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槐大人都做了這么大的讓步了，然而娉婷卻不領情，她冷漠臉：
“不能招財，不能讓我運勢變好，這樣的小鬼，我買它圖什么？圖它恐怖，圖它搬錢辛苦嗎？”
何槐：……
她誠懇道：“話不能這么說，天生我才必有用啊。”
“我看電視上說人類女孩子都很有母性的，你多養幾個，可以提前感受一下怎么當媽媽呢！”
娉婷氣得胸脯鼓鼓：“你這個人怎么這樣？我可是立志要做正能量人物，成為娛樂圈標桿的，這種私底下豢養鬼魂的邪惡事情，我，鈕鈷祿·娉婷，無論如何是不會做的！”
何槐：……
翻臉這么快，說的這么義正言辭，娛樂圈的人心好臟哦。
她也扭頭走了。
“何槐姐姐，我覺得你比那個明星好看多了！”
孤兒院里，有小孩子偷偷說道。
何槐看了一眼遠處正小心翼翼溫柔微笑著給孩子擦臉作秀擺拍的娉婷，眼里的嫌棄顯而易見：
“她這么丑，我就算比她好看一點，也沒什么自豪的啊……”
小男孩兒一愣，卻見何槐看著院子外郁郁蔥蔥的大樹，眼神羨慕：
“看看它，多茁壯，多美麗呀！”
孤兒院的孩子大多數心性都偏成熟一點，小男孩迷茫的看了看她的臉，又看了看外頭那棵樹，小小年齡卻突然悟出了大道理：
“何槐姐姐，你說的對，做人不能這么膚淺，就要像這大樹一樣茁壯成長，成為棟梁之材才對！”
何含何章剛從屋子里出來，就聽到一個院里的男孩這樣無腦吹自己媽媽，內心……毫無波動。
本來嘛，何槐和孫景，明面上是經常來這里，并且一直捐錢捐東西的，更別提百花山莊持續送來的水果了，吃得孤兒院的小孩子都快成了校園贏家，就單說何含何章班里，隔三差五就有小孩子想要住進來，為此又一次刺激了百花山莊的客流量。
——沒辦法，都是饑餓營銷做得好啊，水果就是不外賣，必須在園區消費才可以。
再加上何槐的腦子有點問題，所以反而跟小孩子更有共同話題，所以哪怕小男孩兒對于美丑沒有太明確的概念，也仍舊忍不住說了之前那番話。
只可惜，對于阿槐大人來說，人類這種身體——又不夠強壯也沒有花紋，年輪都沒有，真的是太丑了。
要不是它心性淡泊，真不一定能忍得了啊！
這么說來，人類總結的也挺到位——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關一扇門，開一扇窗。
大樹雖然美麗，可是飲食單一。
而人類雖然長的又丑陋又奇形怪狀，但是吃得好啊！
“何槐……姐姐。”
何含何章在旁邊叫她。
何槐點點頭，也沒問崔麗寧到底怎么樣——反正送都送回去了，肯定能活，也沒啥好問的。
倒是看到兩孩子，她想起剛才夭折的生意，不由又有了點想法——
“你們認識的小鬼多不多？”
她拉著何含何章在一旁說悄悄話。
何含想了想：“也不算多吧，未成年小鬼有自己的投胎渠道，總是要比大人快一點的，滯留在人間的不算多。”
何章也補充道：“再說了，那些小孩子留在人間界只會偷偷蹭網看人家打游戲，時間久了不能自己打，也覺得很沒意思，投胎自然是從不耽誤的，所以見到的不多。”
“這樣啊……”
何槐還真沒想過：如今生意還沒開始做呢，供貨就成了問題。
“你想干嘛？”何章看她表情不對，不由問道。
何槐嘆口氣：“生計艱難啊，我本來打算賣幾個小鬼賺點外快的……”
何含何章瞪大眼睛看著她：“你哪里生計艱難了？你現在明明已經有錢了！”
“哦哦……”何槐不怎么有誠意的說道：“之前苦日子過久了，一時說順口了。”
“那也不至于賣小鬼啊！”
何章瞪著她：“這不是鬼口買賣嗎？不合法的！”
何槐瞪他：“哪里不合法了！”
“這些小鬼魂魄不穩就夭折，現在又開放二胎，他們很容易被忘掉的……我想個辦法，讓他們混吃混喝……咳，我是說，找一些妥善的家庭，每天兩根香燭養著，吃飽喝足，夜里再陪著做點游戲，再投胎身體也好些啊！”
“是嗎？”何含何章將信將疑。
“必須是啊！”
何槐振振有詞：“不然那么小的孩子，又不是嬰靈，誰買他們干啥？嫌屋里不熱鬧啊！”
這倒是。
除非一些有執念的小鬼，不然別的……確實沒啥用，又吃不到雞，王者又不能打上星耀，很廢的。
“那你能找到這樣傻的人家嗎？”
就為了做游戲，就每天兩根香燭養小鬼？
尷尬。
阿槐大人支支吾吾：“那什么……這不是先看看供貨量，才好談生意嘛。”
“哦。”何含何章冷淡的應道：“那行吧，抽空我給你找找。”
“何槐你是瘋了嗎？”
孫景打這個電話得時候，總覺得自己也要瘋了。
天知道，當每周例行溝通結束時，何含何章不經意的一句話，讓他又氣又怕。
“你不要忘了，再怎么樣你也是做母親的人……我是說，做母親的樹，你怎么不能給孩子一點好的榜樣？”
“做什么生意不好，你居然販賣人口——你別打岔，鬼的曾經也是人！”
“你知不知道我從孩子們口中知道這件事，我有多痛心？我不是痛心你，我是痛心孩子——他們說的輕描淡寫，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你現在缺錢嗎？你不缺！你就是饞那些蠅頭小利，你、你市儈！”
一大早被孫景這樣劈頭蓋臉罵一頓，阿槐大人心里很生氣：
“我沒瘋！”
“做啥母親的樹？我從長大就不停開花結果，真這么算我子孫千千萬，我不能每一個都還親自種大吧？你是不是腦殼出毛病了！再說了，何含何章只是用了我的靈氣，還要我做啥榜樣？我帶著孩子人家河邊的土老帽榕樹都瞧不上我，你還想咋滴！”
“再說了，我賣小鬼，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兒。真不愿意了，小鬼不比人厲害又會躲——這明明是買方出于弱勢群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