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口迸發出一道黑寒芒,有如洪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趙英彥淹沒過去。趙英彥情急之下將蓄勢已久的一拳擊出。
原來蠱瓶不一定要用蟲獸來煉蠱,妖族、人族,但凡是活著的生靈都可以!黎長老故意讓趙英彥接近自己,就是為了讓趙英彥走入有效的攻擊距離,然后用蠱瓶收了他。
“砰!”的一聲巨響,兩股力量相撞,地動山搖,整座皇宮都為之一震。
蠱瓶不能將趙英彥收進去,趙英彥的拳頭也不能向前推進半寸。這是因為蠱瓶是九重道器,而趙英彥的境界也是歸空境九重,雙方旗鼓相當。
黎長老大驚!滿以為祭出蠱瓶就能旗開得勝,沒想到趙英彥的實力比他想象中更加深不可測。
趙英彥同樣在心里暗暗驚訝,沒想到黎長老真的擁有九重道器,看來自己是輕敵了。自己跟黎長老交鋒這么久,動靜這么大,水劍前輩一直沒有出現,難道水劍前輩他已經遭遇到不測?
水劍前輩生前的境界的確讓人仰望,可他自從把九重神殿贈送給主人后,實力倒退到歸空境八重,恐怕遇到這個蠱瓶也未必抵受得住。
看到趙英彥變得沉默不語,黎長老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很著急,為啥那只蝴蝶妖沒有出來幫你?告訴你,我已經把他收進蠱瓶里了!估計現在他已經被里面的紫蛇消化成渣了!”
聽聞水劍已經遭遇不測,趙英彥心神一晃,拳頭的力量一弱,那蠱瓶的力量便向排山倒海向他淹沒,可怕的力量要將他收入瓶子里。
糟糕了!趙英彥以為自己難逃一劫!就在這時,蠱瓶的力量突然一滯,居然停頓了幾秒。
趙英彥不知道這個蠱瓶出了什么狀況,但他知道,這是自己逃生的唯一時機!
他一提氣,連續往后倒退,一下子就掠出幾丈,然后用盡全力一掌掃過去,卷起了一陣狂風。星月殿墻倒柱歪,飛沙走石,侍衛和黎長老他們都睜不開眼睛。
待風過沙塵停,星月宮一片狼藉,哪里還有趙英彥的身影?
“豈有此理!被他逃了!”黎長老氣得直跺腳。他一臉困惑地看著手中的蠱瓶,怎么都想不明白,剛才蠱瓶的力量為何會突然中斷?
其實這時水劍正在煉化蠱瓶的靈魂之力,在煉化靈魂之力的同時,他在偷偷地抹除黎長老跟蠱瓶的認主關系,只不過這個速度很緩慢,緩慢到黎長老察覺不出來。
正因為認主關系不穩定,蠱瓶才會突然失靈,無中意助趙英彥逃過一劫。所以是水劍間接救了趙英彥。
遠離皇宮的一座山坡,趙英彥憑著小甜菜留下的記號找到了小甜菜。
當趙英彥沉著臉如鬼魅般從漆黑中現身時,小甜菜“噗通”一聲跪下,從懷中拿出一卷絹布打開,雙托著呈在趙英彥面前。里面包著的是一束銀發。
看到這束銀發,趙英彥瞳孔一縮,心臟猛烈地跳!他認得這是主人的頭發!小甜菜有主人的頭發,這是說她知道主人的下落嗎?
但聞小甜菜聲淚俱落地說:“趙少俠,拜托你快去救救云公子……”
她趕緊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向趙英彥老實交代了。
蘇幻薇目睹蕭丹將云河打落懸崖,在河邊救起云河并帶回蘇王府療傷,豈料被兩位姑姑攔截。蘇幻薇被蘇王困在閨房里,而奄奄一息的云河則淪為兩位姑姑的玩物。
“主人!”
聽聞云河的遭遇,趙英彥痛苦地吼叫。
他快崩潰了,今天發生了太多難以承受的不幸之事,小狼悲慘地離開人世,水劍前輩被蠱瓶吞噬,現在連善良的主人也要遭到兩個妖族女子的指染,他不敢想象下去……
“砰!”的一聲巨響,小甜菜旁邊的一棵樹被怒火中燒的趙英彥一掌拍為碎末。
當小甜菜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哪里還有趙英彥的身影?
趙英彥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向九貍國蘇王府狂飆,所經之處驚震山林之巔。蛇蟲妖獸都看不到趙英彥的身影,只覺得一陣狂風刮過,那可怕的東西已經遠去,令靈魂為之兢兢戰戰的威懾在虛空中好一會才消散。
總算不負蘇幻薇所托把消息傳達了。
小甜菜合著雙掌,抬頭望著星月無光的天空祈禱:“但愿一切還來得及!云公子一定會吉人天相,渡過此劫!”
九貍國。
日出東方,天邊出現了魚肚白。微弱的晨光透過霧霾淡淡地散照著古老而雄偉的蘇王府。
新的一天來臨了,香圓宛的仆人又開始忙碌起來。
今天一位剛剛調養好的新面首被送進兩位郡主的帷幕。郡主們最喜歡在早晨的時候品賞新鮮的玩物,因為睡了一晚,精力更加充沛。
這個面首已經被精心梳洗打扮過。頭發洗得順凈發亮,還飄散著陣陣怡人的幽香。他所穿的睡袍也是一件價值不菲的金蠶絲衣,薄如蟬翼,繡著栩栩如生的百蝶飛舞圖。
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他不但長相異麗,還是一只罕見的狐妖,擁有雪般白的頭發,玉般剔透的肌膚,沉魚落雁的傾國之容。
只不過這狐妖同時也是一個重癥病人,腦子和心臟都有問題,被人送進來的時候仍昏迷不醒。
這狐妖就是令唐紫希魂牽夢縈的小丈夫云河。
凝香郡主和芝圓郡主一左一右坐在云河身邊。凝香郡主手中拎著一個瓶子。這個瓶子是大夫們給她的,里面裝的東西叫做仙香幻液。
仙香幻液,是一種喝了后能令人快樂,甚至陷入瘋狂的東西。
一滴,你就會很想要,哪怕眼前的人是你討厭的人,本能的反應會讓你克服心理的排斥,然后順著本能的需要去做,身心都變得舒服快樂。
兩滴,會令人產生幻覺,看到心愛的人,心底燃起的無盡烈火,不顧一切擁有對方。
三滴,喪失意識,陷入瘋狂,只剩下本能反應,副作用也很大,說不定耗盡精力后永遠就醒不過來。
“姐姐,先給他一滴吧!我想看看他又害怕又想要的樣子,一定很可愛。”芝圓郡主挑著蘭指捂嘴偷笑,笑不現齒的。并不是她覺得這個動作有多優雅,而是她純粹不想被姐姐看到此刻的自己已經眼饞得咽口水而已。
躺在她面前的寶貝實在太迷人了!
那金蠶絲衣是對襟束腰的款式,膛前開得很低。腰帶束得很松,隨意地打了一個精致蝴蝶結,系得這么松,自然是為了方便兩位郡主隨時打開,他整個人就像一份用薄薄的蠶絲包著的禮物。
金蠶絲衣只有膝蓋長,下段斜斜地往兩側掀開。云河平躺著,雙腳被微微分開,那布料僅是遮住了最重要的部位,一對玉雕般纖長的腳就攤在兩側。
說來這衣服有跟沒有一樣,只是象征式地披著。布料太薄了,薄得看透了覆蓋之下的肌膚。兩位郡主就這樣坐著,也能將他的玉軀看得一覽無遺,那美妙的身材如夢似幻地呈現著,就像幽蘭活玉,所以芝圓郡主才會忍不住咽口水呀!
“就按妹妹的意思去辦!”對于芝圓郡主的提議,凝香郡主也心動了。她扣開云河的唇,從瓶子里倒了一滴仙香幻液到云河嘴里,然后雙指往他膛前一點,解除封印,激動地等待著云河蘇醒和仙香幻液發作。
不久,兩位郡主就看到云河的眼皮輕輕動了一下,知道他快要醒了!她們心頭一熱,不知道有多期待寶貝的表現。
云河的意識昏昏沉沉地被拉回來了!
他記得蕭丹一臉猙獰地用龍刃貫穿他的心臟,然后將他打下懸崖深潭,他還記得小金龍為了救他葬身潭底怪物之腹……
小金龍明明很害怕,卻哭喊著要自己活下去。
這些年來,云河經歷了無數風風雨雨,一直都有小金龍陪伴在他身邊,哪怕他睡進石棺里,小金龍仍對他不離不棄。
這么好的小家伙,云河又怎舍得跟它分離?
“淵淵,不要離開我,回來!”云河哭著睜開眼睛。
他的眼睛失去了往昔如沐春風的靈氣,瞳孔渙散而沒有焦距,就像一潭古井無波的寒水。
悲傷的淚水從空洞的眼睛里滾滾而下,無聲地廷著蒼白而瘦削的臉龐淌落。
眼睛什么都看不見,四周漆黑一片。
他茫然地擦了擦眼睛,把珍珠般的眼淚擦落,但結果還是一樣,視野中除了漆黑就什么都沒有了。
他記得自己被水沖走了,自己也離開人世了吧?這里這么黑是地獄嗎?
他不知道,覺得全身沒有力氣,頭很痛,心臟也很痛很痛,不爭氣的眼淚又滾滾而下。
突然,一只暖手輕輕拭掉他眼角的淚水,一個女子的聲音在他耳邊道:“寶貝,這一大早的,你怎么哭了呢?淵淵是誰呀?能不能告訴我?”
她的聲音很尖,很刺耳,云河聽得耳朵轟轟的響。
這個女人是地獄里的魔鬼嗎?
還沒等云河反應過來,又有一個女子笑道:“能讓寶貝掉眼淚的肯定是女人了。寶貝不用怕,那個叫做淵淵的女人不在了,還有我們呢!我們會好好安慰你的。”這個女人的聲音甜美一些,但她的手卻不規矩地探進他的衣襟著逗玩著,輕輕就擰到他兩側靈敏的玉髓。
“啊!”云河本來還陷在痛失小金龍的悲傷之中,被兩個陌生女人揩油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就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