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么著急干什么?
現在……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么?
上了樓,將籠子一個個放下,千葉嘴角忽的抽搐了一下,站在小老鼠中間,整個人都僵硬了。
是的,現在的他,壓根不能做什么。
在沒有醫療器械情況之下,就算他現在熬制了藥汁,就算他拿到了小白鼠,也沒有辦法進行任何關于配置藥品的任何事情。
如果現在熬制了藥汁,沒有萃取器械,那么放著放著只會讓藥效減弱,而這萃取器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到,這里,很明顯是不能進行藥汁熬制的。
而這些小白鼠是試藥用的,現在連藥汁這第一步都不能做,這試藥的最后一步,也不知道要什么時候能做。
而且,根據萃取器械送達時間,他在這段時間內,還必須得喂養好這些小白鼠。
即是說,他又給自己攤上了一件事情。
喂養動物,可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情,而且他現在可能都是中午不回家的忙。
失策!
這絕對是他的失策!
他太著急了。
這又是一個本來不該犯的錯誤。
“可惡!”
而想到這里,千葉忍不住長嘆一聲,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幾乎是癱軟在了椅靠上。
“吱吱……吱吱……”
“吱吱……”
“吱……吱吱……吱吱吱吱……
也就在這時,仿佛感覺到了什么,這被千葉放在書桌上,書桌上放不下而放在房間各處的籠子中,小白鼠們仿佛感覺到了什么,抬起頭來,看向了千葉,鼻翼抽動中,小黑眼睛忽閃忽閃。
連這群小白鼠……都感覺到我的白癡了嗎?
而看到小白鼠們的模樣,千葉嘴角苦笑更加苦澀了。
當然,這是千葉自己的臆想了,作為實驗室里的小白鼠,因為木葉的飼養,這群小白鼠只是本能的在肚子餓的時候會看向類似人形的東西罷了。
因為,人形的東西,基本在它們的意識中就是開飯,或者是生命的盡頭兩種概念。
小白鼠只是對人形敏感罷了,和千葉所犯的錯誤是沒有任何聯系的。
這里,是千葉的自意識的問題。
也可以看得出來,千葉現在有多懊悔。
“算了,拜托雪奈喂養一下吧。”
不過,很快,千葉就將這些念頭給拋出了腦袋,那份懊悔之意也收斂了起來,在呢喃了這么一聲,將喂養的大人從個人層面推給雪奈之后,他就攤開了一張空白卷軸,在小白鼠們的注視之下,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不多時,在他熟練的筆法下,一個個封印術式和咒印術式拼接的結構圖就躍然紙上,只看他毛筆揮舞間,一張張卷軸被攤開,畫滿,然后合上放在一邊。
顯然,他是在將記憶中的從那龐大封印術上記憶的東西給畫出來,這不知曉術式的作用的情況下,記憶這么多的術式,畢竟是非常容易忘記的一件事情,千葉現在也算是趁著記憶還清晰的時候,能記下多少是多少。
雖然說這些畫下來的術式,并不具備任何效用,但是畫下來,上面畢竟是有如何銜接的樣子的,日后也可以用于回憶,或者加深記憶。
而如果要具備效用的話,這種封印術和咒印術糅合的術式,必須得查克拉構建術式才行,封印術的寬松要求并不適用。
而這一寫,就又是到了深夜,千葉的記憶力還是相當不錯的,這用光了桌子上所有的空卷軸,將大概九成左右的記憶中記憶的術式全寫完,千葉在拿不到空卷軸才意識到,夜已經深了。
“十一點多了啊。”
回頭看了一眼時鐘之后,千葉嘆息了一聲,目光轉回之時,觸及到的是一雙雙黑閃閃的充滿著渴求的小眼睛。
“唉……”
對此,千葉又是一聲嘆息。
今天,怕是又讓玖辛奈和雪奈擔心了。
這晚飯又沒有吃。
慢慢站起身來,千葉臉上帶著些許的苦澀,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而這一次,他并沒有直接跨過去,而是低下頭,看向了門口。
果不其然的,門口果然放置著可口的還冒著絲絲熱氣的飯菜,飯菜旁邊,則是一袋類似飼料的東西,袋子上靠著一張寫著“小白鼠的飼料”的幾個一看就知道是雪奈寫的的娟秀字體。
十一點,還冒著熱氣……
在睡前,還給我熱了一下嗎?
而看著飯菜,千葉卻是抿起了唇瓣,然后俯下身子,將飯菜端入了房中。
然后,在喂食了小白鼠們之后,狼吞虎咽中,千葉將這五人份的飯菜消滅一空。
而在消滅之后,千葉就收拾好餐具,躡手躡腳的下了樓,將餐具洗干凈,一一放置好。
“算了,出去走走吧。”
之后,從廚房間出來,千葉看了一眼被廚房間的燈光映照的微亮的客廳,那矮桌上的盲文小說,沉默了一下之后,他關燈,然后推門而出。
“呼……”
深夜的鳳,吹拂而過,拂起他已經有些長長的發絲,沁鼻的花香拂動在微涼的風中,在千葉的感知中呼嘯而去。
“已經,十多年了嗎?”
而這時候,在屋外廊道坐下的千葉看著眼前夜色中的花海草浪,口中喃喃自語了一聲。
這一刻,不知道為什么,穿越過來之后的一幕幕,從他的腦海里閃過,從忍者學校認識雪奈和弘彥,到玖辛奈,到中忍考試,到三戰,到……現在。
一件件事情,一個個細節,一聲聲笑語,一次次危機……
原來,都已經過了這么久了……
不自覺得,千葉心頭閃過了這么一個念頭。
原來,我竟然已經經歷這么多了。
我這個廢柴,居然經歷了這么多事情,還沒有死……
可真是,上天垂憐?
然后,他嘴角的笑容,更苦了。
此刻,他忽然發現,自己以前的模樣,似乎有些模糊了,前世自己是什么模樣,模糊了,記不起來了。
現在的我……
可以嗎?
能夠改變這一切嗎?
能夠,讓大家一起歡笑嗎?
那些逝去的,我能奪回來嗎?
爾后,他抬起頭,看著那微微被陰云遮掩星空,深深的,深深的,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