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姬離開后,鐘德全帶著人快速進來,開始服侍心情復雜的帝王就寢。
這一晚十分安靜,不過是表面的安靜。
第二日,塔塔辛庫王子接到了父汗病重的消息,帶著人跟景帝辭行。
蠻國這次上貢跟以往一樣,不過在塔塔辛庫王子離開前,景帝笑得一臉溫和,讓蠻國以后每年上貢之物加一成。
當時塔塔王子臉色都變了。
九姬就站在景帝的身旁,親眼看著蠻國王子那慘白的面容。
蠻國之人離開了,留下了一名公主,成為了后宮的一名貴人。
也從那天起,九姬再次回到了景帝的身旁。
近些年來鐘德全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也許是景帝的暗中示意,也許是鐘德全自己著急了。
他每日都帶著九姬,手把手教他伺候皇帝。
教他如何管理這后宮的奴才,教她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大內總管。
半年的時間匆匆而過。
九姬如今在這后宮,是除了鐘德之外最大的太監。
雖然她才十七,卻也是這皇宮各處太監宮女忌諱的存在。
鐘德全果然身體不好了,近一個月來一直生病中。
伺候景帝的重任就到了九姬的身上。
如今他的容顏還是那么的美麗,卻無人知道這讓女人都羨慕的小太監,其實他是個女人。
這半年的時間,腦海中叫戒魂的時不時的冒出來。
這讓九姬察覺到他沒有威脅,而且半年時間不短,也讓她忙的不曾過多注意對方。
她更不曾看到皇帝放在她身上的視線,不再那么的隱晦,反而明目張膽。
這些乾清宮的四大宮女都心知肚明,只有九姬一人不曾發覺。
當然,至于有沒有發覺,想必也只有九姬本人最為清楚。
“姬公公這半年的日子過得好不瀟灑啊。”
九姬坐在御膳房殿門外的石亭中,聽聞金福的話笑著搖頭。
如今她也就金福一個說得上話的人,對方說實話,不虛假。
“你現在跟在總管的身邊,怕是過不了幾年也能混上你師傅的位置了。”
感嘆的聲音,夾雜著幾分不忍。
金福聽聞九姬這話,臉色也淡了幾分。
鐘德全要不行了,對方年事已高。
曾經更是跟在景帝身旁經歷了多少的暗殺,甚至還為景帝擋了不少的暗招。
如今怕是走到了盡頭。
這皇宮不小,可是傳播消息的速度卻不可小覷。
“你可知道背后的人都怎么巴結你?”
金福想了想,還是開口了。
九姬挑眉,伸手彈了彈總管服侍的衣袖,然而衣袖上并沒有灰塵。
不過是這半年來為何鎮壓下面的人,跟著鐘德全學了一些矯情的習慣。
“說了什么?”皇宮新任總管太監笑著問。
她知道這皇宮的丑惡骯臟,知道這人心詭計,知道明謀暗斗。
更知道無數人想要看著她從總管位置上摔落,最好是摔得粉身碎骨。
從金福一開口,九姬就知道有人出手了。
鐘德全這半年來傾囊相授,讓她學了很多東西。
除了景帝,在這皇宮她還真的沒什么可怕的。
如今她的心態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