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武眼尖地發現,她臉頰上被利箭滑過之后,留下的血線。
只覺得心疼到無以復加。
三年多的離別,幾乎將他整個人折磨得體無完膚,就像是有無數蛇蟲鼠蟻在啃食著他的心一般,讓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之中度過。
時間不是忘記的良藥,只會將原本就已經濃郁的眷戀發酵得更加令人痛苦。
“軒轅武,如果沒記錯的話,長公主至今仍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她現在在這兒,你難道要忘卻當年情分,一意孤行嗎”
太子并沒有將刀架在唐歡脖子上。
畢竟一朝儲君也是要臉的好伐,用刀架在當朝長公主脖子上,去逼一個逆臣放下屠刀,這種操作會被天下人的唾沫給淹死
人家只會說堂堂太子,沒點本事,竟然需要利用女人來退敵
唐歡站在城樓邊上,靜靜地看著軒轅武。
獵獵狂風吹起她鬢邊的青絲,看上去肆意而張揚,仿佛隨時都要隨風而去似的。
軒轅武只覺得手心發汗。
平安剛一出現,軒轅武就停止了攻擊,太子了然一笑。
果然,不愧是軒轅武的命脈啊
于是越發的洋洋得意,“軒轅武,讓你的人放下兵器,你進城受降,本宮可以既往不咎,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別說假話,要是他放下兵器進城受降,到時候你又不放過他,豈不是會打臉。”唐歡見縫插針地進行作死大業,還一副特別語重心長的樣子。
“你閉嘴”太子簡直想掐死這個話癆。
“啊你難道不希望我幫你勸勸軒轅武嗎你勸說他好像沒太大效果啊,打蛇打七寸,我要是一開口,說不準他立馬就屈服了哦”
唐歡一邊說著,還一邊早有準備的從衣袖中掏出一個自制的簡易擴音器。
“軒轅武。”
唐歡沖著城樓之下喊道。
太子并未阻止,許是覺得唐歡剛才的話,說得有道理。
他也不擔心唐歡會亂說,畢竟她的命現在捏在他手中,她要是敢胡說八道,可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軒轅武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聽到過她的聲音了,他時常會在夢里夢見她。
剛重生的時候,他日日都會夢見當年軒轅家滿門抄斬血流成河的場景。
可是時至今日,有關于軒轅家的夢境越來越少,他時常夢見的反而是當初還未曾重生之時,小郡主跟他相處時的一顰一笑。
人就是這么奇怪對不對,陷入執念當中的時候,總覺得自己若是完成了這個執念,今生就再無所求。
可是當執念達成之后,卻又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一般。
然后再度陷入到,另外一個執念的怪圈中去。
唐歡深吸了幾口氣之后,氣沉丹田。
然后沖著太子揮了揮手,示意他走開一點,別擋住了自己發揮的空間。
“軒轅武,你不是個男人”
唐歡中氣十足的怒吼道。
太子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簡直粗俗
唐歡一邊說著,一邊索性爬到城樓上站起來,瘦弱的身軀看上去,仿佛隨時要被風吹下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