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長生以為此事就此揭過的時候,一個孤傲睥睨的聲音,從圍觀的人群后傳來。眾人聞言,盡皆往后看去。就見一匹高頭大馬,一看就是千里良駒之上,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公子,身上穿著上好的錦緞裁制的衣衫,腳上踩著珠靴,腰間綴著一塊價值不菲漢白玉,相貌俊逸,可眉眼之間卻難掩孤傲和睥睨之色,一看就讓人敬而遠之……“爺!爺你可來了!他們以多欺少,欺負小的,爺你可要給我報仇啊!”見到來人,臉上掛著血珠兒的小廝當即就迎了上去,哪里還有剛才的倨傲,一副狗腿的樣子。俞青秋聽到小廝的話,若有似無的瞄了他一眼,然后目光掃向擰著眉頭站在場中還未來得及退下的郝老大,孤傲的臉上閃過一抹冷笑。四周的人見此,當即給這一主一仆一馬讓開了道,紛紛往后退去。“傷了我俞公館的人,竟然還想就這么算了,各不相欠?你還真是打的好算盤!”俞青秋冷叱一聲,分外不屑道。眾人聞言,眉頭都跟著皺了起來。那小廝傷人在先,身為各個的給自家弟弟出氣,再正常不過,可是瞧這架勢,這來人卻是不想善罷甘休了!身為事主的郝老大眉頭更是緊皺,壓抑著被挑起的怒氣沉聲道,“你想怎樣?是你這奴才無禮挑釁在先,取道比試,點到為止,他卻手段狠辣的傷了我兄弟,我為兄弟出氣,連環之戰,我力道卸去五分為禮,就算是傳了出去,我郝老大也不怕江湖道友說三道四!”坐在馬上額俞青秋聞言,微微挑起的眉尾微皺,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分外不屑的道,“俗世之中,這些勞什子的規矩,還真是聒噪的很!那我就入鄉隨俗,按照你們的規矩來!”話音落時,俞青秋就一臉清冷,面無表情的對著自家小廝道揮了揮手。這動作,看似舉重若輕,無關輕重,可是隨著他這動作,那個小廝,就飛速的往一旁倒退而去,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和驚恐!“嘭!”一聲巨響之后,你飛退的小廝撞在了城墻之上,才穩住了身子。“噗!”佝僂著身子,小廝的臉色一片雪白,大口大口的鮮血,不斷的從他嘴里溢出,頃刻之間,染紅了小廝面前的地面……“嚇!”“嗬!”“……”城門前的眾人見此,頓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相比起這小廝現在的傷勢,他和郝老二適才臉上所受的那一點兒傷就完全不值得一提了,江湖人士,除了女人,素來不注重相貌,身上沒個刀傷劍傷,有時候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跑江湖的,但是,這內傷可和外傷不一樣,內傷可是一個不巧就要致命的啊!看著小廝嘔血的樣子,一看就是受了不輕的內傷的樣子!這下,眾人震驚過后,不由得面面相覷,看向在場的郝老大的目光,不由得都帶了些擔憂之色……“沒用的奴才,連這樣的一個人都打不過,活該你在人前受辱!哼!”俞青秋看著倒在城墻邊嘔血不止的小廝,一臉面無表情的道。一直站在人群中的顧長生聞言,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和身邊的周沐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盡皆閃過一絲明悟。這個突然而至的男人適才說的話,別人或許沒有聽清楚,但是顧長生和周沐卻聽得一清二楚!他剛才說俗世之中,規矩聒噪,那意思不言而喻!這人,不是俗世中人!在一聯想到醫仙老頭兒說的話,顧長生想不知道這人的來處都有些困難!隱世世家之一的俞家!“現在好了,雖然我府上的小廝是我傷的,但是歸根結底,終究是因為在你們面前輸了場面,讓我俞家失了臉面,按照你們俗世中的江湖規矩,我是不是可以找你們來討回我俞家的臉面了?”高坐在馬頭的俞青秋轉頭,看向郝老大,一臉鄙夷的淺笑,頗有些自得的道,“我這也算是入鄉隨俗了吧?”“你!”郝老大聞言,臉色頓時氣得漲紅。圍觀之人的臉上,也盡皆露出不忿的神色。這人真的是太目中無人了!可是他剛剛出手懲治自己奴才的手段,卻讓人有些忌憚。雖然有些忌憚眼前這個不知根底的人,但是在場的多為江湖人,少不得有幾個俠肝義膽,仗義執言的人。是以,當即有個年紀稍大的老者上從人群中上前走了一步,對著馬上的俞青秋一抱拳道,“這位道友,雖然不識,可是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畢竟是你家的奴才出手沒個輕重在先,此事還是就此打住為好,就當是賣我們關東之地的江湖人一個面子!老夫在此為郝家兩兄弟說項了!”“滾!”老者的話還沒有說完,馬上的俞青秋就輕喝一聲,抬手就往老者招呼了過去。“嘭!”不過是眨眼之間,那老人就被一道強勁的力道往后震去!眾人都沒想到這個馬上的年輕人會這樣突如其來的出手,場面頓時就有些混亂,老者身后的數個江湖人頓時被砸了一個措手不及!“咳!噗!”不出意外的,穩住身形的老者咳了一聲,嘴角也滲出了一絲血跡。“什么關東江湖人,也配在我面前提面子!滾下去!再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在我面前說三道四,我定讓他知道,面子到底是如何稱量的!”俞青秋依舊神情倨傲的高坐馬上,神情陰鷙,“不是說郝家兄弟?怎么場中只有你一人,看著還完好無損?敢挑戰我俞家,那就一起出來,讓我見識一下你們郝家兄弟,到底是何等樣的本事!”“你!你莫要欺人太甚!”郝老大一臉歉意的看了嘴角掛著血跡的老者,黑著臉對上高高在上的俞青秋,這人兩次出手,都是看似無意的一擊,就將人震開,可見內力之深厚,但是人在江湖走,哪里能夠被如此羞辱?“我兄弟已經受傷,你想怎樣,大可劃出道道來,我郝老大接下就是了!”“受傷?受傷就能不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了嗎?”俞青秋聞言,當即不屑的冷叱了一聲,“不論是誰,敢攔我道的人,只有死路一條!剩下的那個人在哪里?出來受死!”“你敢!你欺人太甚!”郝老大見此,頓時氣的面色漲紅,抓著手中的九環鋼刀就要上前和俞青秋比劃兩招,但是卻被他身后的眾人給死死的拽住。“郝老大,這不可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這人武功不知根底,好漢不吃眼前虧,郝老二還受著傷,我們犯不著此時跟他對上,大不了讓道就是!”“就是,別忘了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可再次耽擱太久!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著,他們受風云令之召前往臨淵城,可不能還沒出遼東,就損兵折將!而一旁,俞青秋一臉不屑的看著那幾個拉拉扯扯的江湖人,狹長的眸子,越來越冷,“我再說一遍,還有一個人,讓他也出來,不然的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在場的所有人,一起跟著遭殃!”四周的眾人聞言,臉上的不忿之色愈發的嚴重,但是,想到這人的能耐,卻又只能隱忍不發!這個憋屈,自是不提!這若是換在平時,敢如此囂張跋扈的挑釁,他們早就忍不住要群起而攻之了,即便是打不過受死,也在所不惜,但是現在不一樣,次一行他們是有使命在身的,不能任性妄為,全都由著性子來!默默的觀察了這人這么久,顧長生終于對這個人,有了個大致的了解。尼瑪,那就是欠揍!這個人,明顯的比她更張揚跋扈,更不講道理啊!“這位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和顧長生并排站在人群中的周沐,看著那馬上的俞青秋,沉聲開口道。俞青秋聽到周沐這話,當即一個冷眼往聲音的來處掃去,目光犀利如刀,隱隱帶著一股子殺氣。準確的找到開口說話之人,四目相對,俞青秋微挑的眉頭,不由得一皺,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到了他這個境界,不論遇到什么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放出內力去探知對面之人的深淺,而這個說話的男人,俞青秋探不出來,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這人的功力在他之上。二,這人根本就不是習武之人。如若是后者,俞青秋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這個人給殺了,因為這個人冰冷眼神,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但如果是前者,那他就不能硬來了,畢竟,明知是虧,還上趕著去吃的,那就是個傻子!“少管閑事,免得惹禍上身!”心底思緒萬千,俞青秋面上不顯,沉聲警告道,卻沒有出手。圍觀的眾人見此,不由得松了口氣。反倒是那個收了內傷的小廝,佝僂著身子,嘴角胸前滿是鮮血,蹣跚的往馬前走來,一臉恭敬的看著馬上之人開口道……手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