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一句話,你覺得自己哪里不足,就去哪里學習補全之法。”
查漏補缺,這就是秦軒這兩個月時間里需要做的,他對山海官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八十一種山海官,秦軒就連六七種都不一定能搞懂。
哪怕是革舊兵,秦軒唯一真正見過的,也只有紅無衣的保家出馬立堂口。
可這僅僅只是革舊兵八脈之一,與整個革舊兵體系的博大精深相比,當真微不足道。
所以,秦軒這一次,確實是是有的學了。
“那,”秦軒問道:“我怎么才算過關?”
秦軒知道,這又是風兮然為他安排的教學,既然是教學,那肯定會有考試,所以秦軒想知道,風兮然為他準備了怎么樣的考題。
“題目,我已經出好了。”
風兮然說:“考試時間定在昆侖春節的最后一天,畫妖師的除夕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咚咚。”
“來了!”
聽到開門聲,秦軒連忙過去,很快,詩輕夢便笑著走了進來:“軒小弟,我來找你了。”
一進門,詩輕夢便拿出了一大包的茶,要分享給秦軒。
“這。。。”
秦軒:“不出發?”
“那么早去干什么。”
詩輕夢沒心沒肺的說道:“一起喝啦,我特地帶來的。”
“輕夢姐。。。”
“喝啦喝啦。”
詩輕夢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秦軒:“一起喝嘛。”
無奈,秦軒只好讓兔姐從大雪山擬界里取了雪,然后特地用來給詩輕夢泡茶。
“呼,呼,簌簌簌。”
“哈啊”
看著沙發上,一臉安逸的喝著茶的詩輕夢,秦軒有些搞不懂狀況了。
“喝呀喝呀,很好喝的。”
詩輕夢微笑著請秦軒喝茶,呆傻蠢萌白又甜確實很甜,她性格非常溫和,對秦軒也很熱情,但就是有些時候分不清楚狀況,顯得有點傻乎乎的。
當然,在關鍵時刻,詩輕夢還是很靠得住的,這一點,秦軒從來沒懷疑過。
“簌簌簌。”
秦軒也喝了一口,他眉頭微皺:“好喝。”
雖然不想承認,但詩輕夢帶來的茶,確實很好喝,那并不是一般的茶,而是一種非常稀有的異物,適合泡水喝。
“是吧?”
詩輕夢笑著繼續喝,但要是讓她這樣喝下去,估計兩個月都能喝過去。
除了認真的時候,詩輕夢每天都是這幅懶洋洋慢悠悠的態度,秦軒本想說兩句,可誰想,詩輕夢卻說道:“軒小弟你太心急了,你又不是被人趕著向前走的馬兒,雖然大家都說我不怎么靠譜,但身為塾齡牧,一些學生的狀況我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的。”
“或許你的身體已經放松了下來,但心靈,”詩輕夢對著秦軒微微一笑:“卻是越來越焦急。”
“你在恐懼什么嗎?”
秦軒一愣,他想說兩句,可剛開口,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昆侖地域,是我的家鄉,我很清楚那個地方的情況,”說到這,詩輕夢的聲音一頓,只見她端著茶水,輕輕喝了一口:“但是以你現在的狀態,估計沒有一個山海官會把真本事交給你。”
“為什么?”
秦軒的聲音不大,他靜靜的坐在詩輕夢的對面,只是這么坐著。
一時間,客廳里有些寂靜。
“兩個月。”
詩輕夢將茶杯放下:“你覺得,你可以在兩個月的時間里,學到多少本事?”
這個問題,秦軒無法回答,兔姐和風兮然說他很有天賦,但秦軒并不知道這個很有天賦,究竟能到一個什么樣的程度。
正如詩輕夢所說,秦軒的身體在神洛東都三天里,看似放松,實際上,完全是借酒消愁,他的精神,卻沒有真正的放開,一直都緊繃著。
為什么呢?
因為期待,因為有太多人在期待他變得更強,做出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可他的身份是什么?
秦家帝子?還是帝炁降世?
不,不只是這么簡單!
是主角!
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主角,當成了這個時代,這個世界理所應當的主角。
身為主角,秦軒就應該內心堅韌,才華橫溢,就應該以十七八歲的年紀,有著八十七歲的感悟和思想境界。
他應該很強大,強大到足矣讓所有人仰望的地步。
但這不是秦軒糾結的地方,他真正糾結的,是內心深處的一個疑問:‘我真有那么強大嗎?’
秦軒其實很緊張,也很有壓力,因為他不想在碌碌無為,他真的很想去回應那些對他有所期待,愿意叫他一聲帝子、陛下的人!
可是,如果做不到呢?
如果他去了昆侖地域,一個都學不會,一條路都走不通,他又該怎么辦?
什么山海官,他活了一輩子,也就是最近才剛剛聽到!
而在此之前,沒人跟他說過,他有著巨大的責任,他要肩負起畫妖師文明,甚至是整個神州文明、帝國的傳承!
“你的事,我都已經聽說了。”
身為塾齡牧,如果要教育一個人,必須得先了解他,詩輕夢已經對秦軒有了充分的了解,所以現在。。。
“你不是從小就被培養起來的貴族子弟,你沒有他們從骨子里發出的優雅和驕傲。”
詩輕夢伸出雙手,然后輕輕捧住了秦軒的雙手:“你只是個暴發戶,想得到從未得到過的,想證明不曾證明過的。”
“你想去昆侖?現在就可以。”
詩輕夢就像個大姐姐,細心的教導著秦軒:“但想要走出昆侖,很難。”
“很多人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接受山海官的傳承,”詩輕夢:“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如一日,但他們依舊沒能真正領悟山海官的真諦。”
“兩個月的時間,真的很短暫。”
詩輕夢:“對于一般人來說,甚至把昆侖地域所擁有的山海官,挨個領略一遍,尚且時間緊迫,學會它們,更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