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明是兩個組，一個負責紅崖市西一個負責紅崖市北，也是和萬峰同一天開始跑的。
萬峰以為這一百六十多家企業夠他們跑一兩個月的，但是按照他頭一天的跑法，這有一個多星期就應該跑的差不多了。
第一天搜集回來的資料被他都鎖進了抽屜里，等搜集完了一起分析。
今晚按照規定他要到張璇那里去。
“就那里好好捶捶，我今天跑了一天累死了。哎呀你個笨女人，捶腿你都捶不好，你這是捶腿嗎？你這是砸石頭。”
某人趴在床上，張璇在給他捶小腿肚子。
萬峰一句砸石頭張璇噗嗤一聲笑倒在萬峰身上。
“我上輩子是做了什么孽這輩子老天爺要給我兩個老婆？你要懲罰也不能這么懲罰我吧。”
張璇不愛聽了：“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就偷著樂去吧。”
偷著樂屁呀，這一晚上不閑著擱誰身上也樂不起來。
“你這好利二臺現在辦的怎么樣了？”好點這腿是捶完了，感覺腿被捶得都沒知覺了。
“二臺不就是個幌子嗎？我也沒正經發展呀，也別說也有幾千用戶了。”
張璇在這里建個好利二臺確實也就是當幌子用的，方便她在這里住而已。
好利一臺和二臺現在發展到有用八萬多戶，服務范圍除了覆蓋整個紅崖市外還延伸到了周邊的縣市的鄉鎮。
好利尋呼現在是紅崖最大的尋呼臺。
雖然服務戶數增多了，但服務費現在也少了，現在一個月的服務費已經從最初的八十元下降到了四十元，漢顯服務費也落到了百元以下。
九二年尋呼熱終于開始在城市里蔓延了，傳呼臺也開始一家家出現，雖然沒達到雨后春筍的地步，但也家數不少。
單紅崖市現在已經有了不下五家傳呼臺，競爭也是很激烈的，在這種競爭下服務費大幅下降是很正常的。
八萬用戶，一個用戶一年四百元服務費，這也是幾千萬呀。
再加上她和欒鳳掌握著傳呼機的批發權，這娘們現在有多少錢了？
該上億了吧。
“你現在有多少錢了？”
“干啥？不許打我錢的主意。”女人一觸及到錢，狐貍尾巴就露出來了。
“瞧你那出息，我在乎你們那兩個小錢，我就是問問。你男人問問你有多少錢你都不告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打算養小白臉給老子戴綠帽子？”
張璇咯咯笑。
“不許笑！給我說清楚，否則今天晚上懲罰你！”
“我不說清楚，我愿意接受懲罰。”
萬峰當場泄氣，這些女人都怎么回事兒，這臉皮為毛都這么厚？
第二天一大早，趙剛就開車來把萬峰接回去了，今天他們還要出去。
萬峰看著復印下來的報名表，青山鎮還有六家企業，這夠他們跑半天的。
青山鎮跑完就是安子山鄉了，然后就是梨房鎮…
李太閑？
萬峰在梨房鎮的報名名單上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人。
啊？這貨竟然還活著？老子還以為他死了呢。
萬峰回憶了一下，好像自己去黑禾忽悠毛子開始就沒見過這貨了。
哎呀有六七年了。
這貨不是做皮鞋去了，做皮鞋也跑來報名了？
這不和那漏粉條的一路貨色嗎！
“今天咱們去梨房，梨房完了去高陵，今天咱們挑遠的走。”
“昨天的青山還沒走完就去梨房了？”
“去梨房看一個老朋友。”
趙剛才不管往哪里走呢，你說往哪兒走咱就往哪兒走。
從孤山到梨房是八十里，從將威到孤山還有五里地，一共八十五里地左右。
皮卡全速也得跑二十分鐘，不全速就得跑半個小時以上，因此萬峰他們到梨房的時候已經快八點鐘了。
梨房報名的企業有五家，其余四家都是工業加工，只要李太閑這貨是做皮鞋的。
按照報名冊上留下的電話號碼萬峰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是李廠長嗎？你就是呀！我要十萬雙皮鞋…喂喂！你沒昏過去吧？”
電話里傳來噗通一聲，好像腦袋磕桌子上發出的聲音。
這沒出息的，十萬雙皮鞋就嚇成這樣。
“開玩笑？沒開玩笑！我現在就在你廠子門前，你要現在拿出十萬雙皮鞋我馬上就拉走。”
電話掛了，兩分鐘后李太閑從里面一路小跑出來了。
這貨好像除了老了一點外倒是沒啥變化，還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萬峰搖下車玻璃對他招手。
李太閑到萬峰面前就開始揉眼睛。
“小心別把眼球揉碎了，那玩意兒可沒地方買去。”
“是你呀，小…萬總！”
“小萬總是啥話？誰小了？”
說話間萬峰推開車門下了車。
“李太閑！我還以為你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呢，怎么好幾年不去將威了？你一定是在將威非禮誰家媳婦了，不敢去了。”
李太閑搖頭：“哎呀別提了，我哪有功夫呀，前幾年我的皮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在東丹就走俏了，都特么走私到巢縣那邊去了，我做一雙就賣一雙，我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三半用，哪里還有功夫四處瞎走。”
“這么說發財了唄？”
“那兩年還行，不過這兩年就不太好了。”
“然后就想起我了？然后你一個做鞋的就跑去報名了？你說我要你一個做鞋的有啥用？”
“怎么沒用，你那些車不用什么皮貨嗎？我看你這皮卡弄個真皮座椅什么的檔次不就高了嗎！”
對呀！真皮方向盤，真皮座椅，將來轎車這都是標配呀！
這王八別說也挺能想的。
“不去將威倒是對我的情況很了解呀！”
“就這幾天才了解的，我們梨房那幾個開工業前天突然就把你掛嘴邊了，說你的企業要招配套廠，我就先研究了一番，覺得我還能發揮點作用，就去報了個名。”
“別說，你干這行還真有點用，真皮現在用不上，加工個高革倒是可以。”
微面的座椅用真皮有點浪費了，用高革還湊合。
原來的座椅是市皮革廠做的，萬峰總感覺這皮革廠有黃的可能，自己得留個后手，別皮革廠黃了他還得滿世界去找做座椅的。
李太閑正好這個時候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