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的娃娃臉都是一張年輕的臉,主要是體現在少年感上頭,而且幾十歲了依舊有這種感覺。
娃娃臉雖然跟很多女生想要的安全感不沾邊,但是也有很多人就喜歡這種小奶狗,萌萌噠很可愛,所以一般來說,只要長得好,娃娃臉也是能找到對象的。
除非是像這個扁平大大卷鬼一樣。
此刻的他,哪怕只露出一張臉,也仍舊能看出“娃娃”的程度——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奶得叫人肝兒顫!
白嫩嫩的肉臉蛋兒,紅嘟嘟的小嘴唇,還有水汪汪的大眼睛——他找不到對象真的不能怪社會,實在是太嫩太嫩了!
再看看身子,好吧這個被搓變形了看不出來,但是——
“你有一米七嗎?”
孫景謹慎的問。
劉鈞在一旁哈哈大笑:“肯定沒有!”
“你胡說!”大大卷立刻給自己挽尊:“我有一米七一點三五!!”
劉鈞得意的挺起了自己肥嘟嘟的肚腩:“我有一米七三!”
兩厘米已經足夠碾壓大大卷了。
此刻他悲憤的垂下頭來。
……想想看,一米七的身高,配這個娃娃臉,這找不到對象真不能怪社會,這也太嫩了啊!
誰家青春漂亮的女孩子,愿意牽著這么個看起來沒成年的男孩子走路上呢?就算現在愿意牽,過幾年青春不在,隔壁的男人還是那么嫩,嫩的能掐出水來,誰不知道這是姐弟(戀?)
再過幾年——呵,搞不好賣衣服的就該吹捧:“哎呀,您兒子長的真帥氣啊,還給你買衣服呢!”
想想看,這得多糟心?
哪個女孩子有這么強的承受能力?
這種種的念頭,已經飛快地從孫景和劉鈞的腦海里閃過。
兩人對視一眼,不知為何,此刻對于大大卷鬼之前的所作所為,居然已經沒有那么大怨恨了。
大大卷鬼露出了真面目,此刻一臉的生無可戀。鑒于他之前猥瑣的思想,再加上阿槐大人對人類的美貌根本不care,因此得到的只有嘲笑,沒有半分憐惜。
何槐瞅了他一會兒,又試探道:“你看你,你這樣子不管過多少年肯定還是找不到女朋友的,投胎一時半會兒根本排不上隊,不如——”
仿佛是預知了某種危險,大大卷此刻瘋狂搖頭:“不不不我現在已經醒悟了單身有單身的好處單身使我快樂我愛單身請千萬不要拿我當肥料饒我一命吧嗚嗚嗚……”
阿槐大人不開心:“你看你這個鬼,你都死過了啊,哪里還有什么饒你一命?再說了,既然都沒命了,犧牲一下怎么了?”
“怎么了?!”她指責道:“你真是太沒有覺悟,太沒有社會責任感了!”
孫景聽著她在這里一通瞎忽悠,眉頭皺了皺又很快松開,心道:國家花那么大力氣引導大家正能量,什么奉獻什么社會責任感……如今看來,也確實是有用的。
不然這個不學無術的阿槐,無論如何是記不住這東西的。
大大卷險些哭暈過去。
他這輩子實在是不行——活著的時候因為太奶以至于單身,死了好多年了照樣沒有女鬼愿意做對象,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能附身的雖然對方已經是個油膩大叔,他也捏鼻子認了——就想知道有女朋友啥滋味。
可惜,偏偏碰到了阿槐大人這樣的煞星。
如今不僅沒有女朋友,一條鬼命眼看著就保不住了——
“阿槐。”
孫景在這時叫她。
何槐扭頭看著他。
在她不耐煩的目光下孫景干咳一聲:“那什么——罪不至死吧。”
何槐皺眉頭,大義凜然的指責他:“你這人怎么回事?他可是差點害了你朋友的婚姻呢!單身就有理由啦?單身也不能破壞人家的家庭呀!”
劉鈞在一旁弱弱的舉手:“我老婆很信任我的……”
然而在場兩人一鬼都沒把他當回事,自然也無人應答。
他憋屈的又坐回去,此刻看著手機里的聊天記錄,恨恨的想:你們都覺得這區區一個鬼就能破壞我的家庭,╭(╯╰)╮哼!實在太小看我老婆了,我老婆才不會,她超級信任我的!
又看看孫景,不服氣的想:難怪這家伙靈異故事寫的這么好,來,身邊有這樣的大腦在,等于對著電影描繪情節嘛!可憐他們這些熬禿了頭也想不出情節的真正實力派——
頭發啊頭發,你們太慘了啊!是我千鈞對不住你們啊!
來生,一定還要長在我的毛囊里!
大大卷也努力辯解道:“我就是想看看,拋開我的娃娃臉,單純用我的人格魅力,能不能叫人家喜歡我……我沒想破壞他家庭,我也沒真想干什么事兒……”
孫景對著何槐指責的眼神,也掙扎道:“我沒說他沒錯,我只是說這個錯誤應該沒有大到讓他必須消失吧!國家量刑也有標準呢。”
何槐氣壞了:“那你的意思是我搓了那么半天,最后不給吃了?我的力氣也不是白出的呀!”
想了想又更生氣了:“我坐地鐵還花了不少錢呢!”
又想了想:“我操心這個事兒,打牌都打輸了……”
孫景:……
劉鈞:……
大大卷:……嚶!
好吧。
孫景已經知道重點了。
他沉默的掏出手機:“我給你轉了1000塊錢,你去買豆打牌吧。再給你轉2000,就當交通補貼。再轉7000,就當你大師的辛苦費。”
然后看了一眼地上娃娃臉的大大卷,又道:“所以這個鬼做懲罰之后就放了吧。”
何槐:……
她不想屈服的。
她也不是那種聽人類指揮的。
但是手機“叮叮叮”的收款聲音實在太悅耳了,以至于蒙蔽了她的心神。
因此,猶豫三秒后,她揪起大大卷已經變形的身子,隨手揪了一坨下來,這才放手:“你滾吧,這一團夠你三年積攢的,就當懲罰了。”
大大卷哽咽的聲音一頓,來不及回味自己身體缺失的疼痛,立刻就順著門縫竄了出去。
——至于失去的到底是身體的哪一部分,哎呀那不重要!
他攤在酒店走廊上,只覺得還是早點想辦法投胎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