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從桑瑤被云河救出重獲新生后,終于得償所愿,從此以后跟她心愛的男人澹臺塵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澹臺塵說,桑瑤已經哭了幾千年,實在太苦了,他發誓要讓桑瑤每天都笑。深情的澹臺塵每天都會給桑瑤講很多笑話,惹得桑瑤捧腹大笑。
傷心,會落淚。
開心,同樣會笑掉眼淚。
于是,又有魚淚珍珠了。不過這些魚淚是快樂的魚淚,是澹臺塵和桑瑤愛情的產物。
澹臺塵和桑瑤感激云河和唐紫希的救命之恩,便把這些快樂的魚淚珍珠送給他們。
云河覺得不要浪費,便讓冷雪把魚淚珍珠煉制成魚淚雪顏丹。從此以后,魚淚雪顏丹便象征了澹臺塵和桑瑤兩人天長地久的幸福。
當然,這段愛情故事唐紫希是不會告訴唐松山的。
來賓當中不乏云河認識的人,除了青桐郡太守,還有一個人也來了。
在云河獻禮不久,段永元就走進來。
段永元給唐家贈送了一百粒他自己煉制的一品補元丹。
煉丹師也能煉制出一品補元丹,只不過成功率要達到百分之九十才算是煉丹宗師。段永元的成功率一直在百分之八十五左右就再沒有太大的突破,所以他只是煉丹師水平。
本來一品補元丹已經很珍貴,但是明顯云河的魚淚雪顏是無價之寶呀!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了對比,賓客們就不覺得稀奇了,因此段永元的獻禮并未引起多大的轟動。反倒是讓這些賓客覺得,還是云河靠譜,顏值更高,送禮更貴重,難怪唐家會選擇云河當女婿了。
要是唐松山聽到賓客們此刻內心的想法,一定會氣得吐血吧!
看到段永元,云河喝到一半的酒險些噴了,小聲嘀咕:“這小子來這里做什么?”
看到云河反常的表現,岳峰便好奇地問:“云河,你認識段永元?”
段永元是天鑫的大徒,又與趙英彥、岳依嵐合稱為丹神宗三少俠,岳峰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
云河汗笑著說:“岳掌門,段永元以前曾經追求過希希,不過我已經讓他知難而退了。”
“哈哈!原來是遇到情敵!你這小子終于有煩惱了。”岳峰開玩笑。
云河不以為然地說:“煩惱?我一點都不擔心段永元。我只是奇怪,這個小子之前沒被修理夠嗎?還敢來唐家的。”
這下子,岳峰終于聽明白了。
“難怪這小子進來這么久,連眼尾都沒有望唐紫希一眼,看來做你的情敵也不容易,這小子一向比小彥更傲,都被教訓成這慫樣了。”岳峰繼續打趣云河。
云河心里吐槽:還說?把段永元整成這樣的人正是你的得意徒兒趙英彥呀!幸好這次小彥沒來,他要是來了,看到段永元敢出現在這里,說不定又會忍不住去教訓段永元一頓。
岳峰見云河不作聲,便以為自己說中了,便一臉認真地說:“云河,別怪我多言,唐姑娘現在越來越優秀了,喜歡她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我覺得你真的要盯緊點。你看唐家對待段永元的態度比你的還好啊!不過唐姑娘現在是煉丹宗師了,唐家自然是看不中只有煉丹師水平的段永元。要是萬一,以后出現一個很厲害的情敵你怎么辦?”
云河笑道:“我對希希很有信心。”
岳峰被云河這個笑容嗆得沒話說。
話說,段永元這次來,對唐紫希真的沒有非分之想,只是純粹的祝賀罷了。唐紫希的身份已經今時不是同往日,她不但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煉丹宗師,還是丹神宗的供奉,并不是他所能高攀得起的,這點自知之明段永元還是有的。
唐紫希成為供奉一事,只有在丹神宗身居職務的人才知道,這是丹神宗內部的事,并不公開,已經讓大家保密了,所以一般的門生是不知道的,更不用說外人。
唐家直到現在,仍以為唐紫希只是考到煉丹宗師資格,沒有想到她在丹神宗有另一重身份。
段永元也沒有多說什么,說了幾句祝賀的話就安安份份地坐在唐家給他安排的位置。
他是煉丹師,所以唐家給他安排的座位是不錯的,是貴賓區。由于距離太遠,段永元一直未注意到丹神宗的前掌門岳峰正跟云河坐在側邊的角落。
這場晚宴并不是沒有任何插曲,酒過三盞之后,有下人通傳,說帝都皇宮那里來了傳旨的使者。
皇宮的使者,那傳達的就是當今烈帝的旨意,唐家上下誠惶誠恐,都站起來,不敢再坐,而唐家主唐松山更是迎出去親自接使者進來。
有眾人的簇擁之下,一個長發白衣的使者緩步走了進來。
“帝都使者梵祭司到!”
那使者的隨從亮開桑子呼叫,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聽到“梵祭司”這三個字,云河心里一驚,眼睛不由自主就朝著那白衣使者的方向望過去。
那白衣使者長發飄逸,氣質儒雅,目光深沉銳利,直透入人的內心。
這個人,果然就是在長樂石窟遇到的那個梵祭司!
想起自己在有防備之下仍會莫名地失去意識,想起自己靈魂所中的奇怪蠱蟲,云河臉色一刷的白了。
梵祭司的修為在趙英彥之上,陣法造詣又在自己之上,現在趙英彥并不在自己身邊,要是這里梵祭司想對付自己,自己毫無還手之力啊!
自己不敵就算了,最可怕的是連累希希,連累唐家……
一瞬間,云河想到了很多可能。
但是所有的危險都沒有發生,梵祭司只是沖著云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嘴輕輕動了幾下。
云河懂唇語,他看得出梵祭司的口型是在說:葉王殿下,咱又見面了。
梵祭司是烈帝派來的使者,那么梵祭司就是烈帝的心腹。自己的容貌幾乎沒有變化,既然梵祭司是烈帝的心腹,那么他肯定已經認出自己了。
云河沒想到自己苦苦躲藏飄泊了十幾年,行蹤最后還是被烈帝發現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云河警惕地盯著梵祭司,雙手抓緊了拳頭,由于太緊張的緣故,他額頭滿是豆大的冷汗。
他下定決心了,要是梵祭司敢用希希和唐家來要脅自己,就算把命豁出去,跟梵祭司同歸于盡,也決不會讓梵祭司動他們一根頭發!
梵祭司只是望了云河一眼,就把目光移向唐紫希,他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道:“唐紫希接旨!”
唐紫希怎么都沒想到,這圣旨跟自己有關,連忙上前跪下。
梵祭司宣讀圣旨的內容: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青桐郡唐紫希天賦異稟,聰慧敏捷,學識淵博,才華卓絕,十九歲就成為赤炎國最年輕的煉丹宗師,是我赤炎國之大福,深慰朕心,著即冊封宮廷首席煉丹師,限一個月之內到任,欽此!”
全場肅靜,沒人敢哼聲。
宮廷首席煉丹師,這是多少煉丹師夢寐以求的殊榮。大家都用羨慕和祝福的目光注視著唐紫希。
然而,唐紫希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她只想跟小丈夫快樂地過田園隱居的日子,對皇宮里的工作沒有半點興趣啊!
要是進了皇宮,以后見云河就不方便了。總不能為了隨時隨地見云河,把云河藏在神書空間里吧?
唐紫希一臉為難地望著云河。
云河同樣十分迷茫!
既然梵祭司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他肯定也知道了自己跟唐紫希的關系,也就是說,烈帝也知道了!
烈帝一直想對付自己,甚至不惜創立獵人公會,這些年以來,自己遇到的獵人還少嗎?那些獵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回去領獎,為何現在不直接對付自己,而把唐紫希召到帝都?
現在是接旨的時刻,又豈容唐紫希遲疑?要是抗旨,將會給唐家帶來滅族之災。
“民女唐紫希領旨。”為了唐家的安危,唐紫希只有硬著頭皮接下圣旨。
她心里在想:以后見到烈帝再想辦法說服烈帝讓自己離開吧!如果烈帝只是需要一個煉丹宗師,那很好辦,丹神宗里有很多煉丹宗師,推薦一個合適的給烈帝就行了。
看到云河臉色蒼白,一臉的迷茫,唐紫希還以為他因為自己接了圣旨才生氣了,心里不由得有些著急,決定晚宴結束后,無論如何都要找云河好好解釋。
圣旨已經傳達,梵祭司的任務完成了,他轉身準備離開唐府,無意間又望向云河所在的方向,微微笑了笑,嘴又動了動。
云河又看到梵祭司用唇語說的話。
“葉王殿下,陛下在帝都等你。”
果然……是烈帝!把唐紫希調去帝都是一個陷阱!
云河氣得全身微微在抖。
現在的云河可謂家大業大。除了飛狐谷,還有唐家,還有歸順于他的端木家和燕家。
尤其端木家和燕家還在帝都。烈帝要是想對他們,簡直是防不勝防。
這些人,無形中全都成為烈帝要脅他的人質。
沒錯,梵祭司的境界和陣法能力都在自己之上,但自己也不是必輸無疑。
自己還有定海神珠和九重神殿這兩件法寶。大不了,把唐家,把飛狐谷,把帝都端木家和燕家所有人收進去,從此隱居避世,烈帝和梵祭司就傷害不到他們了。
不過這樣做,大家就會與世隔絕。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愿意放下凡間的榮華富貴。
一瞬間,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