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說著,也不管元寶有沒有明白自己話中的意思,抬步就繼續旁若無人的往北‘蒙’王城的城‘門’走了過去……
數十萬大軍又如何?
她顧長生又不是被嚇大的!
更何況她的兒子如今可就在這城池之中,顧長生可以不顧慮其他,但是,還是要按照那扶風天瀾安排好的棋局走下去,因為,只有進城,她才能見到自家兒子!
果然如同顧長生所料,顧長生連同她身后的儀仗大軍入城,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
看著顧長生等人入城,城‘門’之上,當即有人跑了出去,去跟扶風天瀾匯報。
北‘蒙’王城的王宮,早已經被扶風天瀾占為己有,顧長生自然也沒有想過,扶風天瀾會將王宮讓給他們下榻,可是,即便是如此,顧長生這一行人,也不缺落腳的地方!
孛兒只斤念在北‘蒙’王城之中,有一處公主府,雖然扶風天瀾派人前來,說是給他們安排好了地方下榻,可是顧長生還是當做沒聽到一般,直接置若罔聞了!
在孛兒只斤念的公主府安置好了,顧長生也沒有著急去見扶風天瀾。
且不說顧長生著不著急和扶風天瀾‘交’鋒,怕是那扶風天瀾,也不想見到自己吧!
顧長生覺得,扶風天瀾更想見到的,是自己收集齊了三把寒鐵秘鑰,能夠打開北‘蒙’國庫深處的消息!
全然陌生的王城,四周都是一雙雙眼睛在盯著公主府的一舉一動,這讓顧長生的暗夜軍不得不提起了一百分的‘精’神,到處都是風聲鶴唳的感覺!
“娘子,現在我們怎么辦?總不能這么干耗著啊!”
安置好了以后眾人齊聚公主府大廳堂中,一個個的都是一臉茫然。
這王城已經‘亂’的不像個樣子,六神無主的,就連南皇蒞臨,都沒有一個能夠有資格的人出來主事兒!
這下好了,他們再公主府安置了之后,反倒是無人問津了起來……
這日子過得,可不就寂寞如雪了?
“孛兒只斤念呢?”顧長生轉頭,看了一眼四周,凝眉問道。
“去聯絡一些北‘蒙’老臣了,想著能夠了解一下王城現在的局勢。”弒無絕聞言,開口解釋道。
“恩,如此也好。”顧長生點了點頭,總比無所事事來的好。
“娘子,念公主還有點兒事兒做,那我們呢?我們該做什么?”元寶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啊,見此,著急的不得了。
總要有點兒事來做啊,不然的話,這風聲鶴唳的感覺會在他們無所事事之中,被不斷的擴大化啊!
顧長生聞言,在大廳中徘徊了一下,然后哼了哼鼻子道,“我想我兒子了……”
自從離開雁‘門’關,前往塔石部,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到自家小‘肉’包了,這可是顧長生和小‘肉’包兩人,分離最長的一次了!
“娘子,這種時候,你可不能‘亂’來,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公主府呢,咱們的一舉一動可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而且,你不是也說,你才重塑‘肉’身,身體還虛弱的很?這時候你就算是想小公子了,那也只能忍著!忍一時風平‘浪’靜啊!”元寶見此,當即上前焦急的道,就害怕自家娘子做出什么冒險的事兒來。
“凈在那里睜著大眼胡說八道!”顧長生聞言,當即沒好氣的冷嗤了一聲,“還忍一時風平‘浪’靜,你覺得這‘亂’成一鍋粥的王城,像是要風平‘浪’靜的樣子嗎?”
國不可一日無君!
北‘蒙’王已經落入扶風天瀾手中太久了,之前還好,之前王城還在百里芊娘的掌控之中,就算是‘亂’,也沒‘亂’到哪里去,現在可不同了!
叛軍入駐王城,王城無主,自然也就沒有了能夠主持大局之人!
這一番‘亂’局,唯有北‘蒙’之‘亂’終結,不可了卻!
“那娘子你到底想怎樣啊?這時候,可不能‘亂’來,爺,你說是不是?”元寶見此,更加焦急了起來,還拉著自家主子爺的衣袖,尋求幫助。
周沐的衣袖被元寶拉著,眼底滿是無奈之‘色’,可是終究是沒開口說話。
“別擔心,我才重塑‘肉’身,雖然虛弱了一點兒,可是,扶風天瀾想要憑借外面的那些個人,就能監視我的一舉一動,那也是想太多……”顧長生抬手,拍了拍元寶的肩膀,一臉篤定的開口道。
“娘子你別開玩笑,外面可是百十個化境高手啊……”
公主府外監視的人的實力到底如何,元寶心底自然清楚,見到自家娘子如此自負,元寶能不擔心嗎?
“百十個化境高手又如何?我又不跟他們玩硬的!”顧長生聳了聳肩,一臉痞痞的道,然后對著元寶眨了眨眼睛,一臉賤兮兮的開口道,“料想扶風天瀾一時半會是找不到更加合適的人來主持王城大局,我們在這里,定然乏人問津,此時不去看看我兒到底如何了,我終究是放心不下,元寶你放心,想要從外面那些監視之人的眼皮子地下溜出去,對于你家娘子而言,還是輕而易舉的!”
“……”元寶聞言,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轉頭看了看四周,見自家主子爺和弒無絕兩人都沒有阻攔的意思,元寶還能說什么?
這兩人對自家你娘子的關心,可不比他少,他們都不說話,自己不過是一介奴才,還能怎樣?
元寶以為自家娘子說要從外面那些監視之人的眼皮子地下溜走,怎么也要改頭換面,悄無聲息的吧?
可是,等到天‘色’黑了下來,元寶看著一身紅衣勝血,長身‘玉’立的宣布自己要去找兒子敘舊的自家娘子時,元寶的表情,是呆愣的……呆愣的……
“娘子,你要這樣出去?娘子你快別鬧了!”元寶此時想哭。
咱好歹穿身夜行衣不是?
自家娘子這一身低調奢華的紅‘色’衣衫,著實是太扎眼了一點兒有沒有?
“我哪里有鬧?我是這么正兒八經的一人……”顧長生聞言,聳了聳雙肩,一臉漫不經心的道。
“可是娘子你穿成這樣,還沒出‘門’,就被一群人盯上了啊!”元寶扶額,無比的痛苦。
“盯上了就盯上了唄,他們得能盯得住才行啊!”顧長生揮了揮手,一臉自負的道,“元寶,我們如今進了狼‘穴’,如果安居在這公主府中,一點兒小動作都沒有,那扶風天瀾怎么可能會放心呢?所以啊,縱然是當棋子,也要當一個有脾氣的棋子啊!不然下棋的人,會覺得沒意思的!”
“娘子你這是哪‘門’子的解釋啊……”元寶一頭冷汗,他竟然無言以對有沒有?
“這就是解釋,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虛虛實實,才能讓人捉‘摸’不透不是?”顧長生眨了眨眼睛,諾大的鳳眸之中,滿是狡黠之‘色’,然后衣袖一揮,看向身后站著的兩個長身‘玉’立的男人,道,“你們就在公主府坐鎮吧,我不會‘亂’來的,我就是去看看小‘肉’包而已……”
這一次,顧長生沒有帶周沐,也沒有帶弒無絕一起。
因為,公主府中,自己的暗夜軍全部在此,少不得要有人主持大局壓陣!
“好,你自己注意一點兒,不要玩的太過。”周沐聞言點了點頭,宛如神邸的臉上,不同于元寶,毫無擔憂之‘色’。
“安啦,這點兒分寸,我還是有的!”顧長生揮了揮手,漫不經心的開口,然后……
然后就閑庭闊步的往公主府外走去了……
公主府外,自然有位置高的建筑,顧長生也知道,從她出現在公主府院落中開始,就已經落入了那身在高出之人的監視之中……
可是,那又如何?
夜‘色’之下,顧長生一身紅衣勝血,灰‘色’的長發,只用一根騰蛇發簪高高琯起,披散在身后,蒼茫如洗……
她就那么一步一步的往公主府的府‘門’走去,旁若無人,身邊連一個手下都沒有帶……
扶風天瀾派遣來監視的人見此,當即就跟了上去,而且想到顧長生的身手,她這一動作,可是牽動了不少隱在暗處監視她的人!
“主子,你這是要去哪里?屬下這就安排人保護!”公主府‘門’口,貂蟬正帶領著手下防守,見到自家主子走了出來,當即開口道。
“我就是出去曬曬月亮,也不知道這北‘蒙’王城的月亮,會不會比咱們中原更大更圓一點兒……”顧長生聞言當即開口道。
“那屬下保護……”
“保護個什么啊?你家主子我像是卻人保護的人嗎?沒看到外面多少人等著保護你家主子曬月亮的嗎?趕緊的去洗洗睡吧,沒你啥事兒……”顧長生聞言,揮了揮手,很是風輕云淡的道。
貂蟬聞言,粗狂宛如男兒的臉上當即一‘抽’。
自家主子這是要干啥子?
要帶著那一群監視公主府的高手去曬月亮嗎?
貂蟬忍不住的往自家主子望了一眼,看到自家主子一本正經的樣子……
貂蟬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一本正經沒錯……
自家娘子是真的在一本正經的‘抽’風!
“那主子你好好的欣賞王城月‘色’,屬下就不跟著湊熱鬧了!”她傻了才會在自家主子‘抽’風的時候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