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這實在是句至理名言。
馬瓦拉想著奪回自己的沙礫,不惜為此對上祝覺。
而他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手上的沙礫并不受他的完全掌控。
稍一被吸引就主動脫離了他的身體,為了重新吞噬自己分割出去那部分沙礫,更是直接無視了他后續陷入危局時的求救。
吞噬確實是成功的,然而等馬瓦拉身上的沙礫吞噬完畢,重新變回原本的體型之后,回過頭來想要再回到馬瓦拉的體內,卻再也沒了機會。
因為那人已經成了一具殘破的尸體。
它就像一團不定型的由沙礫組成的生命體,形成一條觸手,接觸著馬瓦拉的身體。
如果只是受傷,它可以依靠自身儲存的血肉能量幫助馬瓦拉進行恢復,奈何這是死透了的。
它做不到起死回生。
試探了幾分鐘,像是發覺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沙礫寄生體便蠕動著想要退去,尋找新的寄宿者。
至于那殺死它上一任宿主的生物,它并不打算靠近......
鏘!
有長刀插在它前行的路徑上。
“我讓你走了嗎?”
被無視的感覺可不好受,祝覺陰著臉蹲在這團面積大約有一米沙礫邊上。
原本毫無形態的沙礫突然翻騰,變化出一張大嘴。
沒有五官或是獠牙,只是一張咆哮著的沙嘴。
它試圖以此嚇退祝覺,卻怎么都不敢咬上去。
之前咬過一次,后果是有一部分被人家給反吞噬了。
“乖乖聽我的話,我以后帶你吃那些怪物肉,否則別怪我把你弄去混在泥漿里鋪路,興許被人踩個幾年,你就會明白現在能為我所用是一件多么令人幸福的事情了。”
祝覺可不慣這沙礫的脾氣,他不明白這玩意兒的來歷,但既然到了他的手上,自然就要受他的掌控。
可這沙礫生命體顯然也不是善茬,自然不可能被祝覺三言兩語就說服。
更何況它根本就不知道鋪路是什么意思,同樣無法理解祝覺的威脅。
眼見自己的威脅沒有用,沙礫立刻變成了十數條粗細不一的沙蛇沖向祝覺,后者只是通過頭盔看著這一幕,嘴角掛著冷笑,站起身,雙臂張開,任由這些沙礫將自己渾身包裹。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旋即毫不猶豫跑向樓道內標志指向的電視塔五層廁所。
他到這故意停步,選擇跟馬瓦拉決戰,自然有理由,廁所里面肯定不會有攝像頭!
取下頭盔,看著鏡子里那些在自己全身流轉,不斷的鉆入衣物縫隙之間的沙礫,渾身各處傳來的疼痛感正刺激著祝覺的神經。
他知道這些沙礫正在做什么,切割自己的皮膚和血肉,想要將他這個人徹底吞噬掉。
祝覺給它這個機會,但是,他的肉,可沒那么容易咽下去!
看了眼已經在自己的身體內消失了大半的沙礫,預估著自己現在體內和體外的沙礫數量,因為疼痛而呲牙咧嘴的祝覺卻只是忍耐著,他在等沙礫跨過那一條界限。
某一刻,直覺告訴他時機已至。
“走你!給我吞!”
咬緊牙,脫下頭盔,銀灰色的紋路再度浮現。
這一次是徹底的全身異變!
熊怪出現在洗手臺邊,暗金色的螺旋尖角直接刺破了前方的鏡子與墻壁。
這讓鏡中的熊怪看上去支離破碎,倒是與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還算吻合。
完全變異的身軀強行鎮壓那些還在祝覺體內的沙礫,而至今仍舊在體外的沙礫,卻因為那極為厚實的皮肉而難以再進入一分!
這才是祝覺真正想要的結果。
自從得到一小部分的沙礫之后,祝覺自然而然的就會開始思考自己該如何得到剩下的那部分。
馬瓦拉在祝覺眼中無疑是必死的存在,他要考慮的是馬瓦拉死后,自己要如何收服這沙礫寄生體。
這不是游戲,打了怪物后撿了人家爆的裝備轉手就能往自己身上套。
更何況這沙礫還有自己的思想,不徹底收服它,祝覺又怎么能放心使用。
學馬瓦拉跟它達成協議?
別開玩笑了。
協議只有在雙方各有優劣的情況下才可能簽訂,如今他占盡上風,怎么可能反過來去跟這沙礫妥協。
而祝覺能想到的徹底收服沙礫的方法只有一個,強行吞噬!
就像之前一樣,既然成功靠自己的血肉吞噬過沙礫一次,自然能吞噬第二次。
不過祝覺也不會傻乎乎的將這些沙礫全吸收自己的身體,畢竟這不是之前那一小部分,如此大的量,就算是水那也得撐著,更不用說是這些根本無法消化的沙礫,他并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完全抗下來。
所以祝覺的辦法很簡單,只要吞噬超過一半的量,自然就可以靠著這些被自己轉化后沙礫反過來去吞噬不屬于自己的那部分,到最后這些沙礫自然全會變成他的。
無非是要消耗些時間而已。
在完成徹底的轉化,將它們收納自如之前,祝覺應該是出不了這廁所了。
外邊可都是攝像頭,他可不想頂著一身的沙礫在外邊閑逛。
如果有人此時出現在這廁所,或許就能看一頭熊怪正趴在洗手臺上晃動著腦袋。
后腿撐著地,前邊四只臂爪要不就是把玩著擰下來的水龍頭,要不就是捏著塊玻璃四處亂劃。
變身的次數多了,對于這個形態,祝覺對它的掌握也是熟能生巧。
過了會兒,大抵覺得身體內的沙礫已經穩定,便取消了熊怪的狀態。
他并不想長久的將自己維持在完全突變的狀態。
等待的時間里,干脆就取出青鳥的控制核心,打開監視屏幕,看著青鳥在電視塔內四處飛行拍攝下來的圖像。
電視塔上下有幾十層,房間上百,一個個去看自然不可能,到后來干脆就順著通道,也不往其他地方飛,就停在通道口,左右張望。
“這是怎么回事......”
看過的地方越多,祝覺就越發覺得奇怪。
自五層往上,人沒見過多少,地上的尸體,血漬卻是涂的到處都是。
那些尸體,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