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哮天又是一陣咳嗽。
怎么還有!
曹易又在哮天的脖子、背上拍了起來。
項羽看看外面的天色,拱手道:“天色不早,羽告辭了”
“好,路上小心”
正忙著的曹易,沒工夫送項羽。
“道長,我也走了”
易小川打了一個招呼,走了。
帶著對曹易這個翡翠毀滅者的怨念走了。
“路上小心”
曹易頭也不回。
突然,哮天咳出了一塊翡翠。
“這下沒有了吧”
曹易站了起來。
“叮!宿主完成隱藏任務,在劇情人物易小川面前多次顯圣。”
“獎勵:解鎖彼岸花部分功能”
彼岸花?
一個得到之后,差不多被曹易忘了一干二凈的東西。
對于系統解鎖的功能,曹易十分的好奇。
走到一旁沒有破爛翡翠的地方,打開紫金紅葫蘆。
“出來”
伴隨著一道清輝,耶律質古和彼岸花石盤,同時出現。
“你把耶律質古弄出來干什么?”
就在曹易以為紫金紅葫蘆出毛病的時候。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一道直徑和拳頭差不到的紅光從彼岸花石盤中射出,正好射在一旁的耶律質古身上。
轟的一聲,周圍出現很多光影,一個小女孩騎著馬在草原上奔馳,神情非常歡快,轉眼長大,變成一個英姿颯爽的少女,彎弓射箭。
夜晚,在篝火旁載歌載舞,引得周圍的人喝彩不斷。
忽然,一道流星從天而降,遍地都是紅光。
一瞬間,周圍的人死傷大半,剛好砸中的少女安然無恙。
不久,少女成為族中祭祀。
一天夜晚,彼岸花綻放,絢美無比,少女卻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
光影到此結束。
“這東西有點邪性”
曹易感到不安,正準備把彼岸花石盤收到紫金紅葫蘆,又一道紅光照出來。
曹易立刻用紫金紅葫蘆阻擋,他可不想做第二個耶律質古。
“叮!彼岸花石盤發出的紅光,是解鎖的功能,映出一個人的過去未來,不具危險性。”
“耶律質古死亡原因:“凡人之軀,無法消受來自輪回之地的奇物。”
曹易聞言,把紫金紅葫蘆移開。
彼岸花石盤中發出紅光,立刻照射在身上,一個小孩子的光影出現。
曹易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
然后,突然沒了。紅光,還在。
“怎么回事?”
曹易詫異的問。
系統又一次沉默了。
“難道因為我是天命主角的緣故?”
曹易猜測。
系統仍舊沉默。
“這東西對現代的我沒什么用處啊,我又不給人算命。”
曹易搖搖頭,拿起一旁的紫金紅葫蘆,把彼岸花石盤收了。
見外面的天黑了,曹易去廚房做了晚飯,吃完,又花了十幾分鐘,做了晚課。
由于白天煉化過了,曹易決定不修煉了,好好的睡一覺。
次日一早,曹易剛剛做完早課。
外面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
“叔父,就是這里”
項羽渾厚的聲音傳來。
叔父!
曹易眉毛一揚,項梁終于來了。
項梁,秦末著名起義軍首領之一,楚國貴族后代,項燕之子,項羽的叔父。
“先生,我們又來了”
項羽的聲音傳來。
曹易起身,走出神堂,映入眼簾的是。
高大魁梧,渾身透著剽悍氣的項羽;臉上的表情很輕松,像是在旅游一樣的易小川;留著三縷胡須、身穿灰色布衣的中年人,不用說,就是項梁。
“下相項梁,見過先生”
項梁被曹易年輕的模樣弄得愣了一下,不過還是照常拱手。
曹易還了一禮。
“入神堂說話”
曹易輕步進了神堂。
三人跟進。
神堂之內,沒有桌椅,只有幾個半舊的蒲團。
曹易盤腿坐下,背對三清道祖神像。
六國以左為貴,項梁三人都跪坐在左側。
“先生大才,范兄時常提起,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項梁先說了幾句客套話。
“山野之人,能有什么大才”
曹易笑著回應。
“不知先生對當今天下大勢有何看法?”
項梁拋了一個很空泛的話題。
“天下剛剛一統,哪來的天下大勢?”
曹易反將一軍。
都找上門了,還玩虛詞,這個項梁,和幾百年后三顧茅廬的劉備差遠了。
項梁沒想到這位隱士這么說,猶豫了片刻,改口道:“先生對當今秦皇有何看法?”
這才像個梟雄該問的問題。
“一統六國,結束數百年的紛爭,功莫大焉。”
曹易給了一個偏向秦始皇的回答。
這話其實也是曹易的心里話,不管后來秦始皇做了什么,秦始皇統一六國,建立大一統的中央集權國家,可以說是垂范后世。
這個回答一出,項梁,項羽都變了臉色。這個隱士明明是楚國人,卻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這話我贊同”
來自現代的易小川,深以為然。
他和曹易都經歷過系統的現代教育,潛意識都贊同大一統。
“住口”
項梁回頭呵斥。
曹易一個外人,說出傾向秦始皇的話,他還能忍,易小川是他的弟子,傾向于秦始皇,他決不能忍。
易小川趕忙低下頭,這一年的經歷生動告訴他,激怒了這位以嚴厲著稱的師傅,是要挨揍的。
項梁朝曹易拱了拱手道:“看來先生和我等不是一路人,告辭。”
說完,站起來,準備離開。
“想要別人以誠待你,先要以誠待人!”
曹易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項梁身子一僵,轉過身施了一禮,又坐了回去。
這一次,項梁開誠布公道:“自平王東遷,天下混戰數百年,期間滅國無數,死傷何止千萬,秦國至秦王嬴政登基,奮六世之功,席卷天下,黎民百姓方得喘息之機。
然嬴政不修德政,每年徭役數十萬人修筑長城,死于長城之下者不可勝數。
貶良善百姓為囚徒者,凡數十萬,修筑阿房宮、驪山皇陵,每月死于鞭笞、勞累,無算。
窮兵黷武,以五十萬大軍征討南嶺蠻荒之地,士卒死于瘴氣、瘟疫者,數以萬計。
不知體恤百姓,限令兩年半,開辟直道,動輒加以連坐法,服徭役的百姓或死或淪為囚徒。
嬴政倒行逆施,早已人心喪盡,只待一死,必定天下大亂,請先生出山,助項某匡扶天下。”
厲害啊!不愧是未竟全功的梟雄,一出口,就從道義制高點上完全壓制秦始皇。
就算以后世的廣泛觀點,秦始皇的做法,也是利在后世,禍在當時。
一個剛剛經歷統一戰爭、只有兩千萬人口的古代農業國家,不到十年里,進行那么多大型工程、行動,早已超出了百姓的承受能力。
后來,隋煬帝楊廣,也犯過同樣的錯誤。
一個大運河,死了不知多少萬人,逼反了多少萬人,卻奠定了唐朝的繁榮。
唐朝詩人皮日休就作詩評論過這件事。
盡道隋亡為此河,至今千里賴通波。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論功不較多。
“項居士既然坦誠相告,貧道也不藏著掖著,貧道有三個問題,要問項居士。”
曹易說道。
“先生請講?”
項梁恢復禮賢下士的樣子。
“第一個問題,秦朝若亡,項居士是自立為楚王,還是以先王后人為楚王?”
曹易神情嚴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擁戴楚國王室的遺老遺少。
這個問題,對項梁完全不是問題,當即回答:“若是能找到先王后人,項某必定以先王的后人為王。”
曹易點點頭,道:“第二個問題,項居士若是功業未成身先死,以誰繼承自己的功業?”
原來的歷史中,項梁因為輕敵,死于章邯之手。
項梁眉頭微皺,想了想說:“項某一生顛沛流離,沒有一兒半女,諸多侄子之中,以羽兒最為出眾,若項某不幸身隕,繼承項某功者必定是羽兒。”
曹易再次點頭:“第三個問題,項居士以為以項羽的性格擔得起重任嘛?”
項梁沉默了。
他這個侄子,是天生的猛將,帶領大軍開疆拓土不是問題,可太驕傲,太自負了,沒有他壓著,別說重新一統天下,就是守住重建的楚國,都不一定能做到。
“所以,項居士的功業還沒開始,就注定敗了。”
曹易一臉平靜的說。
項梁滿臉不解:“為何先生認為項某一定會提前戰死?”
“小項居士應該把這兩天的所見所聞告訴項居士了吧”
曹易答非所問。
“說了”
項梁點頭。
如果是易小川說的話,他肯定不信,從小到大沒說過謊話的項羽告訴他,不由得他不信。
“貧道能制服不死僵尸、能半日治好令侄的傷,能輕而易舉的舉起青銅巨鼎,知曉未來的一鱗半爪有什么奇怪的。”
曹易隨意的說道。
“以先生之能,未卜先知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只是……”
項梁還是無法接受自己會落一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下場。
“易居士,沒和項居士說過嗎?”
曹易看向易小川。
還以為嘴上把不住門的易小川早說了。
項梁見狀,一臉困惑:“這和小川有何關系?”
一直看熱鬧的易小川,沒想到這把火會燒到自己身上,笑著說:“道長,我歷史沒考及格過,這一段歷史,我知道的不多。”
“是嘛?”
曹易露出促狹的笑容。
易小川像做了虧心事一樣,低下了頭。
曹易又看向項梁:“通過剛才的問題,想必項居士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軟肋在什么地方?”
項梁聞言看向項羽,這個武力超群的侄兒,性格缺陷太大了,他日若是自己如先生所言提前身死,一定會壞了大事。
“先生,認為在下該怎么做?”
項梁虛心求教。
“把小項居士交給貧道一段時間”
曹易圖窮匕見。
系統讓改變項羽的命運,首先要改變項羽的性格。
項梁遲疑不到一個呼吸,就點了頭。這位隱士擁有非凡的能力,羽兒跟著這位隱士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叔父”
項羽見兩人三言兩語把自己的事決定了,有些不滿。
“此事就這么定了”
項梁不容拒絕。
“好吧”
項羽無奈答應。
項梁看向曹易:“項某已經答應先生,不知先生什么時候出山?”
出山?
曹易沉吟了會兒,說:“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劇情差不多快開始了,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
項梁像是想起了什么,說:“今日,小川和羽兒會有三場比試,先生可愿做評判?”
三場比試?
劇情已經開始了!
曹易心中驚訝的同時,搖頭拒絕:“評判還是項居士更合適。”
項梁沒有勉強。
又說了一陣閑話。
“時辰差不多了”
項梁看看外面的天色說。
“那就走吧”
曹易站起來。
“先生沒有東西要收拾?”
項梁沒想到曹易這么干脆,面帶詫異。
“沒有東西”
曹易說著,人已經走了出去。
項梁等人見狀,也走了出去。
哮天一如往常的沒有蹤影。
曹易沒有管它。
剛走出道觀,就聽項梁愕然道:“少了兩匹馬?”
二十幾米外的桃樹上,只拴著兩匹馬。
項羽走上去查看。
“叔父,繩子上有咬過的痕跡,應該是馬兒咬斷繩子逃走了。”
“還不去找”
項梁臉色難看。
項羽騎上烏騅馬,縱馬而去。
一炷香后,一臉沮喪的回來。
“只能走水路了,你們騎馬回去,我和先生走水路。”
項梁說道。
“這怎么行,這里距有舟船停靠的渡口有一段距離,還是我跟小川走水路。”
項羽不同意。
“不必爭了,貧道和項居士,走水路,走到岸邊就能坐船。”
曹易淡淡道。
“岸邊沒船,我剛才路過的時候看了”
項羽搖頭。
曹易轉身鎖上道觀,邁步朝岸邊而去。
項羽、項梁、易小川不解的跟在后面。
道觀距離河流沒多遠,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這是一條大致南北走向,十分彎曲的河流,岸邊有一塊碑,用小篆刻著剡溪兩個字。
“我說了沒有船”
項羽嘀咕了一聲。
曹易微微一笑,走到岸邊,將葫蘆,朝水里一扔。
三人表情更加疑惑。
下一秒,讓他們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原本正常葫蘆大小的葫蘆,不斷的膨脹,最后變成兩三米長。
“這”
項羽瞠目結舌。
“仙家手段”
項梁喃喃自語。
“好大的葫蘆”
易小川一臉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