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孛兒只斤念傷心的也不是別個,乃是顧府的一位來客!
姓月,名蒹葭,世人稱蒹葭仙子!
顧長生見到月蒹葭的那一刻,整個人都不好了!
身為一個女人,見到一個比自己美的女人,那種心情,你懂得?
月蒹葭的美,那是不足以用言語來形容的!不同于霍水仙美的不似凡人,她的美,自內而外,像是發自骨髓一般,那通體的氣質,更是讓人一看,就覺得如沐春風!
此人是月西樓的師姐,來的時候身中情蠱!
月西樓有求,顧長生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柳風云她都出手救了,更沒有對月西樓師姐置之不理的理由,自然而然的出手幫她解了蠱!
這蠱解是解了,可是這人卻客居顧府不走了!
這可愁煞了孛兒只斤念!
無他,月蒹葭對月西樓的心思,那是昭然若揭,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來的!
“顧長生,你倒是把她趕走啊!我一看到她纏著月西樓,我就肝兒疼!”孛兒只斤念圍著煉藥的顧長生,第一百零八次碎碎念!
顧長生聞言白了她一眼,手中不停,奕奕然的開口,“放心,你的肝很正常,一點兒病都沒有!不過,你肝兒疼不肝兒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這么念叨下去,我會耳朵疼!”
丫的,她耳朵都快被磨出來繭子了好不好!
孛兒只斤念聞言,頓時跳腳,抬手指著顧長生,一臉控訴的開口,“顧長生,虧我們還是朋友一場,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月蒹葭那個女人,她是來跟我搶月西樓的!”
想想月蒹葭看月西樓的眼神,孛兒只斤念的鼻孔就冒火氣!
“誠然!這證明你的眼光還不錯,有人搶的,那是香餑餑,想花孔雀那樣的,沒人搶那才叫奇怪!”顧長生一臉理所當然的回道。
孛兒只斤念聞言,圍著忙碌的顧長生轉了個圈,轉到了她的面前,再次開口抱怨,”顧長生,你說這世上,怎么有這樣的女人啊,她長得這么美,要什么樣的男人沒有?非要對自家同門師弟有那樣的心思!”
“你和狄攬月,不也是妖孽的師妹,不也是同門嗎?還不是一樣對妖孽抱過那樣的心思?那樣的心思怎么了?窈窕君子,淑女好求,這師門戀,師徒戀,可是屢見不鮮,就連姐弟戀都有,丫的少在這里少見多怪!”顧長生端起手中的藥筐往藥爐邊走去,拿著小蒲扇扇著爐底的火。
“顧長生!你!你這是鐵了心不幫我了?”孛兒只斤念聞言,一臉氣呼呼的道。
“我怎么幫你?把月蒹葭趕走?”顧長生聞言抬眸,“她可是花孔雀的師姐,是他師傅兼養母的唯一女兒,于情于理,我都沒有驅客的理由!”
“念啊,依我看,花孔雀對她根本就沒那心思,你還是少在這里杞人憂天了!誰還沒有幾個青梅什么的!”
月蒹葭對花孔雀啊,叫什么來著,對,妹有情郎無意啊!
孛兒只斤念聞言,頓時有點兒訕訕,可還是不甘心的嘟囔,“沒事兒長那么美做什么?紅顏禍水!難怪會著了南疆人的道,中了情蠱!都這么大年紀了,還美成那樣,分明就是個狐貍精!”
顧長生聞言,不由得點頭,沒錯,月蒹葭的年齡已經三十多,可是打眼看去,那絕對就是年芳二八一枝花啊!
這真是沒天理!
不過,她跟花孔雀站在一起,那是相當的賞心悅目!
倆大美人啊!郎才女貌,絕配!
若非長的太美,她也不會被南疆的人看中,還中了情蠱,嘖嘖……
想到這里,顧長生不由得搖了搖頭,由此可見,長的太美,那也不是一件好事兒啊!
聽著耳邊孛兒只斤念不斷的抱怨聲,顧長生保持高度看好戲的姿態,不予插手!
丫的,花孔雀對自己的那點心思,她可是心知肚明,不被牽連其中,已經是萬幸,她傻了才會自己沒事找事!
年節的氣氛越來越濃,常言說,過了臘八就是年,府中有孛兒只斤念和月蒹葭斗法,沒人的時候,她的小肉包兒子就來找蛋蛋蟲子斗嘴,這日子,倒是過的分外安靜!
顧長生對于這樣的生活,分外的滿意!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難免會想起身在遼東的妖孽!
矯情的話,顧長生不會說,可是掛念確實真真實實的!
“算算日子,那個香囊,也該送到他手上了吧?”顧長生趴在床上,對著一旁收拾衣服的四喜吶吶的道。
四喜聞言,手下動作一頓,想到那個香囊,眼角就不由得一抽,可還是答道,“娘子說的不錯,再過幾天就是大年,那香囊應該快到爺的手上了!
“哎!也不知道他收到香囊會是什么反應……”顧長生百無聊賴的開口。
丫的,那樣的好戲,她竟然無緣看到了!人生一大憾事啊!
“呃……絕對不會是感激涕零就是了……”四喜一個沒忍住,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
顧長生聞言,頓時從床上爬了起來,指著四喜,一臉猙獰的開口,“丫的小四喜你差不多點,要不要這樣打擊人!還能不能好好的過年!”
“呃……四喜錯了!”四喜聞言,當即低頭認錯。
顧長生對此,不由得呲之以鼻,復又一頭趴回床上。
四喜這熊孩子,那就是每次都敢于認錯,然后死不悔改型的!
可是,她真的很好奇,妖孽收到香囊,會是什么樣的反應呢……
大周遼東邊境,主將大帳!
“去柳州的人,還沒有回來?”周沐一邊看著手中的戰報,一邊問道。
將四聞言嘴角一挑,對著身邊的的將五比劃了個八的手勢!
第八次!這是他家爺今天第八次問了!
“回爺,還未回營!”將四收回臉色,連忙回道。
一般情況下,他家爺問這個問題,那是連盹兒都不能打,必須第一時間回稟的!
回完話,卻連一點兒回應都沒有,將四不由得疑惑的抬頭,就看見自家爺眉頭緊皺的樣子,心不由得一提,心中不由得祈禱,長生娘子啊!您可快點送回禮過來啊!
他家爺,這可都望眼欲穿了啊!
將四將五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了一絲擔憂!
他們是真的擔心,他家望眼欲穿的爺,會撂挑子走人,直接回柳州城親自找長生娘子要回禮去!
畢竟,他家爺可是個有前科的人!
“爺,要不手下再去看看?”將四遲疑了下,輕聲看看問道。
“恩!”
頭上傳來一聲輕應,下一個瞬間,將四就拔腿往大帳外跑去。
才跑出帳外,將四就驚呆了,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抬起就是一腳,“格老子的,梁寬,你在這里呆著干什么?數螞蟻呢?下面的人沒告訴你,回營之后,即刻前來回稟嗎?咱家將軍那都快望穿秋水了!”
將四一邊說著,一邊就往梁寬拽去!
這梁寬也不是別個,正是那個回柳州城送年禮的儒將,見將四拽來,卻連忙掙扎,求饒的開口,“再緩緩再緩緩!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先!”
“心理準備?你準備個啥?回禮該是長生娘子準備才是!”將四聞言,當即瞪了他一眼!
可梁寬聞言,那臉色頓時就耷拉了起來,“就是因為是長生娘子準備的,手下才需要有個心理準備啊!”
想想手中的匣子要交到自家將軍手上,再想想自己要傳的話,梁寬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可是難煞他了啊!
“罷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拼了!”恨恨的跺了跺地,梁寬鼓起勇氣就往大帳沖了過去。
“哎!”將四一臉莫名其妙的沖著他的背影招了招手,疑惑的撓了撓頭,“怎么弄得跟上斷頭臺似得?搞什么啊?”
心中疑惑,可將四還是拔腿就往大帳跑了過去!
大帳之中,周沐的幾個親信副將皆在。
“回來了?”周沐放下手中的戰報,看向下跪的人,對著一旁的參將揮了揮手。
那參將立刻會意,往跪著的梁寬走去,俯身伸出了手。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啊!
可是梁寬卻一臉驚悚的搖了搖頭,死死的捂住手心的匣子!
“梁寬,你傻了?把東西交出來啊!沒看爺等著呢嗎?”參將見此一凜,給梁寬打了個眼色,低聲提醒。
梁寬聞言,倉惶的搖了搖頭,看向上坐的自家爺,吞了吞口水鼓起很大的勇氣開口,“那個,爺,先生有話,要手下傳給爺,您等手下把話說完再看,怎么樣?”
說到這里,梁寬復又加了句,“等手下走了在看,怎么樣?”
“恩?”周沐聞言,臉色頓時一沉。
將四見此,連忙上前踹了梁寬一腳,背對著自家爺給梁寬擠眉弄眼,“星夜兼程,累傻了嗎這是?怎么跟爺說話的,竟敢跟爺討價還價!”
沒看見自家爺那急不可耐的樣子嗎?
梁寬聞言,那一臉菜色,愈發的明顯了!
“她不曾給本王回禮?”周沐看著下面顫栗的梁寬,沉聲開口問道。
不應該啊!有半山先生在,半山先生可是個守禮之人,即便是他的長生再惰性,也避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