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天瑤更是在瞬間，就傻眼了！
“不！”
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從顧天瑤的嘴里發出……
顧天瑤的臉色，剎那之間，蒼白如雪！
完了！
這下全完了！
自己的影像，竟然真的出現在了那畫面之中，那么，這也就意味著，長生殿姑姑這個賤人，真的利用海市蜃樓的原理，將那個畫面重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想到自己虐殺屠蘇蘭江四人的畫面，就連顧天瑤自己，都有些汗毛孔直豎……
可是現在……
說什么都晚了！
“不！不要！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的……”
此時此刻，顧天瑤還能說什么？
除了否定，除了說這些畫面不是真的，顧天瑤還能說別的什么？
在場的所有人都目光如炬的看著，那畫面之中的景象栩栩如生，完全就是真實的倒影……
那畫面之上，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出現的顧天瑤的神情的憤怒，能夠看到顧天瑤扭曲的臉還有眼中猙獰的血紅……
“天啊！是天瑤神女！竟然真的是天瑤神女！”
“天瑤神女拔劍了！天瑤神女真的拔劍了！”
“天啊！屠蘇蘭江死了！”
“天啊！離家的公子也被顧天瑤殺死了！”
“天啊！顧天瑤竟然還沒有住手，她要做什么？她到底要做什么？”
那鮮血淋漓的畫面，在眾人的面前展現……
天空之上，直接化成了一片血海汪洋！
這一刻，站在下面觀看的群眾們，直接驚呆了，這是他們從未想過的畫面，而那個行兇的人，更是他們從未懷疑過的人！
就像顧長生所說的一般，若是之前還是口說無憑，那么現在……
就是人證物證俱在，就是眼見為實了！
若是親眼所見，他們都還不相信，還要為顧天瑤自圓其話的話，那么，就顯得他們太過的無知了……
顧天瑤看著那天空之上的畫面不斷的展開……
極致最后，血流成河，四個青年才俊都成了自己的劍下亡魂，猶不甘心的自己，還選擇了最殘忍的方法，直接將他們的尸體，都砍成了血泥……
那畫面……
別說是別人了，就連顧天瑤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視！
她之所以不忍直視，倒不是以為她害怕，而是她不想承認這一切是她做的！
完了！
都完了啊！
自己苦心經營的神女形象，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想要得到的男人……
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都同樣化為了泡影了！
“天啊！太殘忍了！真的太殘忍了！”
“慘不忍睹！這畫面簡直太慘不忍睹了！”
“喪盡天良啊！真的是喪盡天良啊！”
“原來，天瑤神女竟然是這樣的天瑤神女！”
即便是以前，他們還對顧長生的指控抱有懷疑態度，可是現在，真相就擺在他們的面前，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為顧天瑤辯解了……
時間在緩緩的推移……
除卻那些個圍觀群眾忍不住發出的嘆息之聲……
四周萬籟俱寂！
他們是真的，被眼前的畫面，給震驚到了！
真的被震驚到了！
這樣的事實，讓他們難以接受！
真的有些難以接受！
天瑤神女啊……
他們素來當成信仰一般的天妖神女，在這一刻，突然就分崩離析了！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終于，在所有的畫面都上演完了，四周除卻呼吸聲，連一個敢說話的都沒有……
事實上，看過了剛才的那些畫面，所有人都被嚇壞了！
那畫面，太過的血腥殘暴，太過的慘不忍睹，讓他們看到都忍不住的害怕，都忍不住的想要嘔吐……
顧天瑤在眾人的沉寂中抬頭，目呲欲裂的看向顧長生，低吼道。
這一刻，她知道，完了！
一切都完了！
“你做錯了什么？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顧天瑤，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如今，你卻來問我，你做錯了什么？你不覺得這很搞笑嗎？”顧長生聽到顧天瑤這話，頓時就笑了，然后，緩緩俯身，嘴角微勾的看著顧天瑤道，“顧天瑤，好好的體會這從云頓啊跌落的感覺吧！你會知道，什么叫世態炎涼！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說完，顧長生直接轉身，就往一邊走去……
“啊？姑姑！你就這么走了？”帝筱見此，趕忙抬腳跟上，忍不住的道。
“不然呢？”顧長生連頭都沒回。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落井下石，或者是痛打落水狗嗎？顧天瑤那個蓮花婊以前偽裝的多好啊，多么的高高在上啊，現在她掉下來了，我們不是應該上去踩兩腳嗎？”帝筱覺得自己說的沒毛病啊！
顧天瑤本來就是個壞女人，就連自家姑姑，還是顧相府大小姐的時候，就因為這個女人，受到了構陷，如今……
可不就是報復回來的最佳時機嗎？
“踩兩腳？”顧長生聽到帝筱這話，頓時就失笑了，搖了搖頭，道，“不！那會臟了鞋的！”
顧長生和帝筱的這話語，絲毫沒有壓低聲音，所以，四周那些個圍觀之人，聽的很是清楚……
他們清楚明白的聽到長生殿姑姑對顧天瑤的不屑和不以為然！
當然……
如今的顧天瑤，聲名狼藉，殘暴不仁，長生殿姑姑不屑，也是理所當然！
若是他們不知道顧天瑤的品行，那還好，既然他們知道了，那么，他們心中，就已經將顧天瑤過往的一切，都否定掉了！
畢竟，顧天瑤這次的所作所為，是顛覆性的，直接讓所有人對她的映像，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姑姑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啊，也對，顧天瑤罪孽深重，現在身上臟的很，那我們等別人都踩完了她，我們再踩吧，哈哈哈……”帝筱聽到顧長生這話，歪著脖子想了想，終是開口道。
帝筱這話，弄得四周之人，忍不住的有些想發笑。
不過，到底是場景不合適……
他們才剛看完了一場殘殺畫面，如今罪魁禍首就倒在他們的面前，他們若是發笑，怕是不好……
不過，長生殿姑姑和長生殿的大小姐看起來，真的是很好的！
因為，他們好像，對顧天瑤真的不在意！
有的時候，在意一個人，比不在意一個人，來的更為致命！
就比如現在，若是身為長生殿姑姑的顧長生，依舊把顧天瑤當成人物看待，那么顧天瑤即便是淪為了殺人犯，即便是聲名狼藉，也依舊是能夠讓人高看一眼的，必經……
她的敵人，很強大，不是嗎？
畢竟，敵人的強大，就意味著自己的強大，不是嗎？
因為，沒有人會選擇和自己段位相差很大的對手！
可是，顧長生此時對顧天瑤的不屑一顧，對于顧天瑤來說，才是最為的致命！
“哼！姑姑說的果然沒錯，顧天瑤，你竟然真的是殺人兇手！”
“顧天瑤，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顧天瑤！原來你之前的善良和神圣，都是偽裝的！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你欺騙了我們所有人！你個心狠手辣喪盡天良的女人！”
“顧天瑤，你怎么不去死！你破壞了群英薈萃大比的規則，你還殺了那么多人，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你死了！才能給那些死去的人一個交代，你去死啊！”
“你們看，就連姑姑都對她如此不屑一顧了，我們和她計較什么？她也配的？”
“對啊！從今以后，她就成了整個天外天大陸最聲名狼藉的女人，我倒要看看，殺了屠蘇蘭江的她，能有什么好下場！”
“就是就是，我們也和姑姑一樣，靜觀其變就是了！”
“這樣的女人，想要輕易的死去都是便宜她了，就該讓她茍延殘喘的活著，讓她為自己的罪行贖罪！”
“就是就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對著顧天瑤口誅筆討，唾沫星子橫飛！
那樣子，活像顧天瑤不過是一個路邊的乞丐……
嫌棄的目光，不屑的眼神，厭惡的模樣……
橫飛的唾沫，還有砸過來石頭樹枝……
頓時就讓倒在地上的顧天瑤，整個人都入職云霧了……
她是誰？
她在哪里？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前一刻，她還是高高在上，萬眾敬仰的天瑤神女呢，不是嗎？
她本來就該是萬眾矚目的天瑤神女啊！
到底發生來什么？
她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成了過街老鼠一樣的存在？
為什么？
為什么？
“滾開！你們都滾開！”
“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你們又高尚到哪里去？”
“你們都給我去死！去死！我是顧天瑤！我是出身鏡湖圣地的顧天瑤啊！”
“姑姑？那個賤人？她敢殺我嗎？你們敢殺我嗎？我就算是天怒人怨，可是，我依舊能夠好好的活著，你們沒有人能殺了我，也沒有人敢殺我，哈哈哈……”
“你們以為你們是誰？你們以為你們了不起？”
“在我的眼里，你們就是一群渣崽，你們就是低微卑賤的人類！你們覺得，我落得如今這步田地，你們就能看著我被碾落塵埃？我告訴你們，你們休想！你們休想！”
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雙手，顧天瑤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模樣看起來，猙獰瘋狂，仿佛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一般……
“你們等著！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我會讓你們為你們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骯臟的手指，從所有人的臉上一一劃過，顧天瑤雙眼血紅，目呲欲裂的看著所有人，眼中滿是瘋狂的恨意！
她恨！
她真的恨啊！
眾人看著這個樣子的顧天瑤，忍不住的面面相覷……
誠如顧天瑤所說……
即便是知道了顧天瑤罪大惡極，可是，真的對顧天瑤出手殺了她，他們還真是沒想過……
就像顧天瑤所說的，她畢竟是出自鏡湖圣地的人，鏡湖圣地啊……
在世人的眼中，驚呼圣地就是不可褻瀆的神圣存在，殺了那里的人，他們還真沒有那個膽子，所以他們只能等待，等待老天來懲罰顧天瑤！
“哈哈哈哈……你們會付出代價的！曾經傷害過我的，將我害到如今境地的你們所有人，你們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的！”
而顧天瑤，卻是揮舞著雙手，整個人仿佛瘋了一般，直接從眾人的面前，就哪里踉蹌的離開了，一邊跑，還一邊失心瘋一般的大喊大叫著……
“這……這是什么情況？”
“難不成，她瘋了？”
“瘋了？不會吧！她可是顧天瑤呢！”
“對啊，不過，到了如今境地，她已經聲名狼藉，想要嫁入皇族的美夢也破碎了，怕是她一時間難以接受，所以才會如此？”
“我瞧著也是……”
“算了算了，這都是大神打架，我們即便是知道了顧天瑤是殺人兇手，又能如何？我們又不能替天行道直接殺了她的！”
“對啊，鏡湖圣地啊，那可是惹不起的存在啊！”
所以，眾人也就只能那么眼睜睜的看著顧天瑤從所有人的面前，離開了……
沒有人敢阻攔顧天瑤！
因為顧天瑤的出身，因為鏡湖圣地的存在，是所有世人最忌憚的存在！
而就在顧天瑤離開之后不久，往相反方向離開的顧長生的隊伍之中，軒轅沐和帝臨淵依舊跟在顧長生身后，不遠不近，仿佛兩個忠誠的守衛一般，其實，兩人如今較真較的厲害，只是顧長生不知道而已……
“姑姑，后面傳來消息，說是顧天瑤瘋了，直接跑掉了……”
帝筱上前，將后面打探來的消息報告給顧長生知道。
“瘋了？怎么可能！”顧長生聞言，當即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一臉嘲諷的道，“像她那樣大奸大惡的人，心性都極為的堅韌，這樣的人就算是死了，都不會瘋掉！”
這點兒認知，顧長生還是有的！
所以……
顧天瑤瘋了這樣的表象，大抵也就能騙一騙那些個無知的人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