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了，劉全吆喝著要去ktv，只是大多人都忙了一天了，明天早上還得上班，沒人愿意聽他跑調的歌聲。
店里的眾人散去后，周強和王東元沒有分開，兩個人沿著馬路走了一段，似乎在低聲交流著什么。
走了幾分鐘路，似乎事情談妥了，兩個人各自打車回家，今天喝了不少酒，暈暈乎乎的瞇著眼睛想事，中介行業爾虞我詐勞心勞力，周強有時候覺得很累，但有時候也會沉醉其中。
下了出租車，周強輕車熟路的趕回家中，客廳里沒有人，主臥門上掛著鎖，魏東這兩天很少回家，也不知是不是已經跟女友同居了。
推開自己的房門，看到周建坐在床頭，抬起腦袋木納的望向自己，兩個眼珠子大而無神，就像是剛被女人甩了一般。
看到對方這幅模樣，周強眉頭微微皺起，走到了對方面前，問道：“你小子干嘛呢？”
“你回來啦。”周建頭也沒抬，嘀咕了一句。
“瞧你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被男朋友甩了？”周強說道。
“胡說八道，我哪里是被人甩了。”周建反駁了一句。
“呦，這么說，你還真有男朋友了。”周強打趣道。
“去去去，你瞎扯什么，我才不喜歡男人呢。”周建這才反應過來，周強那句話暗藏玄機，一不小心，差點將自己弄成玻璃。
“怎么了，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今天下午的面試順利嗎？”周強問道。
聽到了周強的問話，周建又蔫了下來，嘆了一口氣：“不順利，這些中介公司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我去的第一家是麥田，進入就讓我填了個表，沒說幾句話就讓我回來等消息，還說如果我被應聘了，負責應聘的人會告訴我具體工資，這算哪門子事？”
“第一次面試沒經驗，有波折很正常。”周強安慰了一句，繼續問道：“你還面試其他的中介公司了嗎？”
“當然去了，我估摸著，不就是一個中介公司嗎？有什么了不起的，這家不要我，我再換一家，結果……”周建翻了翻白銀，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少跟我兜圈子，趕緊說。”周強不耐煩道。
“結果，我就跑到戀家面試，誰知道戀家更得瑟，先問我是什么學歷，我說專科，又問我是不是統招；我就納悶了，賣房子還需要學歷，結果他告訴我，本科學歷底薪高，還會優先聘用，你說這都哪跟哪，你們經紀人帶客戶的時候，總不能拿出學歷證讓客戶瞅瞅。”周建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
“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教育普及度也越來越高，很多畢業大學生找不到工作，有不少人進入中介行業，選擇的人多了、競爭打大了，中介公司的要求也就提高了。”周強說道。
“照你這么說，我這專科生，還不一定能進入中介公司？”周建皺了皺眉。
原本在周建看來，房產經紀人這個工作就是跑腿的，不比在飯店打工高貴多少，自己去應聘肯定沒問題，說不定還會有中介公司搶著要，誰知道卻是連番受挫，弄得他心里十分不爽。
“學歷只是標準之一，更主要的還是你個人能力，以及面試官對你的看法，所謂王八看綠豆，對眼了，咋都好說。”周強笑道。
其實，一般的中介公司，對于房產經紀人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周強選的三個中介公司，都是京城中介公司中出類拔萃的，就像青華和藍翔都是學校，但是招收的生源不同是一個道理。
“去，有你這么當哥的嗎？嘴里就沒有一句好話。”周建哼了一聲，對這個比喻很是不滿。
“你今天面試不順利，也是因為對中介行業了解不多，你明天跟著我，讓你看看我平常是怎么工作的，下一次面試的時候，也會更加熟悉和從容。”周強寬慰了一句。
“行吧，反正我明天也沒事，就跟你去瞧瞧。”周建長嘆了一口氣，似乎還是有些郁悶。
“好兄弟，跟著哥混，錯不了。”周強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真的假的，我怎么覺得你這笑容有點眼熟，跟以前使壞的時候老像了。”周建露出一抹警惕的神色。
“小建，你是我弟弟，我害誰，也不會害你，放心吧。”周強伸出右手，拍了拍堂弟的肩膀。
看到周強說的真摯，周建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周強。
……
翌日，清晨。
廣渠路，樂成公館小區附近。
周建覺得自己太善良，或者說太傻了，居然會相信周強的話，結果第二天就被對方賣了，哪里是帶自己長經驗，分別是把自己當苦力。
樂成公館小區緊鄰京馨小區，同樣也挨著龍灣別墅區，21世紀的門店就開在樂成公館的底商里，而周建現在就蹲守在21世紀不遠的地方。
京城的夏日，哪怕是早上太陽依舊很毒，周建站在路邊的樹蔭里，給路過的行人發傳單，眼睛卻盯著21世紀門店。
按照周強的吩咐，21世紀今天可能會有大客戶來，發現有經紀人帶客戶看房子，一定要打電話通知他，這種事，周建自然不大想干，問周強為啥不自己守在這，周強的回答很簡單，21世紀的人認識他，如果他在21世紀門口看著，容易暴露。
在一番威逼利誘下，周建只能無奈答應，頂著艷陽高照的天氣，站在21世紀門口發傳單、苦等周強所謂的大客戶上門。
是不是大客戶，周建分不太清楚，不過上午還是有人進入了21世紀的門店，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沒過多久就在兩個業務員的帶領下走出了門店，周建也第一時間給堂兄打了電話。
周建舒了一口氣，本以為自己的盯梢任務完成了，沒想到周強還讓他繼續盯著，并且告訴他，這個人未必是要等的大客戶，只有在得到周強的確認之后，才能解除盯梢任務。
這一看就是一上午，周建見了好幾撥人進入21世紀公司，每一次都會打電話告訴周強，但是沒多久周強就告訴他，并非是要等的大客戶。
太陽越升越高，天氣也是越來越炎熱，周建已經喝了好幾瓶礦泉水，手里的傳單也扇的‘呼呼’作響，太熱了，這簡直就是受罪，我不干了。
周建嘴里抱怨著，已經等了兩個小時，他現在又累、又熱，實在不愿意堅持下去，從兜里掏出手機，撥打了周強的電話。
“喂，是我。”
“21世紀又有人帶客戶了？”周強問道。
“沒有。”
“那你打電話干嘛？”
“太熱了，我都盯了一上午了，不想干了。”周建有些不滿的說道。
“掙錢哪有不辛苦的，好好干，晚上請你吃大餐。”周強說道。
“我寧愿餓著，也不受這份罪了。”周建哼了一聲，正準備掛斷手機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望著21世紀的店門口。
一亮很漂亮的車，停在了21世紀的門口，黑色的車身、優美的弧線、顯得大氣而時尚，前面的標志是一個帶著翅膀的字母B。
“臥槽，是賓利，能開得起這種車的人，總應該算大客戶了吧？”周建瞪大了眼睛，嘀咕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