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突然,梵祭司和弈文太傅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云河在失去意識之前,心念命令它,不要理他,先不顧一切逃出去。
以獅虎獸的實力,是敵不過梵祭司的。
梵祭司的境界雖然高,但發起攻擊也需要時間。
它只有在梵祭司還未反應過來的瞬間,有一個呼吸的機會!
梵祭司那只大黑雕坐騎雖然外表兇猛,氣勢凜凜,但在在獅虎獸眼中,只不過是一只笨鳥而已!
論飛行速度,又怎比得過它?
否則,弈文太傅就不需要用野炊來拖延時間等梵祭司趕過來了。
獅虎獸是一只罕見的千里獸,最近靠著服食了大量的靈氣番薯飛行速度又快了不少,眨間能掠去數里,一下子就能逃出梵祭司的靈覺鎖定范圍。
若不是這種速度,它也是難逃一劫。
遺憾的是,這一個呼吸的時間,它僅夠用來自己逃命,沒有辦法救云河。
它對云河很忠心,也有陪云河一起死的決心,但是如此連它都被擒住,那就沒有人去通風報信救云河了。
留下來救云河,兩人就完了,如果它能僥幸逃出去,還有機會求救。
此刻獅虎獸的內心是崩潰的,它的狀態完全就是發瘋似的淚崩啊!
“小狐貍,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一定會盡快來救你!”
獅虎獸慌了,它覺得云河這次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早知道這樣,當初無論如何都要勸他不要去,至少要等到護主狂魔回來再說啊!
不過,云河也不是完全孤身陷入困難。
其實還有一個隱衛,那就是小蛇。小蛇幻化成手鐲,一直被云河作為飾物配戴。
這是獅虎獸目前唯一覺得安慰的地方。
只希望小蛇能找到機會救云河,至少小蛇的境界在獅虎獸之上。到時候救人就可以來一個里應外合。
然而獅虎獸卻忽略了一個問題,小蛇的境界雖然跟梵祭司旗鼓相當,但是小蛇的境界是最近剛剛突破的,尚不穩固。
而且,梵祭司除了修為,最厲害的是陣法神通,說到對付妖族和妖獸的手段,整個赤炎國無出其右,因為梵祭司就是獵人公會的會長,獵人會會的創始人之一!
丹神宗,議事廳。
自從岳峰退位,又沒了三大長老,丹神宗有非常多內務處理,趙英彥每天忙得不可開交。雖然他并沒有當掌門的經驗,但是他聰明細心,機智冷靜,再加之有丹神宗老祖素語柔和莫鴻這個新晉長老的幫忙,處理得從容不迫,有條不紊。
凌水月也留下來幫忙了。
自從岳峰公開幫她澄青之后,大家對她改觀了。
至于每個人的傳信玉簡里出現的關于她跟天鑫的不堪影像,也被岳峰全部刪除了。
但是那份影像的影響是可怕的。
至少,凌水月那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身材就讓人男人為之熱血沸騰。多少個夜里,凌水月都成為丹神宗那群宅男的幻想對象。
現在,凌水月再次成為丹神宗的女神,幻想女神……
其實凌水月并不想留在丹神宗,一想起這里幾乎每一個人都看過自己衣不遮體,在天鑫膝下承歡的樣子,她心里就一陣疙瘩。
她恨不得立即離開丹神宗,事因這里很多男人,看她的目光都帶著一種貪婪的愛慕,好像她什么都沒穿一樣,這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那么,凌水月為什么還要留在這里呢?
她是為了云河!
云河是梨河園的園丁,只要她繼續留在丹神宗做導師,她就有機會跟云河見面。
她以為唐紫希在丹神宗的求學之路會很漫長,而且唐紫希還是丹神宗的供奉,他們小兩口應該不會離開丹神宗的。
豈料在煉丹師秋季試之后,岳峰、云河還有唐紫希就突然離開了丹神宗。
一心想跟隨云河的凌水月這下子著急了!
云河的人當中,只有趙英彥仍留在丹神宗,畢竟趙英彥是這里的掌門。
心急如焚的凌水月便去找趙英彥。趙英彥便告訴她,主人只不過是帶岳掌門去療傷。
這下子,凌水月又放心了。
她明白云河和趙英彥之間的關系。以趙英彥現在的性格,是決不會甘心留在丹神宗當掌門的,云河去哪兒,他就會去哪兒。
現在,趙英彥并沒有走,豈不是說明,云河還會回來的!
等到岳峰痊愈,云河就會送岳峰回來,到時候,就又能見到云河了。
懷著這種心思,凌水月便繼續留在丹神宗里,一邊工作,一邊耐心地等云河的消息。
她知道趙英彥跟云河很親近,趙英彥總能知道云河的第一手消息,只要多跟趙英彥溝通,就有機會知道云河的情況。
于是,凌水月常常借工作之機來找趙英彥探討。
話說,自從汪為仁被撤消職務后,外院執事這個位置已經由凌水月來代替了。
為了讓云河和趙英彥賞識自己,凌水月做得特別用心。
這一天,凌水月正在跟趙英彥和莫鴻探討外院管治模式應如何改善。
從剛才開始,趙英彥就覺得心緒不寧。他跟云河之間有靈魂契約,能感應到云河的靈魂。要是云河遇到危險,他還是有所感應的。直覺告訴他,肯定是云河出了事!
幸好還能隱約地感應到云河的氣息。這是說明,云河目前距離他很遠,但仍活著。
他本來就無意于在這里當掌門,現在更加納悶了。盡管這里,他表面看起來依然很鎮靜,實則已經在盤算著,準備隨時閃人。
突然,廳外的天際劃過一道閃電,緊接刮起一陣可怕的妖風,桌面的筆、墨、紙、硯和文書全都被吹得一片狼藉。
莫鴻和凌水月面色大變,還以為有妖獸入侵丹神宗了,正想拿出法寶。
只有趙英彥冷靜地說:“不用慌張,是自己人。”
這時候,獅虎獸從天空跳下來,六神無主地沖進來,語無倫次地吼:“護主狂魔!救命啊!”
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沖到趙英彥面前,眼睛都通紅了,由于奔跑的速度太快,四蹄在地面都磨出火花了。
由于太急的緣故,獅虎獸收不住步伐,眼看就到撞到趙英彥。
“阿天,你給冷靜點!好好說話!”趙英彥怒喝,并釋放出自己的威懾,這頭來勢洶洶的獅虎獸才得以停下來。
獅虎獸不侍候在主人身邊,反而跑來這里,只能再次驗證趙英彥的直覺,主人真的遇到危險了。
獅虎獸這才眼淚噠噠地說:“主人中了梵祭司的陷阱,被捉走了……那個大壞人是烈帝的心腹,也是獵人公會的人……恐怕主人現在已經兇多吉少了。怎么辦?”
唐府晚宴發生的事,后來趙英彥已經收到端木崇發來的消息,知道了大概。
在趙英彥的心里,凌水月和莫鴻始終是外人,他打造了一個隔音結界,讓這兩人聽不到他跟獅虎獸的對話,才沉著聲音問獅虎獸,“你把所有發生的事詳細地給我說清楚。”
獅虎獸便邊哭邊把云河的遭遇說出來。
從在唐府遇到一個跟弈文太傅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開始,云河變得心事重重,甚至把飛狐谷和音鱗城搬入九重神殿,然后就前往帝都,墳前祭奠之時再次遇到弈文太傅,才發現已經去世的弈文太傅被梵祭司煉制成傀儡。再到云河凈化弈文太傅,沒想到弈文太傅突然恢復自主意識和記憶。喜出望外的云河打算帶弈文太傅回九重神殿,卻不料弈文太傅在飯菜里做手腳,令云河失去靈力被擒,而這一切全都是梵祭司設下的局。
聽完獅虎獸的陳述,趙英彥冷靜地說:“阿天,你別急。主人暫時沒事,我估計梵祭司對主人另有所圖,不會立即取他性命。當務之急,我們應該盡快商量出一個營救的對策。”
趙英彥之所以這么肯定云河暫時沒事是有依據的。
梵祭司是趙英彥有生以來在凡間遇到的,實力最高的一個人,就算是主人也不是梵祭司的對手。
既然梵祭司早就識穿了主人的身份,應該早就對主人痛下殺手才對,烈帝不是對云河除之而后快的嗎?
然而,梵祭司兩次與云河相遇,都沒有這樣做。
第一次,是在長樂石窟。云河莫名地失去意識,經唐紫希的診斷,發現中了一種靈魂蠱。好在發現得及時,云河很快就沒事了。
第二次,是在唐府。當時自己遠在丹神宗,云河身邊連一個歸空境九重的人都沒有,梵祭司要是對云河下手,不是更加輕而易舉嗎?
但是,梵祭司都沒有出手。而是把云河引至帝都,還要用弈文太傅騙取云河的感情,用這么麻煩的方法,目的顯然是想從云河身上得到什么。
在那件東西到手之前,想必梵祭司不會輕易傷害云河的性命。
剛才獅虎獸說過,云河曾經把梵文帶入音鱗秘境。趙英彥還以為,梵祭司極有可能想得到定海神珠這件寶物。
“阿天,我倆先回青桐郡一趟!這事,無論如何都要跟唐紫希和端木崇他們商量一下。而且,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烈帝,他背后是整個赤炎國,不排除這次要大戰一場的。”趙英彥嚴峻地說。
真的打起來,面對一個國度的戰隊,不可能只靠趙英彥一個人單槍匹馬啊!那得有一支相應的的戰隊,說到調兵遣將,九重神殿最不缺的就是歸空境修士,如果能組建出一支歸空境戰隊,就算面對赫連皇族,也能所向披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