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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授金絲玉衣,便也罷了。董太皇為何,盜桓帝馮貴人尸,與孝仁皇人配食。”何后似有所悟:“莫非,時永樂董太后,不欲與孝仁皇合葬。”
“太后慎言。”甘始臨窗勸道:“此事不過道聽途說。并無真憑實據。”
“何時有此傳聞。”何后又問。
略作思量,甘始答曰:“許是黃巾亂前。何年何月,已無從可考。”
“黃巾亂前……”何后喃喃自語,似有所思。
博望城,前博望侯府。
裴繼星夜疾馳,趕來相見。
周倉果然傳言。“黑面長身,兩臂有千斤之力,板肋虬髯,形容甚偉”。
相由心生。能有此貌,多為義賊。
“賢弟何為深夜至此。”周倉問道。
裴繼遂將白日之日,和盤托出。
聞雄關洞開,二路騎兵正奔沖而來,周倉大驚:“千秦胡騎兵,制備竹筏。因而未至。為何五百王騎先行,亦不知所蹤。”
裴繼一路奔逃,驚魂初定。得周倉盤問,忽然醒悟:“大事不好!”
周倉亦知:“必伏于暗處,欲乘夜攻城。”
裴繼又道:“敢問兄長,今日可有商隊入城。”
“商隊往來,不絕于道。賢弟何必多此一問。”周倉答曰。
“放我歸時,那西涼騎將言,遇‘甘夫人’需善待。莫非此時,甘夫人正在城。故五百王騎,心生忌憚。不敢強攻。”裴繼似有所悟。
“此‘甘夫人’,是何人也?”周倉又問。
“某,實不知也。”裴繼搖頭道。
“薊王麾下,不可阻擋。”周倉已有定計:“何不令四門洞開,夜不閉戶。任憑取之。”
“不可。”裴繼大驚:“甘夫人若為薊王所得,西涼騎將奉命董卓,焉能甘心。若如此行事,你我兄弟,日之內,必身首異處矣。”
“依你之見,該當如何。”周倉反問。
“何不暗尋得甘夫人,以為進身之階。”裴繼已有定計。
“進身何人之階。”周倉又問。
“待價而沽,價高者得。”裴繼得意笑道。
言罷,卻見周倉不置可否。這便勸道:“潁川、汝南黃巾,皆歸降漢庭。屢次遣人來說,兄長閉門不見。今薊王、漢帝,皆遣兵馬至此。乃天賜之也。為長遠計,兄長斷不可,錯失良。”
“某欲投薊王。不知賢弟,意下如何。”周倉道破心意。
“薊國自是好去處。先前葛陂黃巾,便北投薊王。”裴繼順其言:“諸如黑山白波,亦受重用。你我兄弟,若能立下大功,必受重要。”言下之意,尋得甘夫人,護其北上。必然功成身退。
“未聞薊王后宮,有‘甘夫人’。”周倉又道。薊王后妃,絕色仙容。百子嗣,耳熟能詳。尤其多行賜婚。廣而告之,天下皆知。
“(薊)王宮多絕色,合歡(殿)竟天香。”裴繼脫口而出:“豈是你我能知。”
“賢弟言之有理。”周倉欣然點頭:“如此,速遣人入市,暗查甘夫人下落。”
“得令!”裴繼領命自去。
黃昏時,便有游商,趕來報信。
言,城黃巾,正暗查甘夫人下落。
“必是董卓買通賊酋,欲獻我等于當面。”何苗切齒言道。自身受凌辱,何苗噩夢連連。日漸消瘦,孫壽折腰。啼妝愁眉,我見猶憐。
“勿慌。”何后寬慰道:“董卓既來,薊王必至。之所以暗收買賊寇,便為掩人耳目。不敢與薊王明爭。”
“城內數千賊寇,不可硬闖。”趙忠進言道。
何苗早有死志:“太后暫避,臣愿代之。”言下之意,待賊兵至,便由其假冒“甘夫人”。行魚目混珠之計。
“區區賊寇,何至于此?”不料太后已有定計。
“當如何行事?”趙忠求問。
“只需如此如此……”
“妙計!”趙忠嘆服。
待打點妥當,不等日落,何后一行,便拔營啟程。
出城時,欲賊人盤問。
趙忠假扮游商,上前答話:“殤婦出土,久必生腐。故連夜出城,遲恐不及也。”
“原來如此。”市販賣殤婦,賊人亦知。笑納薊鈔入袖,賊人這便揮放行。
“且慢。”遙見單車出城,裴繼急忙領兵前來:“夜路難行,何其急也?”
守城頭目遂代為進言:“回稟裴渠帥,車內所盛,乃殤婦也。恐日久生腐,故連夜出城。”
“哦?”裴繼焉能不疑:“可否開棺一看。”
“高價販得,物稀為貴。”趙忠面露慍怒:“將軍何必,強人所難。”
見趙忠不卑不亢,全無怯意。裴繼便信了分:“尊駕毋惱。某奉命行事,不得不為。多有得罪!”
言罷,遂命兵士合圍。
“將軍一人便可,且掩住口鼻。”已換回男裝之何苗,自有一身貴公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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