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西門衍:“就是傳說中,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買賣人?”
“正是正是!”
中間那人的聲音十分諂媚,他的大頭娃娃頭套是個奸詐無比的笑臉,只見他擺出一副低賤奴仆的姿態:“小的們正是買賣行的買賣人,不知這位老爺是否知道買賣行的規矩?”
“什么規矩?”
“買賣行,只做賠本買賣,賺錢的,我們不做。”左邊戴著哭泣的大頭娃娃的人做著抹眼淚的動作:“簌簌簌,又要賠錢了,好難過,好難過。”
“嘻哈哈哈。。。”
右邊戴著狂笑頭套的買賣人捧腹大笑:“賠錢,哈哈哈,賠本了,哈哈哈。。。”
瘋子嗎?!
看著這三個有些神經質的人,西門衍皺起了眉頭。
哪怕是在奇人異士無數的山海世界里,這樣的人,西門衍也是第一次遇到:“那你們可知道,我典當廝祖師爺錢京堂,與你們買賣行立下的契約?”
“哦?”
三人突然安靜了下來,中間那人抬起頭,他看到了西門衍手中的玉匣。
“那個是。。。”
哭臉下意識的抬手想要去拿,但被中間那人攔住。
“嘿嘿嘿,找到了,東西,終于找到啦。”
“安靜。”
中間那人緩緩抬起手,與此同時,兩旁的買賣人也低下了頭,這一刻,西門衍目光肅穆了起來。
這三個人,是怎么回事?
西門衍明明能看到他們,可他卻感知不到對方的存在,不僅是他,他的本命荊虹也沒感受到:“這三人很危險,小心點。”
“你們想要我盒子里的東西,”西門衍拿出了那張破舊的簿子:“那就拿我想要的東西來換。”
“好,可以,”中間那人的聲音變了,成熟,而又滄桑:“三本贖金簿,六張八開紙,這構建書的最后一頁,在你手里,按照約定,我們要為您辦一件事。”
“是任何事都可以哦。”哭臉:“哎呀,這回虧了,虧慘了喲。”
“哈哈哈哈,咳咳咳。。。”
笑聲突兀,他笑岔了氣,卻還在笑:“說呀,說,今天我們高興,什么事情都可以,要什么都有了,做什么都行。”
“真的什么都可以?”
西門衍話音落下,三人立刻安靜,場面無比詭異,只見中間那人抬起手掌:“凡有的,我們可以強加給你,沒有的,連它所有的都能奪過來。”
“你想要什么,但說無妨。”
“真的什么都可以,那如果我要勘無量的《千斤書》呢?”
“額。。。”
千斤書一出,三位買賣人面面相覷,西門衍原本只是想要測試他們一下,畢竟三人剛才的那句話,有些狂妄了。
即便是錢京堂,乃至偉大,都不敢說出那樣的大話。
“哈哈哈。。。”
然而這一次,三人卻同時大笑了起來。
哭臉笑了,中間人笑的更大聲,原本就喜歡笑的那個,更是直接趴在了地上,笑的肚子都抽了。
“無知無知。”
“蠢材啊,何等的愚蠢。”
“天下至寶在身,卻無一人能領略其奧秘,”中間人:“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你們拿不來?”
“哈哈哈,當你說‘拿’這個字的時候,你就不懂什么事千斤書了,如果你說的是真正的千斤書,那它,不用我們給你,我也給不了你,但我們可以告訴你,它就在哪。”
西門衍不解的問道:“哪?”
“在那啊,千斤書不就在那嘛!”
“哪?”
西門衍看著買賣人孤懸在半空中的手指,可他除了看到買賣人指著一面墻壁外,什么都沒看到:“你說的那是哪?”
“你連那在哪都不知道嗎,在那啊,在那里?”
然而,買賣人的手指跟沒有動,原本指著哪里,現在還是指著那里:“看起來,你沒明白,這就不怪我們了。”
“等等!”
西門衍見對方伸手要來拿東西,連忙將玉匣再次關上。
“啪嗒!”
奇怪的是,隨著玉匣重新關上,三個讓西門衍都覺得深不可測的人,竟然沒有前來搶奪,仿佛有著什么束縛,讓他們不能強行觸碰這匣子里的東西。
“剛才的不算,”西門衍:“我要換個要求。”
“退貨了,哈哈哈,退貨了呀,嘿嘿嘿嘿。”
“賠本了,又賠本了。”
“可以,”中間那人將手放下了,他還是那么的輕描淡寫,靜靜等著西門衍的答復:“但是請不要再說一些,你自己沒能力得到的東西,也不要說一些原本就屬于你的東西。”
之前的《千斤書》,僅僅只是西門衍的試探,他自己也知道,千斤書不可能那么好拿,而他真正想要的,也不是什么虛無縹緲的千斤書。
“我要玉虛宮的圖紙,”西門衍:“這個,你們能拿到手嗎?”
三位買賣人沉默了一會兒,下一刻,只見中間那人摘下了頭套,露出了一張蒼白的宛如死尸般的臉龐,他骨瘦如柴,臉上的皮膚與血肉融成一團。
那撲面而來的腥臭,讓西門衍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們不是人嗎?’
“可以。”
沙啞而低沉的聲音里,買賣人咧著嘴,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嗯?”
突然,西門衍手中出現了一個石制的書簡:“這是。。。”
“你要的玉虛宮圖紙。”
“就是這?”
西門衍將其打開,可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寫,西門衍連忙將書簡攤開給買賣人看,質問道:“你們什么意思,這里面,什么都沒有。”
“你要的,我們給你了,我們的,也請還來吧。”
“等等,我怎么知道你們給我的是真的,你們如何證明。。。。。。”
可是,西門衍手里的玉匣卻消失了,對方拿走了,強行拿走,仿佛之前不能碰玉匣的態度是裝出來的一樣。
“這最后一頁,回來了,艾葉的詛咒解除了,我們。。。”
三個身影開始化作灰燼,中間那個喪尸般的人抬著頭,臉上,卻滿是安詳:“終于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