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何斯迦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傅錦行也放松了對她的警惕。
他取過手邊的一份文件,仔細瀏覽一遍,簽上名字,放到一旁,再拿起另一份。
何斯迦趴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隨開電腦。
公司的網絡設定只能上內網,她做不了什么,隨便點了點,又把鼠標放下了。
“想上網?”
傅錦行抬起頭來,主動問道。
她沒理會。
“過來,這臺電腦可以。”
他招招手,示意何斯迦來自己的身邊。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何斯迦剛一靠近,傅錦行就將她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這里沒有多余的椅子,所以,你現在就只能坐在我的身上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不懷好意。
她身一僵,然后用力坐上了傅錦行的膝蓋。
何斯迦完是故意的,她恨不得一下子把他的半月板給坐碎!
可惜,傅錦行常年鍛煉身體,體質一流,完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
他推過來鼠標:“給,玩吧。”
那口吻,就跟哄狗逗貓差不多。
何斯迦氣沖沖地一把握住了鼠標,打開網頁,專挑娛樂新聞去看。
這還不夠,她還特地在搜索引擎里輸入“張子昕”三個字,單獨看她的八卦。
看到何斯迦看得津津有味,傅錦行忍不住也湊了過來:“你這個李鬼,成天盯著人家李逵做什么?”
她大怒,摔了鼠標:“你才是鬼呢!你就是最壞的那種鬼!”..
他笑:“有我這么帥的鬼嗎?鬼要是都像我這么有錢,還這么帥,搞不好女人們都想要撞鬼了!”
“呵呵,鬼也不會像你這么不要臉!”
何斯迦冷冷地看著他,想要用鄙夷的眼神讓傅錦行明白,什么叫自慚形穢。
偏偏,他沒有流露出半點兒的不好意思,還越湊越近。
就在何斯迦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傅錦行的時候,他卻一扭頭,指著屏幕上的一張照片,有些不悅:“這張把子昕拍丑了,她沒有這么胖。”
上鏡胖十斤,張子昕在屏幕上都是巴掌臉,小細腿,可見生活中更是瘦得驚人。
扭頭又看了何斯迦一眼,傅錦行似乎在腦子里對她們兩個人進行著對比。
她一下子看穿他,嗤笑一聲:“別看了,我胖,我胖如母豬,行不?”
“你更漂亮。”
沒想到,傅錦行端詳了半晌,忽然冒出來這么一句。
何斯迦徹底懵了。
下一秒鐘,他又補充道:“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金庸果然是大師,早就借筆下人物說出了這個人生真理。”
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她撇了撇嘴,實在懶得去反駁。
說完,傅錦行也沒有再理會何斯迦,又去工作了。
她只好撿回鼠標,繼續打發時間。
沒想到,剛一刷新,娛樂版塊的頭條就變了!
“張子昕否認名花有主,笑稱自己是行走的緋聞體。”
一行紅字成功地刷爆了八卦區,而“張子昕”三個字也空降為熱搜第一。
何斯迦點進鏈接,看到張子昕和搭檔在今天一起參與國內某知名綜藝節目的錄制。
被現場主持人問到感情生活,她否認自己已經有了交往對象,在言談之間暗示一切緋聞都只是捕風捉影,甚至一度聲音哽咽,眼眶泛紅。
而身為她的新戲搭檔兼同門師兄的古裝小生林愷澤大方地借出肩膀,當眾讓小師妹倚靠,引得四周尖叫連連。
再加上,二人在戲里戲外相處默契,令觀眾們大喊“這對P好甜”!
匆匆看了一遍,何斯迦真想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傅錦行,你也有今天!
她的確沒有忍住,抬頭笑了起來。
“你發什么羊癲瘋?”
傅錦行原本就難以集中注意力,這下子更無法專心了。
好像自從何斯迦進了這間辦公室,他的心思就根本無法放在工作上。
“傅錦行,你被人戴綠帽子了!哈哈哈哈!活該!老天有眼!”
何斯迦一邊說著,一邊還拍了拍桌子。
他皺眉,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她。
“你的小明星對外宣稱,人家沒有男朋友,一切只是炒作。哈哈哈哈!”
她用一根手指指著他,笑得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傅錦行這才明白了何斯迦的意思,不過,他連看都沒看,反而冷哼一聲:“子昕是藝人,見什么人說什么話,就像是她說的,這些都是為了宣傳而已。”
她噎住了。
這男人,倒是挺大方的。
“少在這里挑撥離間!”
傅錦行輕蔑地說道,把何斯迦一個人晾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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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半個小時之后,他接了一個電話。
“好,那一會兒見。”
放下手機,傅錦行就叫曹景同進來,讓他送何斯迦回去。
她早就想回去洗澡睡覺了,一聽到自己終于能走了,何斯迦立即起身,連一句廢話都沒說。
“哎!”
眼看著何斯迦走得干脆,傅錦行的心里頓時有些不是滋味兒,他下意識地叫住了她。
“干嘛?”
她詫異地回頭。
“我今晚不回去了。”
他干巴巴地說道。
張子昕也知道自己上了熱搜,她很擔心傅錦行會生氣,所以特地推掉了工作,想和他單獨待一晚。
“太好了!”
何斯迦發自內心地回答道,她眉飛色舞,連腳步都變得輕盈起來。
不僅如此,她還著急地催促著曹景同:“曹助理,我們快走!再晚的話,可能要堵車!”
一副一秒鐘也不想多待的口吻。
等他們兩個人匆匆離開,寬敞的辦公室里再次只剩下了傅錦行獨自一個人。
他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總算安靜了。”
作為一個習慣在安靜環境下工作的人,身邊哪怕多一個人的存在都是一種干擾。
何斯迦明明走了,但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香氣,擾得傅錦行心神不寧。
他勉強自己集中精神,卻發現很難做到。
一氣之下,傅錦行也拿起外套,離開辦公室,前往張子昕的住所。
那棟公寓是他給她買的,很隱蔽,即便是消息最靈通的狗仔也不知道。
張子昕除了拍戲之外,其余時間都住在另一處公寓里,平時不經常過來。
偶爾,他們兩個人想要見面的時候,就會約在那里。
進門之后,傅錦行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
他坐在沙發上,雙手合十,支在腿上,指尖輕輕地抵著鼻子,思考良久。
這里和他自己的公寓找了同一家裝修公司,風格是一致的。
唯一的不同……出現在了何斯迦住進他自己的公寓之后。
直到身邊住了一個女人,傅錦行才知道,女人的東西居然有那么多!洗頭發的,洗臉的,洗身體的……瓶瓶罐罐,塞滿了整個衛生間。
難怪曹景同每次拿到何斯迦開的單子,都是一副想要自殺的表情。
自從何斯迦出現,家里的空氣里永遠漂浮著一股甜滋滋的香味,不膩人,很好聞。
而這里沒有,反倒令人不適應。
傅錦行正想著,張子昕推門進來,懷里還抱著一束花。
“你來得這么早?我以為要八點鐘之后呢!”
她語帶驚訝地說道。
飛快地換了拖鞋,張子昕抱著花束,去找花瓶。
“花瓶怎么找不到了?”
她嘟囔著。
傅錦行站起身來,不答反問:“你吃飯了嗎?”
“我不吃,我減肥。我幫你叫外賣吧!”
張子昕終于找到了花瓶,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口說道。
倒是傅錦行皺起眉頭,忽然想起何斯迦做的飯菜:“冰箱里有材料嗎?我們自己做吧,不想吃外面的東西。”
她拆開花束外面的包裝紙,咯咯直笑:“我都一個月沒過來了,冰箱里肯定什么都沒有。沒關系呀,現在都是二十四小時外賣,很方便的……”
張子昕還記得,她剛認識傅錦行的時候,小心翼翼,百般討好,自然也想要通過拴住男人的胃來拴住他的心。
可惜,她的廚藝很一般,做了兩次,他就告訴她不必麻煩了。
之后她的星路順坦,越來越紅,更沒有時間去下廚,索性放棄。
“子昕,你想要什么?”
看著張子昕擺弄著那束花,傅錦行倚靠著門框,開口問道。
她手上一停,抬起頭來,眼睛亮亮地看著他:“你知道的,我想要你啊。”
不是成名,不是大紅大紫,而是,想要他。
傅錦行很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子昕,我們說好了的,除了這個。”
這句話好像刺激到了張子昕,她的手上還抓著一把花剪,來不及放下,就沖到了他的面前。
“因為她嗎?你不是恨她嗎?你到底是恨她,還是愛她?”
傅錦行抿著嘴唇,喝止道:“張子昕!注意你的言辭!”
她冷靜了下來,丟掉了那把剪子。
“對,我是偷看了你錢包里的那張畫像!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誰,只是故意裝作不知道。我照著畫上的女人去做整容,等完恢復了,又趁機出現在你的面前。我是演員,我最擅長的就是演戲。”
事已至此,張子昕反而招了。
她知道,他已經懷疑了,瞞也瞞不了多久。
那個時候的她,才剛出道,跟著經紀人和公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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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師兄師姐到處跑,每天忙成狗,卻根本沒有出頭露臉的機會。
一次應酬,張子昕撿到了傅錦行的錢包,她躲在女洗手間里,把錢包翻了個底朝天,找到了一張畫像。
那是一張改變她命運的畫像。
“我猜到了。”
等她說完,傅錦行這才面不改色地說道。
張子昕覺得自己好像被侮辱了一樣,她失聲喊道:“那你為什么不戳穿我?你是故意拿我當猴兒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