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她喊道。
前排，開車的司機聽不到顧瀚的話，是絕對不會停的。
阻隔已經升起了，而被夏靈推開，顧瀚神色也是無比的陰沉。
“沈九念，看來你是沒嘗到苦頭。”
敢咬他，敢撩撥他，那她就要做好給他熄火的準備。
顧瀚抬手去抓夏靈的胳膊。
“給我過來！我奉勸你，乖乖的，不然你會知道什么叫痛苦！”
那深藏暗火的眸光、和他冷漠的神色混合，顧瀚清俊陰鷙的臉上，眸底形成了晦暗不明的陰翳。
“痛苦？”勾唇，夏靈看他，眸底像是有些嘲諷。
她一手攥住了車頂的扶手，另一手，毫不猶豫的推開了車門。
強力的風從外面灌進來，白色的t恤被風吹脹，像是張開了翅膀的蝴蝶。
在這股風的吹動下，女孩半邊身子，幾乎傾斜出了車身，隨時松手、都會摔得粉身碎骨。
白皙纖細的手攥著那扶手，注視著臉色瞬間變了的顧瀚。
那淺淡的唇微微彎起，夏靈看著顧瀚。
“顧家的小少爺，知道什么是痛苦，什么是求不得、愛不能嗎？”
在呼響倒灌的風聲中，女孩的聲音并不大，但顧瀚卻能聽得清晰，她那無奈里帶了些絕望的語氣，讓顧瀚的心臟狠狠一揪。
他沒答夏靈的話。
顧瀚：“司機！停車！”
盯著夏靈，他眸里透了些狠意。
這輩子，顧瀚最恨威脅他的人，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威脅他，都不行！
沈九念不能死，他還沒折磨夠他，她休想在他面前解脫。
頂著呼響的風聲，顧瀚長臂一伸，瞬間抓住了夏靈另一手的手腕。
顧瀚開口，司機終于能停車了。
他緊急的打了燈，把車靠在右邊停了。
而夏靈身后，那來回搖晃的車門，在停車時、借著慣性，狠狠的甩向了夏靈的身后。
顧瀚眸底一縮，用力扯了夏靈的手腕。
原本會被車門拍個正著的夏靈，跌進車廂，便撞進顧瀚的懷里。
她的鼻子很痛，但是同樣，聽著身后那車門重重拍來的聲音，夏靈反過來覺得、鼻子被撞的這點痛不算什么。
""
揉著自己發酸的鼻骨，生理性淚水涌了出來。
那濕涼的液體，落在顧瀚的手背上。
顧瀚手指微微的一蜷，便看向這撞進自己懷里的女孩。
她頭頂只有一個小小的旋，原本綁發的丸子頭，如今被風吹亂，頭發亂七八糟的像個瘋婆子。
可是，她的頭抵在他的胸膛上。
這淚水悄無聲息的落在他手背上，卻像是燙到了他一樣。
‘顧家小少爺，也知道什么是求不得、愛不能嗎？’
女孩那有些蒼白的神色，又浮現在他眼前。
“司機，開車！”
顧瀚擰著眉頭，略煩躁的道。他保持抱著女孩的姿勢不動。
她的鼻子畢竟是骨頭。
顧瀚的胸膛上也被撞得悶疼。
但是，和手背上淚滴存在、留下的些微焦灼感相比，這點疼痛對顧瀚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他抿了薄唇，忽然胳膊上用了力，把女孩抱在了自己懷里。
壓著她的頭，讓女孩靠在自己肩膀上。
他修長的手箍在夏靈的腰上，又面無表情的道。
“沈九念，你敢再動一下，我就把你從車上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