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做事的原則是什么,是能做,與不能做嗎?
不是的。
秦軒做事的原則,是兔姐說能做,以及兔姐說不能做。
身為一個萌新,秦軒才剛成為畫妖師半個月,而對于畫妖師的世界觀,秦軒可以說只是一知半解,也許你覺得如何如何會如何如何,可實際上,可能根本就跟你想的不一樣。
秦軒一直都覺得自己不夠聰明,或者說,他還很嫩,剛接觸畫妖師的世界,什么都不懂,沒有經驗的情況下,秦軒不太愛自作主張。
所以,秦軒喜歡聽取意見,而不是自以為是的覺得,我行,我不行。
就像現在,如果兔姐來一句,這個雪女得放棄,秦軒絕不會遲疑,因為他相信兔姐,兔姐說放棄,肯定有她的考慮與擔心,為了自身安全,秦軒不會鉆牛角尖,更不會犯傻的去做什么圣母婊。
兔姐比他知道的多,經驗豐富,實力更是深不可測,畢竟就連秦軒自己都不知道兔姐的極限在哪。
只是,問題就在于秦軒不知道兔姐的極限在哪。
不知道兔姐的極限,也意味著秦軒不知道自己的極限。
也許秦軒,其實能夠吊打下面的大佬們呢,又或許,其實秦軒只是個渣渣,兔姐并不是他們的對手。
但是現在,兔姐說的是‘可以’,是她有辦法。
兔姐有讓秦軒失望過嗎?
冰窟取蛋,超市打蛛魔,冰荒斗寒姬,以及之前兔姐偷取山海牘,這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秦軒想要做什么,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做,可兔姐卻知道。
身為本命,兔姐存在的意義就是達成秦軒的心愿,同時,最大程度上的保護秦軒,而現在,也是如此。。。
“事實上也可能不用去搶,”藥膳兔說:“你等會兒只要拿著這張山海牘上去,不用多說,就表明自己要這些雪女,我保證你能用底價把她們都帶走。”
“這么厲害?!兔姐你跟這山海牘的主人認識?”
可仔細想想,這山海牘畢竟不是他的,如果被它的主人知道自己這么使用,秦軒可不敢保證結果會怎么樣。
你偷東西還這么囂張,到底哪里來的自信?
“認識,”兔姐:“而且,有著頗深的淵源,所以你不用擔心用了它,后果是什么,沒有后果的。”
“我能用這里面的錢?”
“不能,”藥膳兔搖頭道:“山海牘需要特定的妖力才能打開,而且這張山海牘的保密措施,就算是畫妖大宗師也破解不了。”
“所以,”秦軒:“又是狐假虎威咯?”
不過這樣也好,偷東西本來就已經很過分了,要是在花別人的錢,那秦軒覺得自己的臉皮還沒厚成這樣。
再者說了,這山海牘的主人可是個大人物,你沒經過人家允許就動用里面的錢,估計脾氣再好的人都要生氣了。
現在這樣到還好,秦軒只是拿出山海牘,晃兩晃,他又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我撿了山海牘,隨時隨地拿出來看看,難道不行嗎?
“還好不用花里面的錢,”秦軒:“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那位大叔了。”
“雖然不會得罪他,但你還是有可能會得罪其他人,”藥膳兔:“這里的人,平常想得罪一個都難,而我們今天,卻有機會都得罪。”
該說,你真了不起嗎?
“值得嗎?”
秦軒不知道值不值得,他跟這些雪女并沒有什么關系,祖宗的事,他也沒資格插手,但有一點秦軒很清楚,那就是寒姬現在是她的人。
秦軒的姐姐很護短,她可以無條件的包庇自己人,也可以為了自己人,去跟任何人結仇,結死仇,曾經不知多少次,因為秦軒被人欺負而上門討教。也許她做的不對,但身為被保護的那一方,秦軒真的很感動,所以現在,秦軒也想給寒姬一個踏實的、能依靠的畫妖師。
這不僅僅是為了下面的雪女,還是為了寒姬,為了秦軒從姐姐那里學來的固執和無畏!
“我不知道。”
“但有些時候,”秦軒:“人并不是為一句‘值得嗎’而去做事的,不是嗎?”
藥膳兔和秦軒的對話,也許很漫長,但對外界來說,卻只是過去了一瞬間,而就是在這剎那的功夫里,秦軒就已經做出了他的決定,他要使用這張黑色的山海牘。
秦無涯的做法沒錯,但這并不意味著,跟他唱反調的秦軒就是不對的。
你沒做錯,就一定要我跟你做一樣的事嗎?
哪有這樣的道理?
政策都有修改的時候,何況區區的一個決定?
“一定能得到的,那還爭什么?”
秦軒抓著金擊子的手垂了下來,忽然,他從位子上起身,一步步走向池塘。
話是這么說,可秦軒不打沒把握的仗,如果真的事不可為,秦軒也不會去爭,若去爭,那心中,必須要有七八成把握才行。
只是,看著臺上一個個瑟瑟發抖的雪女們,秦軒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祖先很過分,明明她們才是冰雪的精靈,可在這里,她們卻比誰都害怕。
“不就是與他們為敵嘛,怎么了,他們很了不起?可那關我什么事?我既不想抱他們大腿,也不會腆著臉去求他們,更不想跟他們攀關系,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要是想,這輩子都可以跟他們沒有交集。”
權貴是厲害,可秦軒回頭就往山溝溝里一鉆,誰知道他是誰?
更何況,藍星、竹林村,本來就是山溝溝,但秦軒也活的很開心不是?
秦軒彎下身子,見此,阮思雪卻是將手輕輕拍在了額頭上。
“不過,漂亮姐姐你說的也對,退一步,得不到最好的,但也不會太差,”秦軒與兔姐已經有了計較,但在阮思雪面前,他沒必要說自己準備狐假虎威,反正都是要與他們為敵了,秦軒也不在乎這個名聲:“可我不想要這樣。”
“400萬第三次!”
“既然要帶走,那就一個不留!”
這次拍賣完,秦軒立刻就會回鄉下去,然后一輩子都不會再與他們有交集,既然如此,秦軒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可怕的,不過就是一群將來的陌生人罷了。
金蓮的花瓣落到了池水中,被星空般的泉水所吞沒。
“500萬!!”
秦軒再次出價,而這一次,大佬們卻是都傻眼了,他們不敢相信,北包廂里的人真的會繼續叫價,400萬不算多,他們連4億都能輕松喊上,可這些大佬全部都只50萬50萬的叫價,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大,雪女族根本就不值錢,有必要為了這么點東西,鬧的如此不愉快嗎?
“呵。。。”
東包廂里,矍鑠老者沙啞的笑了幾聲:“550萬!”
“600萬!北包廂緊隨而至的叫價600萬山海幣!”
不知為何,主持人覺得自己竟然前所未有的緊張,要知道,哪怕是幾百億的商品,他都沒有出過汗,可這次,僅僅只是幾百萬的東西,卻讓他都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啊?”
極限了。。。
“下面的人還真的是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啊。”
秦軒這次一共帶了650萬山海幣,之前已經用掉了20萬,也就是說,只要有人再多叫價一次,哪怕僅僅50萬,秦軒,都不可能出得起更高的價。
錢花完了,秦軒現在是不想下去,也不得不下去了,不過無所謂,反正藥膳兔已經把事情安排好了,最多不過是得罪下面的這些人,可那又怎么樣,秦軒以后又不會跟他們扯上關系,最多怕的就是這些人會不會注意到秦軒,然后來調查他,從而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以了,你說過自己只帶了600萬,”阮思雪:“比財力,你根本沒有勝算。”
“650萬!南包廂出價650萬!”主持人:“650萬第一次!”
“我知道。”
秦軒站起身,然后給了阮思雪一個平靜的微笑:“所以我沒指望靠財力帶走她們。”
“額。。。”
阮思雪一愣:“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如果我買不走她們,”在寒姬與阮思雪驚訝的目光中,秦軒開玩笑的說道:“那,我就只能用一些,作弊的手段了去得到了,比如,直接上去搶怎么樣?”
當然,去搶只是開個玩笑,秦軒怎么可能真的不知死活的打上去,不過這個時候,默默的裝個逼也是不錯的。
秦軒摸著口袋里的黑色山海牘,秦軒這才意識到,原來進門的時候,兔姐就已經把制勝法寶給秦軒準備好了,該說,兔姐真的不愧是兔姐嗎?
“去。。。”
然而,不明真相的阮思雪卻是愣住了:“你說什么?”
“主公!!”
同樣不明真相的寒姬,也是無比的驚訝:“你之前不是說,不會做這種事的嗎?”
“之前是因為我有錢,”秦軒聳了下肩,說:“但現在,誰叫我沒錢了呢?”
有錢當然可以遵守規矩,可問題是他錢不夠啊。
既然錢不夠,那還遵守什么規矩?
‘阿軒你覺得,’之前,藥膳兔這么問秦軒:‘什么叫畫妖師?’
收服山海獸,操縱它們去戰斗的人,就是畫妖師嗎?
‘畫妖師應該是山海獸的依靠。’秦軒:‘只有能夠讓山海獸信賴的人,才算是真正的畫妖師!’
也許,這很傻,又或許,只有最蠢的畫妖師,才會說出這種不切實際的話。
但是,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軒卻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在他的心底,有一個聲音,有另一顆跳動的心臟,她在告訴他,無論是什么樣的情況,不論敵人是誰,她都會堅定的站在秦軒身后,永遠的支持他,守護他,包庇他,然后,就這么跟他一起,一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