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著,顧長生就搖了搖頭,紅衣翩躚,迤邐的裙擺,龍飛鳳舞,在如錦緞一般的草地之上,如同綻放的花朵一般,纖細修長的身形,快速的往前頭,北蒙所在的儀仗中走去!
顧長生曾經做過什么?
且不說顧長生以南皇長生之尊,率領她的親信暗夜軍駐扎在北蒙之外那么久,就說顧長生把北蒙的出使頭頭,孛兒只斤律赤給弄成了那個熊樣,孛兒只斤律赤出使臨淵城交涉,那身邊帶著的,定然都是他的親信兵馬!
所以你可以想象,當費了孛兒只斤律赤的顧長生,出現在北蒙的儀仗中時,那引起的轟動和接受到的眼神兒!
當顧長生紅色的身影,出現在北蒙儀仗中時,北蒙的守衛軍,就有瞬間的慌亂!
一道道不善戒備的眼神兒,當即就往顧長生投了過來!
剛剛接受過月西樓等人的眼神兒洗禮,顧長生覺得,北蒙守衛軍這些個眼神兒,大抵可以忽略不計了!
抬手,一臉若無其事的摸了摸鼻端,顧長生哼了哼鼻子,繼續往前走!
她如此處之泰然,到讓那些想要去報信的官兵,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雖然,顧長生也沒有給他們報信的時間!
顧長生的步伐,看似很慢,很雍容優雅,可是,速度卻快的出奇!
就像是一頭大灰狼,一腦門扎到了羊群之中一般,顧長生這腳下,可謂是生風!
不遠處,緊隨顧長生而來的周沐,見到自家小女人如此一番跟進自家營地一樣的泰然之色,宛如神邸的臉上,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寵溺之色,搖了搖頭,抬步,緩緩跟上……
顧長生前腳才走,人家北蒙的守衛軍這廂還沒回過神來,就看到一抹修長的紫色身影緊隨其后,奕奕然而來……
北蒙守衛軍瞬間就有些慌亂……
北蒙乃是馬上之國,民風彪悍,好爭強斗勇,再加之北蒙的自然環境影響,每個冬季,嚴寒凍死牲畜之后,北蒙之人為了生存,鐵騎都不得不南下,不斷的滋擾大周和遼東邊境……
你若是問北蒙之人的噩夢是誰,那我要很實事求是的告訴你,不是顧長生!
而是眼前這個長得像是神邸一般,可是,在戰場上卻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男人!
大周的不敗戰王,周沐!
北蒙之人,已然不記得,在戰場之上,和周沐有過多少次交鋒,也不記得,在他的手下吃過多少次敗仗了!
總之,北蒙和大周的交界處,可謂是戰火不斷,而每次遇上這個男人,北蒙之人總會被虐成渣渣!
什么趁火打劫,是完全不用想了!
這個男人就是長生天弄出來,專門讓北蒙之人動心忍性的!
所以,幾乎所有北蒙軍中行伍之人,都認識這修長的紫色人影,而且,刻骨銘心的很,說是恨的咬牙切齒,都不為過!
所以,看著周沐步履雍容的走來的那一個瞬間,北蒙的守衛軍們,就想哭了!
這是攔?還是不攔呢?
前頭已經放進去了一個南皇,是他們沒反應過來!
可是,若是把這個大周的不敗戰王給放進去了,那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這無疑是將一只狼放進他們羊群啊!
很威脅有沒有?
想要挪動腿,前去報信,可是,北蒙守衛軍悲催的發現,經過南皇長生那么一嚇,再經歷大周不敗戰王集資而來的又一嚇,他們這腿啊,很不爭氣的,有點兒軟啊!
周沐像是知道這些在北蒙營地外緣的守衛軍想的是什么似得,深邃如同寒潭的眸子,終于騰出了一點兒時間,從自家小女人的背影上收回,然后……
然后若有似無的瞄了一眼那些個盯著他,神情戒備異常的守衛軍一眼……
一眼!
只是一眼而已!
原本就被接連驚嚇,嚇得有點兒腿軟的北蒙守衛軍們,瞬間就覺得全身如置冰窟,拔涼拔涼的,身體忍不住的打著擺子,握著長刀的手,也有些不穩,有些個膽小的,更是直接扔下了手中的冰刃,腳下一軟,直接撲到在地!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懼怕的情緒,也會傳染!
第一個的倒下,瞬間就將守衛軍們發自心底深處的恐慌情緒,給提了起來!
一個,接著一個……
倒下的人,越來越多……
而那一抹站在群狼……呃,不!應該說一群小綿羊環視之下的修長紫色人影,也就是周沐,看著一個個嚇倒的北蒙守衛軍,宛如神邸的臉上,弧度優美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瞬間溢滿周沐宛如神邸的面容,剎那之間,春暖花開,風月無邊……
可是,見到周沐這笑容的那些個守衛軍們,卻更恐慌了!
丫的,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誰?
是大周的不敗戰神周沐啊!
多少次?有多少次?這個男人,在北蒙和大周邊界的戰場之上,殺的那叫一個血流成河,殺的他們北蒙軍,那是潰不成軍,哭爹喊娘?
可是現在,他在做什么?
他竟然在笑?
有沒有搞錯?
他這是在笑么?
他這分明是在催命啊!
嚇死個人了!
毫不懷疑的,周沐的笑意,落在北蒙軍眼中,那是要多詭異就多詭異,要多恐怖,就多恐怖!
恐怖到……
讓許多人,在看到周沐這一抹笑意的第一時間,就大叫一聲,扔下手中的冰刃,直接撂挑子就跑了!
丫的,逃命的時候,誰還顧得上腿軟啊?
嚇人!
太嚇人了!
你還不如像人南皇一樣,直接腳下生風的往里闖呢,你笑什么笑?
“哈哈……”
看到被嚇破了膽兒,作鳥獸散狀的北蒙守衛軍,周沐的嘴里,溢出一聲淡嘲的笑意!
這就是北蒙的出使儀仗軍么?孛兒只斤律赤的親衛軍,就是這個樣子?
在他周沐面前,如此膽小怯懦的北蒙軍,竟然有膽子敢在北蒙掀起軒然大波,某圖朝堂!
果然,自家小女人的猜測,就沒有錯!
北蒙之變,從頭到尾,都是沙海之人,在暗中生事!
不然的話,就憑被他殺破膽的北蒙,敢某圖他師妹的王國?
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心情不錯的周沐,睨了那群做鳥獸散狀的守衛軍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腳下不停,再次往自家的小女人追去……
什么叫如履平地,狼入羊群?
這才是真正的叫!
前行的顧長生,聽到身后傳來的驚呼聲,回頭,就看到自己四周那些個虎視眈眈戒備異常的守軍們,也撒丫子逃逸的身影,再往后看,就看到了自家妖孽那春風得意的臉!
顧長生看著往自己走來的人,瞬間就無語了!
丫的,自家妖孽,還真是沒誰了!
她來人北蒙出使儀仗來,明明是有正事兒的好不好?
哪個像自家妖孽似得,這分明就是來嚇人的好不好?
“你跟來做什么?瞧你把人家給嚇得!”白了自家妖孽一眼,顧長生望著眼前宛如神邸的男人,一臉不贊同的開口道。
“你在哪里,本王就在哪里!”低頭,微微垂眸,看了眼前的小女人一眼,周沐的聲音,一如往昔的低沉魅惑,像是上等的瓷器碰撞,發出的聲音,悅耳至極!
顧長生聞言,當即撇了撇嘴,瞄了一眼四下,得!這下是真的狼入羊群了!
瞧他們這四周,竟然愣生生的連一個守軍都木有了!
可憐的北蒙軍,這是得被自家妖孽虐的有多慘啊?
眼瞧著,這都有心理陰影了!
不過,明顯的,顧長生也就是抱著看好戲心態的圍觀一下,絕對不會真的同情這些個北蒙軍!
能跟著孛兒只斤律赤出使,不用腦袋,顧長生也能想到,這些個人,無疑都是叛變之軍!
回憶起昔日南疆之亂,不就是臣子叛亂引起的么?
所以,顧長生對謀朝篡位這樣的叛變事兒,那是一點兒都沒有好感!十足的沒有好感!
“不是找師妹有事要問?還愣著做什么?走吧!”伸手,修長的五指,覆上身邊小女人的瑩白小手,十指相扣,周沐宛如神邸的臉上,溢出一抹笑意,沉聲開口道。
然后,就一馬當先,拉著自家小女人,開始輕車熟路的在北蒙出使儀仗的營帳之中,穿梭了起來……
以周沐和顧長生的功力,感受孛兒只斤念的氣息,自然是不在話下,所以,連找人問路這事兒,都省了!
被自家妖孽牽著,顧長生也懶得放出內力去感應孛兒只斤念的所在地了!
兩人并肩而行,瞬間成為北蒙營帳之中,最最扎眼的存在!
樂得自在的顧長生,在自家妖孽的牽引之下,很快就來到了一輛豪華的馬車邊……
不過,顧長生卻咋舌了!
因為,他們這廂才找到孛兒只斤念的馬車,孛兒只斤念還沒看到,就看到了孛兒只斤律赤被人抬著,從馬車上退出來的身影……
不但如此,顧長生還清晰的感覺到了孛兒只斤律赤的氣急敗壞,還有那罵罵咧咧的聲音!
顧長生和周沐,本就是讓人移不開眼的存在,是以,不出意外的,孛兒只斤律赤也發現了他們,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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