防毒面具后，仍然覺得面具下的頭臉都帶著惡心的味道在封閉的環境中發酵……
倘若這時候再撐不住吐在面具里……
不不不！！！
他瘋狂的搖著頭——他絕對不會這么沒有下限的！
下一刻，身旁的另一位警察卻突然捂著喉嚨干嘔一聲——
“嘔——”
聲音從頭盔里傳來，悶悶的，每一個分貝都透露著十倍的惡心感。
陳立冬：……
所以，警隊日常的訓練中，還得加上這種惡心的生化訓練是吧？
他把兩個早已經不知是被惡心的，還是被折磨的暈過去的罪犯拖出來時，為了能夠讓氣味清新一點，寧愿違反規則，把兩個人扒得干干凈凈，然后一件警服囫圇裹住，就往樓下帶了。
臨走時，他們還不忘把門窗關好，只留一個小小的換氣扇——不然臭氣大面積泄露出去，居民投訴的話，街道的民警就該抓狂了。
總之，這一趟出警，沒有任何危險，但是卻比任何一種情況都考驗他們的意志力。
而回到警局見到一臉期待的何槐時，陳立冬只覺得眼前一黑——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跟這位大人有牽扯！
他爹他都快招架不住了啊！
這次的案子并不簡單。
孩子們都是從周邊地區拐走的，沒人想到他們會往帝都來。而據兩名罪犯所說，他們之所以過來時因為跟客戶約定好了，要把高檔商品在這里脫手——
對，周邊貧苦人家的孩子只是他們隨手販賣的一點小商品，真正值錢的，還是三名漂漂亮亮的女孩子。
這樣的女孩子按照客戶需求調教，很值錢的。
只不過帝都這段時間查得緊，負責教學的人沒回來罷了。
“負責教學的人？”
陳立冬皺緊眉頭。
強哥，也就是章小強此刻老老實實，包括他那孱弱的同伴，在被灌了一杯糖鹽水之后，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交代了。
只要讓他們洗個澡嗚嗚嗚……
人販子沒有尊嚴的嗎？要這樣盤？
當然沒有。
所以陳立冬冷酷的拒絕了他們的要求，此刻帶著厚厚的口罩，認認真真的錄口供。
強哥：只要讓他洗澡，他什么都說！
同伴：不用擔心痔瘡了，反正也沒什么可以吐的了……
三個姑娘捧著紅糖水坐在溫暖的休息室中，身邊的女警長的非常低調，正努力安撫她們。
“阿槐姐姐呢？”
其中一名女生不停摳著玻璃杯，此刻怯怯的問道。
另外兩名女生也期待的看著女警。
女警：……
行吧行吧，受害者最重要，她把何槐帶了進來。
還好阿槐大人一心向黨，此刻進門就勸說道：“快說快說，把你們知道的都說清楚，我做完筆錄就要回去了！”
她只是來掙個外快罷了，如今只從強哥兜里掏出來五百二十五，其余的轉賬啥的還沒來得及呢，這會兒只能等警局獎金和孩子們的感謝費了，再加上還有一節課沒上——
日程相當緊張呢！
女警一陣緊張——她明明跟何槐說過，要溫聲細語安撫她們的呀，怎么一上來就這么直接，萬一刺激到她們——
腦子里想法還沒轉完，就聽三個女生齊齊點頭：“嗯！”
然后，她們就慢慢補充著，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給交代了出來。
女警：……
她最后沮喪的摸了摸臉：莫非是最近加班讓容顏憔悴了？不然怎么都不能叫人信任？
又看了看身上的警服——沒穿錯啊！
這個有氣質的自己，就是玉池區警察局的警花啊！
在三名女生的交代下，他們慢慢知道了這個團伙的作案方式——
他們的側重點并不在于小孩子——這樣的，一個三五萬，又小又麻煩，還得往山區去折騰，根本賣不上價位。
特殊愛好的客戶群體吧，之前帝都查過一次，現在風聲太緊，風險與收入不成正比，不劃算。
反而是三名女生，是他們精心策劃過的——漂亮，漂亮，和漂亮。
一張臉蛋就值得他們花心思，而這往的商品，市場最是廣泛了，哪怕最次的，也能賣去給人家做媳婦，根本不存在半途夭折之類的風險，他們這行做了好幾年，根本是熟練的很。
這群團伙一共四個人，為首兩個一男一女。女的是一副白領模樣，干練又可親，十分有氣質，其中有兩個女孩兒就面試時稀里糊涂喝了加料的水，然后被帶過來的。
“說是招聘美工——”
兩個女孩子說著說著，不由往何槐身邊依偎，被她毫不留情的推了出去。
旁邊的女警徒勞的伸出手去，想要攔住她的動作，卻看到兩個女孩子被推出去也依舊不動聲色的挪了挪屁股，非得跟她擠在一起，不由默默的把話又收了回去。
“是一旁的飛陽大廈，出入有門禁，特別正規，面試者又是一個女人，一上來都是面試流程，我們就沒防備……”
面試完，同性別的面試官表現出一副非常欣賞她們的靈性的樣子，不如一起吃頓飯聊一聊之前的話題，她們自然是驚喜又忐忑的跟了上去——
并且在地下車庫里上了那個很貴的奔馳車。
兩人都是學美術的，此刻一邊說，一邊拿鉛筆在紙上回想那女人的模樣，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能看出具體特征了。
女警剛要驚喜的夸贊一句，卻見何槐好奇的勾頭看了看，然后一臉嫌棄——
“你們畫畫都沒有電視上好看呀……就這那人販子說欣賞你們也信？真是太沒有自知之明了。”
兩個女孩子：……
兩人羞窘的紅著臉，最終才聲如蚊蠅的說道：“我、我們以后會畫的更好的……”
何槐沒說話，但是眼神卻表達了嫌棄。
而另一個女孩兒突然莫名自豪起來：“我就不是因為人家說欣賞我我才去的——”
她是走在路上，被一個可帥可帥的小哥哥攔住，讓她幫忙在無人的巷子里拍一段抖音小視頻——
對方長的真帥啊！
大長腿，高鼻梁，深邃的眼神……嘖嘖嘖，標準的小哥哥。
她稀里糊涂就跟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