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春媚每逢有不懂的時候，就開口問。
唐歡每次遇到提問，就立即覺得精神抖擻。
特別自覺的把自己帶入了導師的角色！
辣雞統一邊吃瓜，一邊圍觀，都不由自主的感慨：傻逼宿主果然上當花媽媽的好料子！
“望，就是遠觀。乍一眼看過去，可以從那人的身形氣度，大致可以辨別出此人的心性如何。君子端方，小人猥瑣。”
“聞，可以嗅一嗅他身上的味道。但凡是身上有異味，本身不潔的人，多半要么性子灑脫不拘小節，要么為人摳摳搜搜，不過如是。”
唐歡一字一句，細細解說著。
揣摩人心，察言觀色，說起來容易，但卻不是誰都會的。
慶幸的是，風塵女子，本來就身世坎坷。
多多少少都在各種坎坷白眼之中，學了些看人的本事，沒有那種特別不開竅的。
“當然了，我教你們這些，并不是讓你們去看不起那些乍一眼看過去沒什么錢財的人。”
春媚等人不約而同的面露狐疑之色。
盛知非站在樓上的欄桿后，也略微皺了皺眉。
他不過是無意之中走到這里，聽到她在底下頭頭是道的說著所謂揣摩人心，覺得有那么點感興趣，所以駐足聽一聽而已。
風塵女子，察言觀色，揣摩人心，不就是為了辨別什么是冤大頭，什么是死窮鬼，然后獲取錢財么？
她這種說法，倒是讓人覺得新鮮。
“你們可以把解語花形象一點，想象成一片白蓮花。”
唐歡唬起人來，歪理簡直是一套接著一套。
“古代的文人騷客，都說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咱們樓里的姑娘，要打造的就是這種形象，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要是根據身家來應付客人，跟其他的風塵女子，有什么區別？”
來找樂子的男人又不是傻子！
你解語花的人口口聲聲立牌坊，說姑娘們體貼人心溫柔良善，結果還是狗眼看人低，只認錢！
那老子還不如去找能可勁兒折騰的呢！
“可……接待的如果都是些窮鬼，那姐妹們跟樓里，得拿什么維持生計？”春媚自知年齡已大，所以總歸還是希望攢下些養老錢，免得日后孤苦無依的！
唐歡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往往有時候，比不上巨商富賈的尋常人，在你們身上砸的錢，才是最多的。”
春媚不懂。
其他人也不懂。
就連站在那里聽了許久的盛知非，都不由自主皺著眉，久久都沒有想明白。
他們如何能想得明白？
唐歡對人心，最是了解不過了。
越是尋常人，越是渴望被人理解。越是覺得自己郁郁不得志，越是覺得自己有朝一日能騰飛而起，越是希望有人能夠透過自己困窘的外在，看到自己所謂的雄心壯志。
如果有人要是能夠看到的話，他們便會覺得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然后將之引為知己！
別說砸錢了，就連賣命都行！
春媚等人現在想不明白沒關系，等以后自然而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