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羅……你,確定嗎?”
輕輕不著痕跡的咽了口唾沫,看著眼前臉上瞧不出任何情緒的我愛羅,馬基開口道。
“從他的出手來看,草隱村是絕對不可能培養出在這種程度的忍者的。”
對此,我愛羅十分簡潔的說出了自己的推斷的根據。
“在那個時候,能夠在阻止勘九郎的那一拳,并且同時接住了宇智波佐助的攻擊,沒有使用任何的忍術和能力,純粹是憑借著速度和戰斗協調性,這種實力,絕對不可能是從草隱村這種小忍村出來的,而且,這阻止的一手,純粹是憑借體術,也恰好與情報中的擅長體術符合。”
爾后,在這一句話后,我愛羅的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在勘九郎攻擊的時候,幾乎讓自己也差點沒有看清的身形,忍不住,口中又脫口而出一句話。
而也就在這一瞬間,話出口的瞬間,他的眉頭微微一皺,臉上沒來由的閃過了一絲不耐和煩躁之色,心中砸了砸嘴之后,轉過了身去。
“該報告的,我已經都報告了。”
然后,扔下這句話之后,我愛羅就邁出了步伐,朝著門口而去。在屋內三人的目光之中,離開了這屬于手鞠的房間。
“的……的確,很快,我根本就沒有看到他是怎么過來的。”
而看著自己最小的弟弟離開,楞了一會兒之后,手鞠開口說道,將即將陷入沉默的氣氛拉了回來。
“是……是的!”
對此,勘九郎也附和道。
“是……是嗎?我知道了。”
而聽到這兩位的肯定,馬基的臉色慢慢的恢復到一如既往的沉著之色,開口道。
只不過,這沉著之色之下,些微的冷汗,卻是慢慢的從他的額角沁了出來。
“那……接下來?”
聽到自己的老師這沒有任何表示的話語,手鞠和勘九郎對視了一眼,許是因為差點創下大禍的原因,這一眼中,勘九郎臉上明顯的都是猶疑之色,而手鞠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這一句詢問也脫口而出。
“一切如常,只是這段時間,你們最好深居簡出,以免惹下不必要的麻煩,這件事情,已經開始復雜化了,在風影大人到來之前,我們不能有任何被矚目的地方,你們好好反省。”
而聽到這一句,馬基卻是頭也不回,拋下這么一句之后,就離開了這個房間。
馬基老師?
而目送馬基離開房間,手鞠和勘九郎又是對視了一眼。
果然,老師也看出來我愛羅的不對勁了嗎?
一下子出現了兩個強敵,讓我愛羅有點不穩定了……
而這一眼間,兩人的心中同時閃過了這么一個念頭。
所以!
所以我才不愿意和這個怪物在一起!
為什么,為什么父親要晚一點才能過來,剩下的日子里,我可不想和這個已經不穩定的怪物呆在一起啊!
隨后,同樣的念頭閃過之后,回過頭去的勘九郎心中,則是閃過了這么一個充斥著恐懼的念頭。
怎……怎么辦?
如果我愛羅控制不住自己……
怎么辦,那個時候,作為姐姐,我該怎么辦?
而手鞠的心中,則是閃過了這么一個交織著恐懼和責任感的念頭。
然后,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沉默一會兒之后,勘九郎就和自己的姐姐告別,回了自己的房間。
今天發生了不少事情,他真的要好好的反省反省。
而手鞠也沒有留這個沖動的弟弟,這時候的手鞠,忽然感覺有點頭疼,有這么兩個問題弟弟。
“啪!”
而就在勘九郎離開了手鞠的房間之時,冷汗凝結從臉頰滾落的馬基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已經出現了嗎?
這下,可糟糕了。
沒想到,真的要面對這樣的人。
而隨著門扉的關閉,馬基身形一軟,卻是往后一仰,靠在了關閉的門扉之上,整個身形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這一刻的馬基,忽然的想起了村子里那位最德高望重的智者戰敗回來的那一天,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他們砂隱村徹底大敗歸來的時候的情景。
那個時候,村子傾囊而出,但是卻丟盔卸甲而歸,十不存一,整個村子,都陷入了一片絕望之中。
而之所以會大敗而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個人。
那個,在木葉村的歷史中,也是千年才能一出的人物,桔梗山戰役,那本是一場必勝的戰斗,但是,在這個人物的策劃之下,硬生生的一場偷襲,變成了圍城之戰,整個戰場成了木葉忍者屠殺砂隱忍者的圍欄。
那一場戰斗,村子五六成的可戰之力全軍盡墨,大部分有潛力的少年忍者們全部被俘虜。
只此一戰,砂隱已然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寸步難行。
原本一場占據先機的戰斗,硬生生的被那個人的幾個簡單的布置,和仿佛未卜先知的智略,轉變成了送死的行為。
而,禍不單行,桔梗山打敗之后,他們還來不及喘口氣,巖隱就對他們發動了殲滅性的戰爭。
那一場戰爭,砂隱所有可用的戰力被消耗殆盡,自此只能在第三次忍界大戰再無可戰之力。
甚至,差一點,砂隱村本陣都被直接威脅到了。
然而,這個時候,那個人卻又帶來了木葉的援助,將砂隱從危機邊緣生生拉了回來,并且,策劃了木葉巖隱云隱的三村鼎力的格局,創造了一個村子可以偏安一隅的大環境。
更可怕的是,這次的救援,是那個人一人單槍匹馬所謂,一個人生生的將整個巖隱嚇得愣是錯失了殲滅的良機,最終讓他們得以逃走。
也正是因為如此,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海老藏先生一夜白頭,體重一下子減少了二十斤。
而根據海老藏先生那一晚和羅砂先生,也就是現在的四代風影的長談,當時作為隨侍的年紀還小的他,清楚的記得海老藏先生那落寞的神情。
在跟當時還沒有成為風影的羅砂先生的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似乎是又老了十歲。
而他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的海老藏先生是這么說的,如果說僅僅是損失了忍者的話,那么經過一代人、兩代人、三代人只要努力奮斗,總會恢復元氣的。
甚至,他和自己的姐姐千代婆婆還能支撐一段時間,村子有絕對的時間能夠恢復元氣。
這一次的第三次忍界大戰,砂隱不但是損失了大量的部隊,在氣度上也徹底的輸給了木葉,自此好幾代,恐怕砂隱在木葉的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原本是他們砂隱偷襲在先,但是卻被打了個殲滅戰,偷襲部隊十不存一不說,最后還是木葉進行了救援,不但救援,還釋放了差不多全部的砂隱俘虜。
雖說對忍者個人來說,這種事情并不算什么,但是,對于一個忍者村來說,大國的忍村來說,這卻是必須要注意的事情,木葉此舉,無疑是給了村子一個天大的恩惠。
不但給了天大的恩惠,援助保留砂隱復興的希望,還送來俘虜和同盟書,如果這個時候,砂隱再有什么對木葉不利的想法,那么,砂隱連帶著風之國,都會被其他的勢力鄙視,恐怕日后都不會有勢力會和他們合作。
除了黑暗勢力。
那些砂隱自己都瞧不起的蠅營狗茍的黑暗組織。
而砂隱,也就淪落到了和這些黑暗組織一樣的境地。
那個人此舉,就是以輿論壓力將砂隱壓得翻不過身來,三代以內,恐怕砂隱都會在木葉面前抬不起頭來,并且,可能始終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永遠的低木葉一等。
哪怕是同盟,也要以木葉為主。
是的,海老藏一夜白頭,體重暴瘦,不是因為村子再無自由調動的可戰之力,而是,那個人殺人誅心,殺了他們整個砂隱未來至少三代人的人心啊!
木葉有此一人,誰能阻擋?
未來第五代火影,誰能抵擋?
而且,更可怕的是,這人不但有經緯天地的才略,還有一人震懾整個忍界的實力。
三戰后期獨戰三代雷影,將雷影拖入了巖隱布置的萬人陷阱,直接導致了可以獨戰八尾的三代雷影的隕落。
后在和三代雷影戰斗之后的不完全狀態,硬生生的將五千巖隱玩弄鼓掌之中,殺傷者眾。
讓巖隱徹底的鬧了個灰頭土臉,從此再無戰斗之心。
直接就導致了第三次忍界大戰進入末期。
可以說,整個第三次忍界戰斗,都在這個人的鼓掌之中,木葉的四代火影雖然也在這場戰爭中崛起,但是和這個人比起來,卻也只能說是平分秋色。
而在木葉九尾之亂之后,卻又傳出了這樣的人物戰死的消息。
雖然根據木葉公開的詳盡情報,那個人是死于被現在稱為第二個宇智波版的每個忍村的禁忌,宇智波信彥之手,但是,怎么可能相信啊!
這樣的人物,就算是宇智波斑親到,也不一定能夠殺死。
而之前,在策定好這次中忍考試的計劃之后,又受到了疑似那個人的消息。
而以那個人對木葉的感情,恐怕,他們的計劃必然是要正面遇到那個人的。
現在,這個羽田一葉,根據我愛羅的描述,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人。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用了什么手法能夠保持少年的姿態,但是,他們要面對那個人的可能性已經提到了最大,沒有百分之九十九,也在百分之八十之上。
而要面對這個人,以他的程度,怎么可能對付的了啊!
光是想想要面對這個人,他已經忍不住渾身發軟和顫抖,差點在學生面前露出怯態,擾亂軍心。
“噗!”
而也就在這時,想到這里,馬基終于扛不住那一陣一陣的從心底泛起的恐懼,以及因為恐懼而產生的身體發軟的癥狀,整個人就這樣靠著門板滑坐在地板之上。
雙手,已然不自覺的抱住了腦袋。
宛如沙漠中的鴕鳥一般,他整個頭都埋入了膝間。
恐懼,已然占據了他的所有思維空間。
這時候,除了恐懼,他的內心,已然是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啊!
怎么可能面對那只怪物啊!
那可是……那可是……連海老藏先生都對付不了的……
木葉的,不死怪物啊!
看來,砂隱這邊是已經獲取不到什么信息了。
而此時,輾轉在砂隱四人的房間頂轉了一圈之后,羽田一葉最終在這馬基的屋頂上停留下來。
看剛才的樣子,砂隱應該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影響了他們這次的計劃。
而這個消息,好像是直指向我的。
砂隱,已經對我有所警覺了。
然后,停下之后,他就開始分析得到的信息了。
可是是誰呢?
會給砂隱傳遞這樣的消息……讓他們有所防備。
可惜,看不到這些人的表情,無法從他們的表情中判斷有效的信息。
隨后,開始分析之后,他的心中就閃過了這么一個有些可惜的念頭。
不過,傳遞消息的人,恐怕,只有一個人了。
這次,根據我所知道的,他們必然是和大蛇丸合作的,這個消息,也只可能是大蛇丸傳遞給他們的。
果然,這件事情,已經開始復雜起來了。
然后,可惜的念頭之后,羽田一葉的眉頭卻是開始慢慢的蹙緊,臉上的悠然之色,卻也是慢慢的消退,轉而化作一種沉思之色。
同時,他的腦內,各種各樣錯綜復雜的信息開始不斷的重組、聯系,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在他的心中慢慢的浮現。
嗯……
還是先將信息傳遞回去吧,砂隱這邊的情報,只有這些了。
反正,砂隱和木葉之間有什么齟齬或者暗流陰謀,和我們的計劃關系也不太大。
現在,已經確認了砂隱這一方,我們需要的都已經有了。
暫時,就不要想太多了。
還是,等收集到足夠的情報,再說吧。
然后,他的內心深處,也慢慢的浮現出了最終的決定。
爾后,決定之后,他雙指豎起,整個人瞬間軟倒了下來,化為一團在這屋頂之上毫不起眼的泥土,無聲的蓬散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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