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道提起小肉包,顧長生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鳳眸微瞇當即冷叱打斷,“閉嘴!”
她的小肉包,她的寶貝兒子,竟然成了他們嘴里一再提及的筏子!
“李夫人!容我提醒你一句,我兒不是你這種人,能夠掛在嘴上的,否則后果自負!”顧長生居高臨下,睥睨的看著狼狽的李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開口,“收留你?救你?你怎么好意思舔著臉說的出口?”
“李夫人,你的病,已經藥石罔效,離開我府前,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回去等死吧!”
顧長生一邊說著,一邊嫌棄的揮了揮衣袖。
為了小肉包,她即便是再生氣,也要壓抑下來!
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這河已經到了她家!
心中這么想著,顧長生的心才輕松了點,不由得長長的松了口氣,跟這些人計較,沒的掉了自己的身份!
“不!不!”李夫人聞言,當即面無血色的一屁股蹲到了地上,嚇得不能成言了。
回去等死!
這一句話深深的刺激到了她的神經!
她不要死!她不要在貧困交加,食不果腹中死去!不要!
“不不!顧長生!你要救我!你一定得救我!你不是藥神嗎?我是你兒子的祖母,你要是不救我,就是你兒子不孝!就是你兒子忘祖!”反應過來,李夫人當即上前一把抓住顧長生的裙擺,嘶聲力竭的大吼道。
“滾!”顧長生聞言,當即紅袖一揮,將她狠狠的掃到了臺階之下,側身回頭,目光如炬的看向顫顫巍巍想要爬起來的李夫人,厲聲開口,“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詆毀我兒!”
顧長生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下臺階,“當初是誰,說我兒是妖孽,對他置若罔聞,棄如敝履?當初是誰,絲毫不念血脈親情,將他與我一起趕出李府?”
“李夫人!你莫不是以為,你還是當初侯爵李府的官夫人吧?”
“我……我……”李夫人聞言,頓時膛目結舌,無言以對。
顧長生睨了她一眼,紅袖一揮,沉聲開口,“我顧長生門前,豈容你這等刁婦胡攪蠻纏,我兒豈容你說三道四,識趣的,快滾,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你!你!你敢!”李夫人聞言,不但不懼,反而掙扎著站了起來。
誠如顧長生所說,她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罔效,顧長生就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她不抓住,那就是死!
左右都是個死,那她只能博一博!
“顧長生,你覺得你攀上了沐郡王殿下那般的高枝兒,就能抹去一切嗎?”李夫人一臉蒼白含青,鼓起勇氣指著顧長生開口叫罵,“你不讓我提你兒子,我偏要提!你發達了,有能耐了,那又如何?你就算只手遮天,你兒子他還是我孫子,為人子孫,就該恪守孝道,否則人神共憤,天理難容!”
顧長生聞言,頓時長長的吸了口氣,嘴角氣的抿的死緊。
“柳州城的百姓可都看著呢,顧長生,你敢說,你兒子不是我的孫子嗎?你敢不讓他盡孝,我就敢鬧得人盡皆知,讓他千夫所指,永世抬不起頭來!”李夫人見顧長生不言語,那是愈發的囂張了起來,扯著嗓子大聲的叫嚷道。
“放肆!”宋木在一旁看不過,一臉怒氣沖沖的上前了一步,呵斥。
聽到人如此說自家愛徒,月西樓的臉色也分外難看了起來,手中折扇捏的死緊,抬步就要上前。
顧長生見此,鳳眸微瞇,抬手攔住兩人,沉聲開口,“不作死,就不會死,讓她說,讓她鬧,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個什么結果!”
“你就這么任由她詆毀小顧澤,不管不顧嗎?”月西樓聞言,瞪了顧長生一眼,氣呼呼的開口。
顧長生聞言,鳳眸掃向熙熙攘攘的圍觀人群中,那兩個衣衫襤褸的人,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之色,緩緩開口,“李府,是我揮不去抹不掉的過去,也是小肉包此生難以擺脫的糾纏!”
“天堂有路他們不走,地獄無門他們自來投,我真的不介意快刀斬亂麻,了卻這個后患!”
月西樓聞言,眉頭微蹙,這才不說話了。
“大家都來評評理,有哪個孫子不養祖母的?這是哪家的道理?這是哪家的倫常孝道?”李夫人一副豁了出去的架勢,對著圍觀之人,大聲的叫嚷著。
圍觀之人聞言,一陣兒面面相覷,目光復雜的看向長生娘子。
周朝重文,更是重禮儀孝道,李夫人絲毫不提長生娘子如何,卻咬緊顧府的小公子不放,這還真讓他們不知道該幫誰說話為好!
畢竟,顧府的小公子,確確實實是李家的骨血,這點兒不容置疑!
“沒錯,為人子孫,就該恪盡孝道,我是他的生父,天下間,竟有兒子讓生父祖母露宿街頭,自己住華府美宅,衣錦繡華服,食珍饈美味的嗎?”
一個男子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
顧長生見到相攜走出的兩人,嘴角不由得微勾,“李沐風,嚴沁蕊,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沒錯,眼前這兩個一身落跑的人,就是曾經風光無限的李沐風夫妻倆!
沒了世子身份,沒了嚴府依仗,如今兩人衣衫破乞丐,那也好不了多少!
二人看清轉身過來的顧長生面容,不由得一愣,眼中皆閃過一抹驚艷之色!
這個美艷非常,高貴如立云端的女子,真的是他們以前認識的顧長生嗎?
一別不過幾月,顧長生的變化,再次讓二人側目!
眉間一抹火紅花鈿裝扮,更是讓顧長生整個人都變得高不可攀了起來!
顧長生若是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定會嗤笑一聲!
花鈿?她這么懶散的一人,會閑的沒事兒用花鈿裝扮自己嗎?她尼瑪比誰都希望這只是貼的花鈿,可惜不是!
這是個消不去的印記!
眼見李沐風看顧長生看的失神,嚴沁蕊當即回神,恨恨的掐上了他的胳膊,對上顧長生,大聲的開口叫囂,“顧長生!我們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還不都是你害的?”
“你害的我們有家不能回,被眾人所不齒,顧長生,你現在滿意了?”
顧長生聞言,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云淡風輕的一笑。
她這一笑,頓時讓嚴沁蕊怒不可揭,“顧長生!你少囂張,把你兒子叫出來,讓大家來評評理!”
“對!把那不孝子叫出來!”
“把他叫出來!”
李沐風和李夫人聞言,頓時附議,大聲的叫嚷著。
圍觀之人聞言,也盡皆將目光投向了顧長生。
“要見我兒,就憑你們?”眾目睽睽之下,顧長生不屑的一笑,看著臺階之下的三人,徐徐開口,“你們也配?”
“嚇!”圍觀之人聞言,當即倒抽了口冷氣。
好吧!長生娘子,一直就是這么霸氣,能說出這樣的話,倒也不足為奇!
“你!”
在李府三人張口結舌面紅耳赤之中,顧長生嘴角微勾,緩緩開口,“別說我仗勢欺人,能攀上周沐那樣的高枝兒,也是我的本事不是?攀上了高枝兒不用,我會覺得自己找男人很沒成就感!”
“要見我兒,你們確實不夠資格!”
顧長生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搖了搖手指頭,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顧長生!你這是要縱子不孝嗎?”李沐風聞言,當即黑著臉,沉聲開口。
此時此刻的李沐風,哪里還有當初風流倜儻儀表堂堂的模樣!
這樣的男人,看的顧長生那是搖頭連連,惋惜不已!
什么叫今非昔比!這就是寫照啊!
所以說,選對敵人,那是何等的重要,否則,等待著的就只有一敗涂地!
顧長生看著下站的三人,無聊的吹了吹指尖,勾著嘴角緩緩開口,“這么著吧,要如何,你們才肯罷休,你們倒是說說,若是大差不差,我勉強也就答應了!”
三人聞言,臉上盡皆一喜。
“我要你給我收留我給我治病!”李夫人第一個開口,沒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百萬兩白銀!”嚴沁蕊看著顧長生,勢在必得的開口。
“嚇!”
“嗬!”
四周之人聞言,頓時又嚇得倒抽了口冷氣。
“哎呦,這獅子大開口,張的嘴巴可不小!”顧長生聞言,頓時就笑了。
死到臨頭,到底是什么給了嚴沁蕊這樣的勇氣,讓她如此的自信,她顧長生就會受他們脅迫,怕了他們呢?
“要銀子做什么?要她收容我們,重修于好!”李沐風聞言,當即把嚴沁蕊拽到了一旁,低聲開口。
嚴沁蕊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戾氣,“重修于好?她即便是個傻子,也不會跟你重修于好,你就歇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吧!”
“我要銀子!我要銀子重新雇人買她的命,她死了,她的一切還不都是她兒子的!到時候,你這個親生的老子,還不是想要怎樣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