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說什么?”站在扶風天瀾身邊的闔宓,聽到自家小姐的喃喃自語,忍不住疑惑的問道。
“本座在說顧長生那個賤人手中的權杖!”扶風天瀾的雙眸,一刻也不曾離開顧長生懷中的騰蛇權杖,聲音更是冷凝非常,眸底滿是羨慕嫉妒恨的開口道,“一定是本座想岔了,她怎么可能擁有無上神兵?不可能的!肯定不可能的!如果那真是無上神兵,也只能是本座的!”
“小姐?”闔宓完全搞不懂自家小姐在說什么,可是,看自家小姐臉上的表情,闔宓就直覺的周身一寒。
而就在扶風天瀾主仆竊竊私語之時,弒無絕也在看著顧長生手中的騰蛇權杖。
和扶風天瀾不同的是,弒無絕一邊看著顧長生懷中的騰蛇權杖,掩在黑手錦袖之下的手,忍不住的往自己的袖口中摸了過去……
他的兵器,就藏在衣袖之中……
那根類似棒槌的兵器!
金寶小娃兒看出來了,自己的兵器,異于常人,大抵能夠猜測出,自己的兵器,可能是神階神兵!
但是,金寶小娃兒絕對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兵器,不止是神階神兵……
而是……
無上神兵!
擁有喚月之能的無上神兵,乃是昔日,月神婆娑所留,一直由他們弒氏一族保存的……
指尖在自己的兵器之上摩挲,弒無絕望著顧長生懷中的騰蛇權杖,狹長的雙眸中,一片驚疑不定的低聲呢喃,“是無上神兵嗎?一個沒有神識的無上神兵?那蛇飄飄呢?真的連靈魂,都不復存在了嗎?”
弒無絕不知道!
神兵冶煉池,是已經消失在荒古紀元的存在,就算是見多識廣,對荒古紀元之事,略微知道一些的弒無絕也不知道,掉入冶煉池中,蛇飄飄會如何……
但是,蛇飄飄變成了這柄騰蛇權杖是真!
只是,這鎏金之色的騰蛇權杖,卻沒有靈識而已……
“娘子,這塊磚石好奇怪呢……你看,它一直在發光……”
而就在此時,元寶打量四周一無所獲之后,已經不怕死的走到了那塊刻畫著騰蛇圖騰的磚石旁,開始圍著它繞圈圈……
懷抱著騰蛇權杖的顧長生聞言,忍不住的轉身,往那磚石看了過去……
就是這塊磚石!
這塊雕刻著騰蛇圖騰的磚石!
讓蛇飄飄相信,這里,就是她宿命的歸宿,這里,就是神明為她準備的葬身地!
“娘子!這里有字!”
而就在顧長生咬牙切齒,恨不能上前一把將這磚石拍成渣渣之時,元寶突兀的又驚呼了一聲。
“寫了什么?”顧長生聞言,再也顧不得其他,連忙三兩步走了過去。
弒無絕和周沐等人,自然也跟了上去。
“這些字跡好古樸,我不認識啊……”元寶看著自家娘子,無奈的攤了攤手,他是真的不認識這磚石上鎖勾勒出來的字跡……
只是看著無比的古樸,仿佛經過了漫長歲月的洗禮,那些字跡,都有些斑駁了……
“是荒古紀元的文字……”
站在磚石之前,弒無絕凝眉,低低的開開道。
這些字跡,他認識……
他曾經在弒氏一族的典籍之中,習過這種字跡,這種意境隨著荒古紀元的消失而消失的字跡,怕是,也就只有他們弒氏一族之中,還有所保留!
“上面寫了什么?是不是和蛇飄飄有關?就是這磚石,讓蛇飄飄感應到了宿命的存在……”顧長生聞言,當即激動的開口道。
會不會,這磚石上,有讓蛇飄飄起死回生的方法?
及至此時此刻,顧長生的心底,還在隱隱的希冀著,希冀著蛇飄飄并沒有死……
她是一條蛇精啊!
蛇精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死去?
可是,懷中溫涼的權杖,卻又仿佛在無時無刻的提醒著顧長生,她的蛇飄飄,那條愛美如命的蛇精,已經死了……
變成了這柄騰蛇權杖……
“這上面,記載了一個典故……”弒無絕看著那磚石之上的字跡,沉吟了一下,才凝眉開口道,“說是,祖神擎天,在開天辟地之初,一片混沌之際,用泥巴,捏出了諸天人類之祖,又用自己的無上之能凝成了擎天柱,撐起了整片天際,創造了諸天!”
“及至后來,祖神擎天,以自己的精血為引,孕育出了自己的女兒,祖神之女頑皮淘氣,年幼之時,曾頑劣的在從擎天柱上,鑿下來了一塊石頭……”
“祖神之女?”顧長生聞言,眉頭忍不住的跟著皺了起來,“這典故,和蛇飄飄又有什么關系?”
“你聽我繼續往下念……”弒無絕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磚石之上,片刻不曾離開,沉吟的繼續道,“祖神之女鑿了擎天柱,祖神見之大怒,知曉女兒怕蛇,祖神就將神女鑿下來的那塊擎天柱石,幻化成了一條蛇,罰她連受騰蛇驚嚇四十九日才停歇!”
“祖神之女淘氣頑劣,因受了騰蛇驚嚇四十九日,而見之憤憤,是以將其驅逐,命其守護諸天之上的神兵冶煉塔,神兵冶煉塔,乃是祖神所創,騰蛇本尊乃是由祖神無上之能所化的擎天柱石,因而,與神兵冶煉塔,相契相融,本為一體……”
念到這里,弒無絕忍不住的抬頭,茫然的看向顧長生,失神的開口道,“顧長生,蛇飄飄的感應沒有錯,神兵冶煉塔,就是她的歸宿,她和神兵冶煉塔,原本就是一體,都是創世祖神之能所化……”
“不!這不可能!蛇飄飄是一條蛇精!她只是一條受神明點化,再次駐守神兵冶煉塔的蛇精,她怎么可能就是由擎天柱石而成的?這里怎么就成了她的宿命?”顧長生聞言,當即抱緊了手中的騰蛇權杖,不敢置信的搖頭,道,“荒古紀元已經消失了,諸神之戰,神明也都隕落了!這世上,哪里來的祖神?又哪里有神明?哪里有什么宿命?你在騙我!一定是你在騙我!蛇飄飄不是石頭!不是!她不是!她有血有肉有思想!她不是石頭!”
“顧長生!經歷這么多,難道你還不能看透嗎?荒古紀元確實存在過,就算它已經消失了,它存在過的痕跡,也沒有被歷史和時間磨滅!就像無回路上,那塵封的記憶,就像這神兵冶煉塔!”弒無絕聞言,當即看著顧長生,沉聲道,“顧長生,就算后古紀元無神,可是,宿命的輪轉,依舊在!就像,你帶我們來到了這里一般,這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們,誰都不能逃脫,宿命的翻云覆雨之手!我不能,你也不能!蛇飄飄自然也不能!”
“不!不會的!蛇飄飄不是石頭!她是蛇精,她愛美……”顧長生聞言,當即搖頭,失語道。
“如果她不是,那么,這塊磚石之上,為什么雕刻著她的圖騰?如果她不是,為什么她落入冶煉池之后,沒有化成一灘血水,而是升起了這柄騰蛇權杖?顧長生,你看看清楚,你懷中的騰蛇權杖,分明和這圖騰和蛇飄飄長得別無二致!”
說道這里,弒無絕率先自嘲的笑了一聲,道,“祖神無上之能所所幻化的擎天柱石,祖神所幻化的神兵冶煉塔!祖神之女啊……”
星宿塔中,顧長生被抽離的那段記憶,弒無絕和周沐記得清清楚楚!
那出現在星宿塔中的神尊,就是祖神之女,而她的名諱,就是荒古……
“那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神女!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只因為蛇飄飄嚇了她,就將她放逐到了這里?蛇飄飄有什么錯?”顧長生聞言,當即一臉憤慨的道。
如果,蛇飄飄真的就是這磚石記載之中,那由擎天柱石幻化而出的騰蛇……
那么……
這里,真的就是蛇飄飄的宿命歸宿,她是注定走不出去的……
可是,為什么?
又憑什么?
“因為,她只是一塊石頭!神明可以讓她幻化成蛇,可以讓她幻化成人,可以讓她擁有思想,那都是神明的恩惠,而她的本身,也不過只是祖神的無上之能幻化成的石頭,你懂嗎顧長生?神明,才是這世上,至高無上的存在,翻云覆手之間,諸天生靈都可傾覆,更遑論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弒無絕說道這里,驚絕天下的臉上,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自嘲之色,吶吶的道,“就像我們一族,極力追求的,不過是一個真相,一個我們為什么會有這種命運的真相,怕是,這個答案,也只有神明,才能給我們一個回答了……”
顧長生聞言,忍不住的抱著懷中的權杖,后退了一步,瞪著茫然的雙眸,道,“難道,這就是蛇飄飄所說的,神明心性?說什么大愛無疆,可是這漫天之下,多少黎民疾苦,多少不公不平,他們都看不到的!他們可以為了一己私怨,就這么草率的安排好了蛇飄飄的命運……這就是蛇飄飄嘴里的宿命嗎?可是,憑什么?就憑他們是神明,他們高高在上嗎?”
“沒錯,就憑他們是神明!他們高高在上!他們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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