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輕微的悶響,回蕩在這徹底安靜的第一演習場內,隨著塵煙的擴散,響動著。
這……
這是……
而這一刻,二樓之上,寂靜已然變作了一種雅雀無聲,原本屏息靜氣,滿是緊張的所有人的臉上,此刻僵硬之中,卻是多了一絲微妙之色。
雖然,心中仍舊是那種驚得幾乎無法開口的震驚。
但是,這一次的驚,卻是有一點點微妙,一點點讓他們嘴角不自覺的有點翹起來,然后,又有點想要扯動的沖動。
而他們的內心,其實是有點無法形容現在的這種情緒,看似震驚,或許真的是震驚,但似乎有有些什么地方不對勁的情緒。
這……
這又是……
甚至于,接下來,看著煙塵四散,有些人張了張嘴,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鴉雀無聲之中,全員突然靜默。
忽然間,所有人,都感覺到剛才的緊張,是多么的沒有價值。
“呃……”
而這個時候,人群之中,看了看前方自己兩個彷如石化一般的弟子,卡卡西眨了眨眼睛,無言以對。
我……
是不是看錯人了!
而這一刻,他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光了。
“這……”
甚至,這一刻,剛才因為羽田杏奈那么大動靜,即將沖上的姿態,猛然驚覺自己應該離場的作勢要后退瞬身的月光疾風,此時也是瞪大著眼睛,看著羽田杏奈的方向,默然無語。
整個身體,都有點石化僵硬的感覺。
仿佛看到了以他的冷靜,都沒有辦法處理的事情一般,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這怎么回事?怎么辦?我該怎么反應?我剛才要做什么事來著”的氣息。
完全,因為所見的事情,懵在了當場。
“呃……”
與此同時,二樓之上,羽田一葉和羽田龍彥,這兩個最了解羽田杏奈的人,似乎也是僵楞在了當場。
甚至,羽田龍彥的臉,已經因為害臊而有些發紅。
告訴你,有用嗎?你只會讓杏奈放棄比賽吧!你知道,杏奈為了這次中忍考試,付出了多少嗎?
而此時,他的腦海之中,則是回蕩著剛才他反駁羽田一葉的話語。
這一刻,這理直氣壯的話語和現在場下的情況,卻是讓羽田龍彥恨不得挖個地洞給鉆進去。
我……我竟然忘記了。
杏奈她……
而他的心中,則是有一種欲哭無淚的傷感。
這丫頭……
與此同時,他身旁的羽田一葉,也是有一種捂臉的沖動。
顯然,眼前的事情,讓羽田一葉都有點看不下去,甚至,從他的臉色上來看,也有一種害臊的感覺。
“疼……疼疼疼疼疼!”
而這個時候,場地之中,戰斗之處,煙塵卻是慢慢的散盡,在所有人的眼神之中,倒映出了那個趴在地面上,雙手捂著嘴鼻緩緩的站起身來的小女孩。
平……
平……
同時,在煙塵散去,小女孩站起的動作之中,被剛才的聲勢嚇的整個人后仰,幾乎就要一步后退,但是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卻又愣在當場的池田一郎,此時,他臉上的慘白,似乎都消退了許多。
而他的心中,一個名詞,卻是開始反復的出現。
然后,下一秒,仿佛剛才的生死恐懼,一瞬間就消弭一般。不,仿佛是從來不存在一般,完全是幻覺一樣,他的嘴角,忽地翹了起來。
平……地摔!
絕對是平地摔!
別人或許沒看到,但是,我看到了!
站在這丫頭的正對面的我,絕對是看到了!
是平地摔!
這丫頭,剛剛平地摔了!
哈哈哈哈!
而這個時候,池田一郎的內心,已經完全是笑開了花,別說是剛才的恐懼的臉色慘白的心情了,就說是比賽的緊張感,也在這一刻,完全消失不見了。
有的,只有笑開了花。
剛才,他確實的看見了。
雖然那個時候他已經慌亂的不成樣子,甚至,是已經絕望的不知所措了。
但是,他還是看見了。
對面的小丫頭,也就是那個一腳就震懾全場的羽田杏奈,剛才在整個身體猛地下沉就要沖出的時候,不小心被因為她一腳太用力而被巨力擠壓的順著龜裂痕跡隆起的石塊絆倒了。
在即將沖出結果自己的時候,被自己弄的隆起的石塊給絆倒了!
然后,直直的就撲摔在了地上。
平地摔!
絕對是平地摔!
而且絕對是經典標準的平地雙,整個人絆了一下一下之后,雙手因為前沖而平著向前鋪了開來,雙腳因為前沖之力,整個都直僵僵的撞在了地面之上。
剛才,沒爬起來,撲倒在地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以一種筆直的姿態,直接撞在地面上的。
是的,是撞在地面上的。
完美的平地摔!
甚至,讓這一刻的池田一郎,忘記了現在還在預選賽中而且還是面對一個絕對不可能戰勝的對手的緊張和絕望。
而也沒錯,池田一郎沒有看錯!
剛剛,羽田杏奈,是來了一個平地摔。
特別標準的平地摔。
標準到,此時整個預選賽都因為她這一下而停滯了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懵在了當場。
哪怕是羽田一葉,哪怕是卡卡西,哪怕是月光疾風,全部都無法保持一貫的冷靜。
都有些不知道怎么處理這種情況。
并且,他們忽然間,有一種,前幾場比賽的嚴肅,好像都被這一刻給毀了。
整個預選賽得氣氛,在她摔倒的一秒中,瞬間就輕松了起來。
甚至,她之前表現出來的可怕,此時此刻,也都成了兒戲。
緊張感,瞬間從心臟都要跳出喉口的狀態,變成了一種差點要憋不住笑的毫無緊張之處。
這一摔,剛才在場的所有人對她的高評價,仿佛也在一摔之中,完全的摔碎了。
然后,池田一郎的這冷不丁的一聲失笑,仿佛有傳染性一般。
二樓之上,某些比較單純的新人,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然后,真的仿佛是傳染了一般,整個會場,都開始在不同的方向,傳來的失笑聲。
“咳哼……”
而就連那邊的這會場之中重量級最高的人物,那個老人,也拿下了手中的煙斗,悶咳了一聲,似乎掩飾著什么。
剎那間,那種微妙的鴉雀無聲的氛圍,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