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山的行為,被權貴們視為背叛,”秦夕瑤說:“當時,以二十四門第為首,整個權貴集團開始迫害秦墨山,他們打壓他,批判和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秦墨山到死,都沒有看到學派體系的出頭之日,他一輩子,都活在迷茫之中。”
‘學院真的是對的嗎?’
‘這樣,真的可以打破權貴對知識的壟斷嗎?’
‘可是為什么,權貴的打壓越來越多,平民學生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了?’
秦墨山死的時候,是學派體系最黑暗的時候,就想黎明前,過去了,希望就會照亮今后的世界,可惜,秦墨山沒能過去,他死在了最艱難的那一刻。
“秦無涯從小學醫,可父親的死,卻讓他看透了世界的本質,這是個吃人的世界,”秦夕瑤:“而相對于權貴,平民,就只是一個數字,代表人力的數字。”
“秦無涯發誓復仇,血債血償,這是他的目的,可更多的,卻是給爺爺和父親留下的平民們的未來,付出心血。”
“當學派成功打破知識的壟斷后,新的問題便再次出現了,”秦夕瑤:“山海獸的成長需要資源,可資源,大多掌控在權貴手中,繼知識壟斷之后,資源壟斷,又成了秦無涯的一個難題。”
而從歷史中可以得知,秦無涯在貴族面前阿諛奉承了數十年,換來了信任,從而打造山海市場,一步步加強平民的實力,讓他們能夠過上富足的日子。
最后,秦無涯成功了。
在借用二十四門第的力量,幫他討伐山海族,實現世人只屬于人世的計劃后,秦無涯血洗了二十四門第,每個門第都只留下了少數人,作為血脈的延續。
“但是在秦無涯死后,權利,并沒有落到我們秦家人的頭上,”秦夕瑤說:“秦無涯還政于民,把本應屬于他的帝國,拱手相讓。”
“我秦家三代人,耗費了四百年才打造出來的盛世,”秦夕瑤:“卻連半點都沒有享受到,反而,淪落至此!”
秦家人,對得起今天的四萬億億畫妖師!
換言之,如果沒有秦道雪,他們還在受到普通人的迫害,還在黑暗中摸索前進,還在過著朝不保夕的窮苦日子!
“如今百姓富足了,安居樂業,但他們可曾想過,是誰,給了他們今天的一切!”
如果說,秦家三代人是利用了他們,為自己謀利。
那請問,秦道雪為何在逼宮欽天監,平民畫妖師地位暴漲之后,就死了。
為何秦墨山嘔心瀝血的教導每一個學生,死后靈堂前,卻連一個悼念的人都沒有?
還有秦無涯,大半輩子卑躬屈膝,受盡屈辱,他隱忍了一生,留給畫妖師近一百多年的強盛,而自己換來的,不過是死前的,最后一次怒吼!
“我秦家先祖,為畫妖師付出了一切!”秦夕瑤:“難道身為他們的后裔,我們姐弟倆,沒有資格拿回失去的東西嗎?”
這一刻,秦軒終于聽懂了,原來自己姐姐說了那么多,其本質,也跟小惠一樣,想要造反,奪取畫妖師世界的政權。
“姐你要造反?”
“哼。”
秦夕瑤不屑的冷哼道:“那本來就是我秦家人的,我們只是拿回本就該屬于我們的東西。”
說了一大堆理由,秦夕瑤就是想告訴秦軒。
他們秦家早已不虧欠誰了,反而是天下人,虧欠他秦家人!
“我,我明白了。”秦軒:“你是把所有人都當做手里的棋子,你想要搞垮現在的欽天監。”
“這話,對,也不對!”
秦夕瑤看著秦軒:“軒兒你說錯了一句話。”
“什么?”
“你不是棋子,”秦夕瑤:“你是在我身旁,看我下棋的那個觀棋者。”
“那如果你下錯了呢?”
“我不會下錯!”
秦夕瑤:“這是一局必勝的棋,它只會有一個贏家,那就是軒兒你!”
秦夕瑤是秦軒的本命,她發自內心的愛著秦軒:“但是,我們面前有太多的障礙,需要一一清除。”
“什么樣的障礙?”
“二十四門第!”
“他們?”
“他們利用了你,想把你打造成傀儡皇帝,自以為我跟你不和,是想爭奪屬于你的位子,”秦夕瑤說:“殊不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你想怎么對付他們?”秦軒:“殺了他們?”
“哼。”
秦夕瑤不屑的說道:“死對他們來說,太便宜了,我要讓他們,失掉所有的尊嚴和榮譽,讓他們捍衛了一輩子的信念,徹底崩毀!”
“他們,”秦軒:“也包括秋老爺子嗎?他對我,應該沒惡意吧?”
“秋杌年,不算,”秦夕瑤:“秋家與我算是合作關系,我不是一個過河拆橋的人,有功之臣必須要重賞。”
“有功之臣?”秦軒:“秋家人?”
秦軒想起之前,秋祀言說過,自己追隨秦軒的姐姐,顯然,秋祀言的地位,絕對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么簡單。
“怎么,軒兒你覺得我,是一個很自私,很霸道的人嗎?”
秦軒抬起手,輕輕撫摸著秦軒的臉:“我是什么樣的人,軒兒你早十年前,就知道的吧?”
是的,秦軒知道,知道那個偽裝成普通人的秦夕瑤。
可無論如何,秦軒還是相信她的:“你是我的姐姐。”
“對,對啊!我是你的姐姐啊。”秦夕瑤:“我不止是你的姐姐,還是你的本命,我永遠都跟你是站在一起的,所以軒兒你要是有什么不滿,可以跟我說啊,在姐姐面前,你還有什么好害怕的。”
“一定要去跟欽天監作對嗎?”
秦軒:“就不能和我一起,過自由、開心的日子嗎?”
“自由?開心?”秦夕瑤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越發陰沉:“弱者,哪來的自由,為什么開心?!”
“我們,不弱吧。。。”
“但我們也不夠強大!”秦夕瑤凝視著秦軒的眼睛,就像曾經,秦軒做錯了事情,秦夕瑤發火時一樣,并不是對秦軒發火,而是憤怒于欺負秦軒的人:“軒兒你知道十年前,當父母的尸體擺在我面前的時候,那種恐懼嗎?”
“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有一天,你會像父母一樣,明明昨天晚還在跟我說話,第二天,就走了!”
這樣的感覺,秦軒其實是懂的,因為秦夕瑤詐死后的那幾天,秦軒也無數次從夢中驚醒過。
“所以那一天我就發誓,沒有人,可以像奪走父母一樣,再從我的身邊,悄無聲息的,觸及到你。。。”
秦夕瑤對別人是霸道、殘忍、無情的,但她對秦軒。。。
秦軒知道的,從小就知道姐姐最疼他。
更知道,秦夕瑤就是那種,誰敢動我弟弟一根汗毛,我就斷你雙手的狠人。
“當年,”秦軒:“父母真的是出意外死的嗎?”
“唉。。。”
秦夕瑤嘆了口氣:“你也猜到了。”
“沒錯,他們是被人殺死的,而這個殺死他們的罪魁禍首,”秦夕瑤說:“不久之前,就到了你的身邊。”
“嗯?”
不知為何,秦軒的腦海中飛快的浮現出了最近遇到過的人,最終,確定了一個目標:“姐你說的,座玄瀆?!是座玄瀆殺了爸媽?”
見秦夕瑤點頭,秦軒還沒開口,兔姐就說道:“這絕對不可能,座玄瀆不可能殺人!”
“哦?”
秦夕瑤看向兔姐,兔姐此時并不是1階的武祖兔,而是最初秦軒覺醒她時,看到的那個白衣白發的女子:“你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