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次,竟然是個人的嗎?
牧景龍心中覺得格外驚奇,他本來以為……
自己是一直只能夠以植物的形式存在的,沒有想到竟然還能夠附身在人的身上。
這種認知是格外新奇的,牧景龍好奇地還顧著四周,似乎是在回想這是哪里。
這個宮殿很陌生,他發現自己竟然完全想不起來。
而且看上去也很破敗,難不成這里面還有妃嬪居住嗎?不可能吧。
就在此時,剛才推了他一把的宮女氣呼呼地對他說道,“小尹子,我讓你幫忙給娘娘煎藥,你可倒好!你竟然睡著了,把藥給煎糊了!你知不知道,我去太醫那里求這么一點藥回來有多難啊?!”
空氣中的確彌漫著一股藥燒糊了的味道。
但是區區一個宮女對自己指手畫腳,牧景龍還是油然而生出一種不悅。
你是個什么東西,竟然也敢這樣對朕!
但是說著說著,那宮女竟然哭了起來。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娘娘向來都病體孱弱,又不受陛下寵愛。陛下恐怕早就已經忘了咱家娘娘這么個人了,宮里又是個捧高踩低的地方,太醫院那些太醫們知道咱家娘娘不受寵,一個個的都不愿意過來。要不是老太醫心善,愿意給點藥的話,娘娘恐怕已經病得骨頭都不剩了!”
這一番話,倒是讓牧景龍迷惑了。
她口中所說的“娘娘”是誰?
他宮里還有過得這么慘的妃嬪么?
不過好像也是,除了灣兒和紀閑華那個毒婦之外,他也并沒有關注過其他妃嬪。關注灣兒,是因為真愛。至于關注紀閑華那個毒婦,則是為了提防她謀害灣兒。
其他妃嬪,只不過是順手選進來的而已。
宮女又重新熬了一碗藥,然后一起給娘娘送過去。
牧景龍踏入宮殿的時候,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想來定然是纏綿病榻已久之人。
宮殿里很冷清,就連燭光都看上去微弱,也不知道是舍不得還是如何。
燭光之下,有個清秀柔弱的女子正在刺繡。
親眼見到了人,牧景龍這才記起來,哦,應該是和答應的宮里。
一個五品小官的女兒,之前她爹倒也不是五品小官,而是個二品大員,只不過因為犯了錯,所以被貶謫了而已。
以前她爹還是二品大員的時候有資格進宮,曾經將自己女兒帶進宮中,牧景龍幼年時見過一次。
牧景龍是因為有心想要提拔她爹,所以才將人選進宮中的。
為了她爹,所以選進來當答應。牧景龍連和答應的臉都記得模模糊糊,總而言之,就是很不上心。
“哎呀,娘娘,這光線如此微弱,你怎么還在刺繡啊?!”宮女快步走過去,直接將和答應手中的繡品給奪了下來。
“您每次都是繡給陛下的,可是陛下從來也沒收到過。您這么不爭不搶,每天幫陛下繡些香囊帕子靴子,但是又不往陛下跟前送,這不是折騰自己嗎?”
每天嗎?
和答應好像的確,從來沒有在他眼前晃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