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寶這樣風風火火的跑了,該不會是去找師兄興師問罪了吧?”孛兒只斤念茫然的看著周宗寶消失的方向問道。
顧長生一臉菜色的點了點頭,“貌似是這樣沒錯……”
丫的,她和周宗寶不是一國的啊!
說不是一國的那都有點兒牽強,他們根本就是不對盤好不好!
怎么妖孽“另結新歡”,她被“始亂終棄”,周宗寶卻一副要找妖孽興師問罪的樣子?
顧長生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亂亂噠,完全跟不上周宗寶的思維了。
當初是誰丫的鬧死鬧活的阻攔她和妖孽相處的?可不就是周宗寶么!
怎么就這么一段時間,他的立場就鬼使神差的變換了呢?
“顧長生,瞧這樣子,周宗寶好像還挺看好你!”孛兒只斤念托著下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將顧長生打量個遍,不由得點頭。
顧長生聞言撇嘴,“錯覺!這絕壁是你的錯覺!我和周宗寶根本就是八字相克,五行相駁,完全不對盤!”
丫的,那可是名揚四國的紈绔寶親王殿下,他看好她?有沒有搞錯!
孛兒只斤念聞言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倒也沒多做辯駁。
顧長生看著周宗寶離去的方向,無限扼腕的嘆息道,“可惜了,周宗寶大鬧沐郡王府的好戲,咱是看不上了……”
想到周沐對周宗寶的無可奈何,顧長生就竊笑不已。
想來妖孽又得讓周宗寶好一頓數落了!
“確實可惜啊……”孛兒只斤念無比贊同的點了點頭。
她對看大戲可是很熱衷的……
兩個女人在院子里怨天尤人了一陣兒,便去用膳的院落吃早膳去了。
孛兒只斤念對于顧府的西樓展示了無比的熱情,無他,因為這里面藏著一個閉關的美男!
是以,自從孛兒只斤念住進顧府,董雷的差事就又少了一樣,她再也不用負責給西樓送飯了,因為這個差事讓孛兒只斤念搶走了!
“顧長生,你說你家的花孔雀什么時候才會出關啊?”孛兒只斤念一邊百無聊賴的扯著一把艾草,一邊問道。
正在看幾個弟子炮制刀工的顧長生頭都沒回答道,“我又不會內功什么的,你們習武之人閉關這事兒,好像不該問我吧?”
丫的這事兒她還真不知道!
花孔雀在百里山上跟妖孽打了無數架,每次都以被虐而告終,現在想想還挺悲催的……
顧長生覺得,花孔雀大抵是覺得被虐太沒面子了,這才開始發奮涂墻了,這不,開府前一就神神叨叨的說略有所悟,然后提前回府扎進了西樓就再沒出來過……
如果不是一日三餐都有人動,顧長生都懷疑花孔雀是不是一個人橫死在西樓了……
孛兒只斤念一聽這,頓時就憂傷了,抽著一根艾條道,“我師父一閉關少數都要一年半載,花孔雀要是也這樣,我還不如先去找月西樓呢,先瞧瞧那個開青樓的美男長的什么樣,回來也好跟你家的花孔雀做做比較啊!”
本來正指點弟子片切手法的顧長生聞言,頓時就愣了。
丫的,她好像一直忽略了點兒什么事兒……
“念啊……”顧長生回頭,一臉歉意的眨著大眼睛喚了一聲。
“恩?”
“我好像一直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兒……”顧長生說到這里,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
丫的,這兩天,她整天被孛兒只斤念纏著問花孔雀何時出關的事兒,竟然忘了告訴她花孔雀的身份……
雖然一開始是刻意忽略吧,結果到了現在,竟然真的忽略了……
幾日相處,顧長生也算是差不多了解孛兒只斤念這個人的秉性了,單純直接有點兒傲嬌,基本上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那個,我家小肉包不是清風明月樓的少主人嗎?”顧長生搓著雙手,絞盡腦汁的思考者該如何解釋才好。
孛兒只斤念聞言點了點頭,“是啊,這個你說過啊,當時我還以為月西樓已經有孩子了呢!”
“呵呵……”顧長生尷尬的笑,“月西樓沒有孩子,只有嫡傳弟子一枚,好巧不巧的正是我家小肉包……”
“所以……那個西樓里面閉關不出的就是月西樓,春風不顧百花羞的月西樓……”
“嚇!”孛兒只斤念聞言,頓時跳了起來,高吼一聲,“顧長生你竟然敢騙奶奶!”
顧長生眼明手快,在孛兒只斤念撲來的那一瞬間,掉頭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對著身后的五個弟子吩咐,“你們先練著,我先逃命一會兒……”
亳州藥會嚴老挑送來的五個年輕弟子見此,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來了柳州已經三四個月,也切菜切藥了三四個月,可這才短短半日,他們就知道,只切藥片藥一項,他們就差之遠矣!
慚愧,接著練吧!
“念啊,你聽我說,我絕對不是故意騙你的!”
顧長生一邊繞過一處假山,一邊對著身后緊追不舍的孛兒只斤念解釋道。
“奶奶信你才有鬼!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孛兒只斤念的反應很直接,長鞭一揮,纏住旁邊的樹枝,借力一蕩,身形就翻過了假山。
“靠之!玩真的啊!”顧長生驚呼一聲,躲開回來的長鞭,單手抓住旁邊的一塊山石,轉眼又逃開了孛兒只斤念的攻擊范圍。
“顧長生你還敢跑!讓你耍著奶奶玩兒,看奶奶今天不把你的屁股抽爛,打的你滿地找牙!”孛兒只斤念氣的瞪眼,張牙舞爪的就奔著顧長生的方向而去。
一直遠遠跟在她們兩人身后的四喜,一臉喜氣的眨了眨眼,高興的對著陰暗處招呼了一聲,“寧二,有念公主陪咱家娘子練手,咱們是不是幸免于難了?”
陰暗處的寧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她從百里山下就一直跟在長生娘子身邊,長生娘子的進步,她一點一滴的都看在眼里。
一個女人,竟然能有那般挑戰自身的毅力和勇氣,一次一次突破自身的極限!
按照長生娘子的話說,對別人狠的比比皆是,可只有對自己狠的人,才能常立不敗之地!
有念公主陪著,顯然長生娘子快樂了許多,日子也不復以往的單調沉悶了……
“念!你竟然弄散了我的頭發!”顧長生一不察,束發的紅色絲帶被孛兒只斤念的鞭尾纏落,頓時跳腳的大吼。
孛兒只斤念見此撇了撇嘴冷哼,“誰讓你把奶奶的裙擺扯爛的?”
“你還敢自稱奶奶,你還沒老娘年紀大,竟想著爬輩兒,看招!”顧長生佯裝生氣的爆喝一聲,奔著孛兒只斤念撲了過去。
四喜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兩人纏打在一處,玩兒的不可開交,捂嘴竊笑。
顧長生覺得如果霍姑娘不來搗亂,她樂得糊涂,這日子還是相當不錯的……
沐郡王府梧桐苑。
霍水仙一臉氣憤的聽著如歌的回報,恨恨的將手中的書卷一把摔在地上,咬牙切齒的開口,“一定是顧長生那個賤人!一定是她慫恿了寶親王殿下來鬧!”
她和沐哥哥才漸入佳境,寶親王殿下來興師問罪了!大鬧了郡王府不算,還弄得人盡皆知!
你讓她如何能不氣憤?
她曾在寶親王殿下的福祿宮做了四年的伴讀,四年情分,竟然還不如一個低賤的棄婦!
霍水仙心中的嫉妒翻江倒海,她霍水仙哪一點兒比不上那賤人,竟然連寶親王殿下都來替她說話?
什么始亂終棄、另結新歡!她才是和沐哥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之人!
寶親王殿下是什么人,別人不知道,她這個幼時曾在福祿宮長大的人還能不知道?
坊間雖無傳聞,可她卻知道,當今陛下的皇位乃是寶親王殿下不要讓出來的!而沐哥哥更是他一手教養大的!
“沐哥哥該不會聽寶親王殿下的話,重新回到顧長生那個賤人身邊吧?”霍水仙柳眉緊蹙,分外的擔憂的喃喃自語。
以沐哥哥對寶親王殿下的重視,還真有這種可能……
霍水仙一想到這種可能,頓時心亂如麻。
如歌看著自家小姐著急的愁眉不展的來回踱步,心里也很著急。
“小姐,寶親王殿下之所以跟顧長生親近,無外乎是因為他心心念念的韓秋,若是我們能把韓秋找到,他還不得對小姐感恩戴德,肯定不會阻止沐郡王殿下和小姐在一起了!”如歌低頭思考了一下,緩緩的開口。
霍水仙聞言搖了搖頭,“哪里有這么容易,天下之大,想找一個人無異于海底撈針,就連寶親王殿下都找不到,我們要到哪里去找?”
韓秋!她霍水仙記住她了!
“小姐,那現在怎么辦?萬一沐郡王殿下真的聽寶親王殿下的話,那……”如歌擔憂的問道。
霍水仙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狠歷。
寶親王殿下再如何,都不是她能動的!但是顧長生那個賤人就不一樣了!
只要顧長生不存在這個世上,任憑寶親王殿下說破天,沐哥哥也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邊!
既然明著來不行,那就暗著來!
她誓要將顧長生這顆隱患毒瘤給除掉!
“小姐!小姐!許嬤嬤回來了!”
梧桐苑中突然響起如玉的聲音,霍水仙聞言頓時喜出望外的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