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武大那邊其他學員也被召集了過來。
這些新學員，倒是沒有逃跑，而是撤到了一個相對比較遠的地方。
此刻這些新學員聚集過來。
臉上除了后怕之外，看向張小羽的眼神，充斥著尊敬和崇拜。
張小羽心中有些苦澀。
這就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地方。
其實這次考核，瑕疵太多，考核應該不算通過。
這些武大的學生，太過幼稚，沒有經歷過戰爭，甚至很多人，都沒見過血，只是在學校苦修。
這種情況下，看到死人，這些人沒有直接逃跑，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心中想著這些，張小羽忽然感覺有些亂。
很多事，錯了就是錯了。
今天他原諒這些人，一旦以后通道開啟，大戰爆發，誰又為他們的錯誤來承擔后果呢？
“回去再說，這次考核，結果我很不滿意。”
冷著臉呵斥了一句，張小羽這次也沒有獨自離去。
鏟除了一個邪教分部，之前又斬殺了一名戰皇境武者，邪教這邊如果報復，武大這些學員，全部要遭殃。
一行人浩浩蕩蕩。
雖然心情不是很好，不過有一個戰皇境的武者陪伴，大家心中的擔憂倒是消失不見。
加上之前張小羽出手，這些人雖然隔得很遠，那種浩大聲勢還是感應到了。
知道張小羽能獨自擊殺一名戰皇境武者，加上張小羽在武大的名頭，一直都是同階無敵。
這些新生也是放松下來，一路上偶爾開幾個玩笑，氣氛倒也沒有那么沉悶。
張小羽自始至終沒有多說什么。
金陽也沒有開口多問。
晚上，一行人返回武大。
張小羽吩咐了一聲金陽，很快離開隊伍，去找廚子了。
廚子的住所。
似乎知道張小羽要來，廚子并未去修煉，也沒有睡覺。
實際上，武者進入戰士境之后，就很少休息了，更何況廚子這種宗師境武者。
廚子此刻躺在一張藤椅上，桌子上放著幾樣小菜，還有兩瓶酒。
酒香四溢，肉味飄散。
“老師知道我要來？”
張小羽明知故問，直接坐到廚子旁邊的一個椅子上，同時拿起一塊肉放到口中。
“第一次當老師，感覺怎么樣？”
廚子笑瞇瞇的。
實際上，自從張小羽認識廚子以來，他就一直笑瞇瞇的。
張小羽知道，廚子還有一個綽號，叫笑面虎。
“不怎么樣，老師我想知道，我這個實習導師的頭銜，是你給的，還是學院給的？”
張小羽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你以為老子有這么大權利？”
廚子翻了翻白眼，也不見他有多余的動作，桌子上的酒瓶自己飛起來，給自己和張小羽各自到了一杯酒。
“這是副院長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你要知道，很多時候，一個高階武者對于戰爭的影響，并不是很大。
武大需要的，不是戰力匹敵的高級武者，而是需要一個領導者。
或者說，需要很多領導者。
作為一個領導者，要懂得取舍，懂得犧牲，懂嗎？”
廚子說的慢悠悠的。
張小羽又吃了幾塊肉，直接了當的開口道：“不懂。”
“你……”
廚子差點被氣吐血了。
老子讓你當老師，這是看重你，你這爛泥扶不上墻的學生。
“老師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說到底，我這是一個俗人，我有自己的堅持，也有自己需要守護的東西。
真到了生死時刻，該誰犧牲就誰犧牲，能跑掉，那是自己的運氣。
跑不掉，那就自己倒霉。
說白了，這些人是我同學，在力所能及的范圍中，遇到危險，我會出手，但是真遇到了人力不可改變的因素。
誰跑誰的，我可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犧牲自己。
我覺得我也不適合這個導師的位置，老師還是找別人吧。”
這話張小羽說的坦蕩蕩，沒有絲毫矯情的意思。
事實也的確和他說的一樣。
他是一個自私的人，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
要讓他犧牲自己去保全別人，這很難做到，最起碼對這些武大的學員不可能。
以后的事，他不想多想，但是就現在來看，他更加愿意守護自己愿意守護的東西。
家人，愛人。
至于旁人，也許等他實力強大了，也會去照顧，至少現在來看，他沒有這個想法。
通道開啟，為人類而戰，張小羽義不容辭。
可讓他做保姆，他真的做不到。
“混蛋，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廚子臉上笑意消失，盯著張小羽，開口道：“你不戰，我不戰，人類還怎么辦？
讓你擔任導師，自然是覺得你有這個能力。
如果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的想法，武大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這些導師，為了武大，為了學員，付出了多少。
武大自從成立以來，戰死導師不下一千。
你作為武大的一名學生，說出這番話來，也不怕寒了他們的心？”
廚子很快說完，也不給張小羽辯解的機會，揮了揮手，開口道：“老子還有其他事，通道估計能堅持到年底。
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武大這邊的意思，新生考核自然不能落下，不過任務還是有一個修整期。
修整期，你們就自己修煉，你進入戰皇境也有一段時間了，快點修煉到高級戰皇境巔峰，突破成為宗師境武者，對于武大來說，也是好事。”
廚子說完，張小羽不說話。
廚子剛才說什么？
進入戰皇境也有一段時間了？
有嗎？
算下來，到現在為止，應該不足三個月吧。
三個月，自己才剛剛完成六腑的淬煉，五臟這邊，還沒開始。
卡路里早已消耗干凈。
學分自己也用光了，兌換妖核也不現實。
別人修煉，張小羽也要修煉。
“老師我進入戰皇境沒多久吧，宗師境，估計年底應該有希望。
我想了想，一月過了，就是我十九歲的生日了，如果能在生日那天突破到宗師境，就當自己送自己一個生日禮物吧。”
張小羽說的想當然。
廚子臉色發黑。
老子就這么一說，你還當真了？
十九歲。
我靠，差點就忘記這茬了，這小子明年才十九歲呀。
這特莫。
老子修煉了幾十年，都快七十了，才進入宗師境，你小子打算十九歲進入宗師境。
天理何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