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一聽這話,心道,完了!
果然是怕什么來什么,做了虧心事兒,這果斷的就開始怕鬼敲門了!
丫的,七竅玲瓏盞對自己的神魂之傷沒有什么卵用,顧長生已然放棄,所以,她可以不接七竅玲瓏盞的話茬,可是,九嫗家的那條狗……
這還真是顧長生做下的!
這可如何是好?
難不成,他們這幾個高手,就這樣,瞬間一落千丈,要坐實偷狗賊的名頭了?
這感覺,還真是不甚好啊!
顧長生突然就有點兒搓牙花子疼,忍不住的往自家妖孽那邊探了探頭,低聲低語道,“丫的,你就不該給人家看門狗毀尸滅跡嘍……”
自家妖孽的手下的忒快啊!
為了不讓自己發現端倪,愣是眨眼間就把人家的看門狗給毀尸滅跡了!
這狗的尸體若是還在,說不定九嫗家的人就會以為那狗狗是暴斃了,而不會懷疑到偷狗什么的上,可是,這狗狗莫名其妙的消失,那就只能是偷狗賊了……
可是,顧長生是真的不想做偷狗賊啊!
那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啊!
“問題自然不是出在那條狗上!”不過,很快的,金絡一就給出了回答。
顧長生一聽到這話,心頓時就落地了!
還好還好,自己拍死人家狗的事兒,沒有曝光!
可是,轉眼顧長生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如果不是偷狗的事兒,那么,金絡一提起七竅玲瓏盞做什么?
顧長生的心底,突然生出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在對上金絡一和金長老兩人臉上那志在必得幸災樂禍的表情之時,更加的濃郁……
這讓顧長生的心,跟著不由得緊了緊……
“那問題出在什么身上?莫非,高手們和那七竅玲瓏盞還能有什么關系不成?”顧長生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而四周之人,則是一頭霧水,當即有人開口問道。
“還真讓你說對了,這女人,還真就跟那七竅玲瓏盞有關!冶煉城中之人皆知,七竅玲瓏盞是九嫗為了她已故的相公鑄造,擁有至于神魂之傷之能,這神魂之傷,說的好聽點兒,那是傷,可說的不好聽點兒,那就是瘋子傻子,要不就是有人自愿沉淪,要不就是被外力所傷……可是,這世上有人能夠傷到人的神魂嗎?神魂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的,誰能傷的到?所以,我們也常說,的了神魂之傷的人,是不容于天!呵呵……”金絡一洋洋灑灑的說了一通,然后長手一指,再次對上顧長生,沉聲道,“而她,就是這個女人,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她的身上,就有神魂之傷,可是,她不瘋不傻,看似尋常,只是,一旦情緒太過起伏,就會神魂委頓,這是典型的被外力傷了神魂之故!人的外力,自然是不能傷到神魂的,所以,她就是那不容于天的人!”
顧長生聽到這話,當即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掩在衣袖之下的手,也忍不住的握緊。
金絡一說的沒錯,金絡一說的都是對的!
她身患神魂之傷,是被外力所傷,她現在禁忌情緒起伏,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極其容易神魂委頓……
可是,金絡一怎么會知道?
他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顧長生的目光,當即就往躺在輪椅之上的金長老望了過去,見到他的老臉之上,全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顧長生當即搖了搖頭。
不是他!
不是金長老!
金長老和自己交過手,連反抗自己的能力都沒有,這人,不會能夠看透自己!
那么,會是誰呢?
九嫗嗎?
九嫗深居簡出,性情孤僻,自然不會將自己的事情,對外人說起,所以,應該也不會是九嫗……
顧長生的目光,緩緩的往金長老的身后移去,在那里,站在兩女一男,三人都帶著紗帽,看身段,都是年輕人……
就是這三個人,顧長生看不透,而且,每每他們從自己身邊經過之時,顧長生總有一種如芒在背的錯覺……
會是他們嗎?
他們是誰?
為什么要和自己過不去?
要把自己患有神魂之傷之事,暴露出來?
這對他們,又有什么好處?
顧長生完全想不透……
難道說,這三人,是沙海狼族派來的人?
想到臨行前來祁連神山之前,蘭朵兒帶來的消息,說是王城也有人前來祁連神山,再看這三個看似冷眼旁觀一切,可是,卻總給顧長生一種別扭感覺的人,顧長生的心底,愈發的不確定了起來……
而就在顧長生走神的空檔,金絡一已然指著顧長生,一臉篤定的下了總結語,“沒錯,就是這個女人,就是她,身患神魂之傷,是不容于天的人!”
金絡一這話,頓時就讓傭兵盟的主樓,陷入了詭異的沉寂之中。
一眾人看著顧長生,神情之中,滿是震驚之色,震驚過后,就變成了更深的忌憚……
山里爬,海里走的人,最是信封神明!
山里人信封山神,海里人信封海神……
“外力神魂之傷?不容于天!她……她該不會是得罪了山神吧?”
“天爺!竟然有被外力傷了神魂,俺說怎么昨日她一腳撂倒了金長老之后,就變得很萎靡不振了呢!”
“對啊對啊,你們還記得不記得,她最后可是被那男人抱著走的!”
“神魂之傷,不容于天!她真的有神魂之傷,真的呢!”
一道道驚悚的聲音,在四周響起,眾人看向顧長生的目光,頓時就變得猶如看到了蛇蝎一般起來。
顧長生聞言,心底那個氣啊,可是,她還是暗自深呼吸,強行的把心底的那一口怒氣給壓了下去!
丫的,老娘不生氣,老娘不能生氣!
老娘有神魂之傷,切忌情緒大起大伏,咱不生氣,不生氣……
可是,縱然是強行的安撫自己,顧長生還是忍不住的用刀子一般的目光,掃視了四周一圈兒。
丫的,說的都是什么鬼啊!
老娘的神魂之傷,在來祁連神山之前,就患上了,關你們的山神個屁事兒啊?
而且,你家的山神,如今就在你們的面前,你們都忍不住來,還做出這幅篤信的樣子給誰看啊!
想到這里,顧長生忍不住的回頭,咬牙切齒的瞪了金寶小娃兒一眼。
金寶小娃兒被顧長生這一眼瞪的,忍不住的往元寶寬闊的懷抱里又縮了縮……
嗚嗚……
他招誰惹誰了啊?
他只不過是窩在元寶懷里睡了一會兒覺,怎么就躺槍了呢?
說什么顧長生得罪了山神,才得了神魂之傷,快別鬧了,他就是祁連神山的山神,如今,他還跟個跟屁蟲似得死乞白賴的跟著顧長生呢!
別說讓她患上神魂之傷了,金寶小娃兒表示,他這個山神,連顧長生都打不過有沒有?
污蔑!
這就是紅果果的污蔑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真心冤枉!他還只是個孩子而已,為什么什么鍋頭往他頭上扣啊?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金寶內心的悲憤,無人能懂,可是,顧長生卻是看著四周群情激奮的人,面色越來越沉……
古人郁悶,篤信怪力亂神之事,什么事兒解釋不通了,往怪力亂神上一扣,立馬,就說得通了,這可真是,一個可以解決所有未知問題的好答案!
然而,顧長生并不喜歡這種答案,尤其是,當這答案,扣在她頭上之時!
“患有神魂之傷,就是不容于天?”顧長生盯著罪魁禍首金絡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凌冽的弧度,小臉之上,滿是冷笑之色。
“是……是!”金絡一被顧長生這目光給嚇得直覺的一個瑟縮,不過,反應過來,當即沉聲應道。
“那么,如果,你或者你身邊之人,也患有神魂之傷,又當何解?”顧長生聞言,臉上的笑意,頓時更加濃郁了起來。
見鬼的患有神魂之傷,不容于天!
她顧長生偏偏就不信這個邪!
“你!你說什么?”金絡一聞言,雙眼頓時就驚恐的瞪圓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顧長生,完全不懂她到底再說什么。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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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如果,你或者你身邊之人,也患了和我一樣的神魂之傷,體會一下你嘴里所說的不容于天的感覺,你覺得,好不好呢?”顧長生的臉上,笑顏如花,猶如忘川河邊,綻放的罌粟,妖艷而鬼魅。
金絡一被顧長生臉上的笑容給閃了一下眼,不過反應過來,當即搖頭,斬釘截鐵的道,“不可能!你少在這里信口雌黃,神魂之傷,就是不容于天,因為,尋常人,根本無法上道別人的神魂,那是只有天地神明,才擁有的力量!你這女人,你就承認了吧,你肯定是做了什么罪大惡極之事,才會不容于天,得了這樣的報應!”
“報應?哈哈……”顧長生聞言,當即揚聲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囂張肆意,帶著無盡的蔑視之意,笑聲止時,顧長生嘴角勾著睥睨的弧度,看著金絡一道,“我不信天地,不敬神明,亦不相信因果報應,既然,你篤信這個,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