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
“離開這里,去你喜歡的地方唄。”
白袖真笑的無比燦爛,如太陽般溫暖:“你說對嗎,小先生?”
說到最后,男子算是明白了,白袖真這是在趕人啊。
可知道又有什么用?
別看白袖真現在跟他笑嘻嘻的說話,可如果你知道這個女人曾經的事跡,你就會明白,別說與她對話,就是在她面前站著,保持鎮定,都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離開這里吧。”
白袖真的臉色冷了下來:“這里,并不歡迎你這樣的人。”
她現在是好言相勸,可要是對方還不領情,依舊要拿欽天監說話,那白袖真也不會客氣,就像圍觀群眾們之前說的那樣,要么抓起來關一段時間,要么就胖揍一頓,丟出去。
反正不管哪種,都會得罪欽天監。
但身為昆侖古鎮人,白袖真會怕什么欽天監嗎?
難道為了這么點事情,他們還能請來21人,那些老祖師級的怪物,會為了這么點小事,千里迢迢的幫欽天監辦事?
二十一人又不是欽天監的走狗,連閣老都邀請不動的人,讓他們來,簡直就是開玩笑!
白袖真說完,也沒有再理會對方,直接轉身離去。
而在她的身后,椿小蠻和武石壩跟了上去。
“阿媽,阿媽。”
椿小蠻歡快的叫著,白袖真回過頭,女子立刻露出了笑臉:“又讓阿媽幫忙解圍了。”
“解圍只是小事。”
白袖真說:“鎮子要想存在,講究不得不開門做生意,有這樣的事情,很正常。”
“阿媽是讓我忍著點嗎?”
“我可沒這么說。”
白袖真抬起手按在椿小蠻頭上,寵溺的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我出來講道理之前,再揍的狠一點。”
昆侖古鎮人就跟白袖真一樣,典型的幫親不幫理。
不管自家人做了什么,哪怕殺人犯法,面對上門來的警察,也會面不改色的說一句:‘人不在我這里。’
“嘻嘻。”
椿小蠻開心的抱著白袖真的胳膊,撒嬌道:“就知道阿媽對我好,對了阿媽,寒衣呢,她還沒回來嗎?”
“之前回來了一趟。”
說到這,白袖真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她不聽我的,非要當革舊兵,現在被人綁住了,不知得打工還債多少年。”
“這不是被欺負了嗎?”
椿小蠻撩起袖子:“我們一起去把寒衣救回來吧!”
敢坑他們鎮子的人,簡直就是找死,看她小蠻姐不把那丫的打出屎來!
“小蠻你比寒衣年紀小吧?”
“大胡子你不說話,”椿小蠻一腳踹在武石壩的腿上:“會死啊?!”
“喔吼!!!”
無視了疼的怪叫的武石壩,椿小蠻繼續看著白袖真,后者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她脾氣倔強,自己不肯回來,我也沒辦法啊。”
“寒衣真是的,干嘛要去外面啊,要當革舊兵,在鎮子上當不就好了,要是她在,有人說我的菜難吃,我也好有個幫手啊。”
“對了對了!”
不等白袖真開口,椿小蠻又問道:“那無衣哥呢,他今年回不回來啊?”
無衣,紅無衣,也就是保家仙。
“他。。。”
聽到這個名字,白袖真的目光里流露出了一抹傷感,她抓著椿小蠻的手,然后用力握了握,接著看向女孩的眼睛,苦笑道:“他不會回來了。”
“啊?”
椿小蠻一愣,她有些茫然,似乎沒聽懂白袖真的意思。
“阿媽?”
椿小蠻想要詢問,而白袖真卻是放開了她的手,然后神色低落的朝著家中走去。
“這,這是怎么了,保哥,什么叫保哥不會回來了?”
看著椿小蠻的反應,一旁的武石壩沉默了,他說:“你還不知道嗎?”
說到這,武石壩撇過頭,似乎不愿去看椿小蠻的眼神。
“知道什么?”
“到底出了什么事,給我把話說清楚啊,大胡子!”
因為一時激動,椿小蠻甚至提起了武石壩的衣領,身上的旗袍,也因為激動的情緒,微微飄蕩。
“他死了。”
“什,什么?”
椿小蠻的手在顫抖,她張著嘴,眼里滿是不可置信:“你,你說什么?”
什么死了?
誰死了?
“我說。”
武石壩的目光無比平靜,他不是女子,不會哭哭啼啼,哪怕死的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也會隱藏起所有的悲痛,而不是將它像病毒一樣,傳播出去!
“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椿小蠻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卻非常的急促:“保哥那么強,他認真起來,我這樣的,他可以打一百個,他怎么可能會死!”
“他。。。”
“對不起啊小蠻,明明已經發生了很多天,卻現在才告訴你。”
白袖真的聲音從椿小蠻身后傳來,她站在那,目光柔和的看著女孩。
“阿媽。”
椿小蠻快步來到白袖真身邊,問道:“阿媽你告訴我,他亂說的對不對,保哥沒事,他只是太忙了,今年又不回來了對不對?”
然而,白袖真卻沒有解釋什么。
她輕輕撫摸著女孩的臉,然后說道:“走吧,去看看他。”
椿小蠻咬著嘴唇,她的身子在顫抖,但腳卻跟了上去,很快,她便來到了白袖真家,然后,看到了里屋靈堂上供奉的一個牌位。
那一刻,椿小蠻呆了。
她怔怔的站在那,死死盯著牌位上的名字,咬著嘴唇,卻久久不語。
這是保家仙的牌位,上面寫著‘愛子紅無衣之靈位’,而在牌位前,一件手工織成,并不漂亮的毛衣正擺在那。
白袖真緩緩的跪坐在蒲團上,一旁的椿小蠻也像失去了魂魄一般,如同木偶般跪了下去。
“我記得你小的時候,總是跟寒衣打鬧,有點好吃的,好玩的,總要跟她爭搶。”
寂靜的靈堂里,白袖真的聲音緩緩響起:“買串糖葫蘆,比寒衣少了一個,就跟她吵。”
“滴答。”
淚水從椿小蠻的臉頰上落下,她低著頭,雙手死死抓著膝蓋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