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從傅錦添的嘴里一說出來,何斯迦就微微變了臉色。
她不記得自己去過那里,但卻記得傅錦行說過,她當初就是混進了王府苑,扮成了康達地產的公關經理,故意接近了他。
“說起來,我只去過一次,還是我大哥帶我去見世面的。聽說,那里實行會員制,算是中海最頂級的俱樂部之一了。”
傅錦添有些無奈,看來,自己今晚勢必要為了拿下這個大客戶而出一出血了。
看出他的焦慮,何斯迦不由得展顏一笑:“別心疼了,一個大項目和一晚上的消費比起來,哪個貴?在國內做生意都是這樣,風氣不好,但也沒有辦法。”
經她一開導,傅錦添也覺得的確如此。
“你晚上有事嗎?不如,我帶你一起去玩?”
他興致勃勃地提議著。
何斯迦一愣,支支吾吾道:“不、不好吧,你去接待客戶,我去干嘛……”
她嘴上雖然婉拒著,但其實心里也有一些蠢蠢欲動。
那畢竟是尋常人一輩子也去不了一次的地方啊!
就算是何元正也沒有資格,畢竟,在中海權貴們的眼中,他最多算是一個祖上積德的暴發戶而已。
這也是為什么梅斕百般瞧不起何斯迦的主要原因之一,她不是六大家族的女兒,配不上傅家的接班人。
似乎看出了何斯迦的真實想法,傅錦添呵呵一笑:“正如你剛才說的,要對客戶投其所好,我既不是鈔票,又不是女人,當然是安排好了一切就直接離開,難道兩個大男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嗎?”
她也笑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讓人去接你,我們就在那邊碰面。”
說完,傅錦添輕快地做了決定,帶著令人不容質疑的語氣。
從某方面上來看,他和傅錦行還是很像的,不愧是堂兄弟。
一聽這話,何斯迦張了張嘴,但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因為,她確實很想去見識一下。
說不定……
說不定觸景生情,能夠想到什么。
這才何斯迦她最在意的。
和傅錦添在咖啡廳各自分開之后,何斯迦又回到家里,看看時間,她索性洗了個澡,敷上面膜,去選衣服。
去王府苑那種地方,自然不可能穿著職業套裝,何斯迦在衣帽間里扒拉了半天,找了一條款式簡潔的小黑裙,不長不短,裙擺在膝蓋上方一點,既不暴露也不守舊。
正化妝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傅錦行打來的。
何斯迦正在涂睫毛膏,順手開了免提,放在一邊,也不吭聲。
他知道,她就是故意不搭理自己。
于是,傅錦行自顧自開口說道:“我晚上有事要忙,可能很晚才回去,你先睡吧,不要等我。”
一聽這話,何斯迦情不自禁地翻了一記白眼。
誰要等你了?臭不要臉的,自我感覺那么良好呢……
“哎呀!”
她光顧著生氣,手上一抖,一坨睫毛膏蹭在眼皮上了。
聽到聲音,傅錦行似乎有些著急,連連追問:“怎么了?”
何斯迦氣得抽出了一根棉簽,一邊擦拭著眼皮上的黑塊,一邊憤怒地低吼道:“知道了!你愛回來不回來!”
說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傅錦行一頭霧水,不知道又是哪里得罪了這個女人。
他又不是出去尋花問柳,而是為了談生意!
傅錦添說到做到,果然派了自己的司機小王來接何斯迦。
晚上六點,華燈初上,整個王府苑里已經高高掛起了一盞一盞的大紅燈籠,到處都透著一股紙醉金迷的奢華味道。
“何小姐,我送你去包房那邊,然后我就得出來了。傅先生說了,這里管得太嚴,請你多理解。”
小王把車停好,帶著何斯迦從地下車庫的電梯上樓。
她點頭:“我明白,謝謝你。”
出了電梯,何斯迦停下腳步,準備到處轉一轉。
“好的。傅先生和客戶就在1166包房,稍后你可以去那邊找他。”
小王伸手一指,何斯迦記清了方向,和他分開。
不愧是中海有名的銷金窟,何斯迦走了一路,發現就連走廊里的裝飾品都價值不菲。
而且,她在沿途并沒有看見一個服務生的身影,到處都十分安靜,和其他的娛樂場所迥然不同。
逛了一圈,何斯迦看了看時間,準備去找傅錦添。
她一邊向包房走去,一邊撥了他的電話號碼。
響了半天,沒人接。
何斯迦倒也不著急,反正已經來了,她又不是三歲小孩,不會隨便迷路。
很快,她就到了1166包房的門口。
何斯迦站在一旁,不打算進去。
她握著手機,第二次給傅錦添打電話,想問問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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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
就在這時,有人撞開了包房的房門,伴隨著一聲悶響,以及一聲女人的尖叫。
何斯迦只覺得眼前一花,她似乎看到了一個女人從里面跑了出來,還帶起一股濃郁的香風。
不等她反應過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門后走了出來。
一見到何斯迦,他眼睛一亮:“這么快就過來了?”
說罷,中年男人已經伸手來拉何斯迦的手腕,動作十分嫻熟自然。
她懵住,很快意識到,對方一定是認錯人了了!
中年男人并不算大腹便便,頭發也勉強都在,看起來不至于太油膩惡心,但畢竟有了一定的歲數,這對于整天和傅錦行那種帥哥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何斯迦來說,確實是一種強烈的視覺挑戰。
“放手,你搞錯了,我不認識你!”
何斯迦不動聲色地向后退,盡量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她一邊用力,一邊向走廊兩端張望著。
可惜,她從剛才就發現了,包房外的走廊里基本上是不會有人經過的。
“那當然了,大家不都是從陌生到熟悉嘛。俗話說,路一走就累,花一碰就碎,只有朋友最珍貴……”
打量著何斯迦,中年男人不禁眉開眼笑,一張嘴就是順口溜。
她倒是不怎么害怕,只是厭惡。
為了拖延時間,等傅錦添來找自己,何斯迦只好盡量不激怒對方,反而主動問道:“您貴姓,怎么稱呼?”
見她不再端著架子,中年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深:“我姓羅。”
何斯迦確定,他就是傅錦添今晚要接待的那個重要客戶。
因為她記得他提過一句,里面有“羅總”兩個字。
“原來是羅總,久仰久仰。”
何斯迦口不對心地說道,在今天之前,她才沒聽過這個什么狗屁羅總,更別提久仰。
但羅總顯然十分受用:“美女,我們進去聊吧?站在這里多不好,太委屈你了。”
眼看他就要上手,何斯迦一扭腰,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她順勢撩了一下頭發,還向對方笑了笑,就好像不是在故意躲著,而只是想要撥弄撥弄頭發似的。
羅總雖然撲了個空,臉色一變,但一見到何斯迦朝自己笑,他頓時沒了火氣。
何斯迦表面鎮定,可心里卻十分清楚,必須馬上脫身。
因為,就在剛才她撩頭發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包房里面的布局。
除了沙發和茶幾之外,最里面還有一張兩米大床,周圍扯著薄薄的床幔,天花板上還有一圈曖昧的粉燈,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那是用來干什么的。
如果何斯迦沒猜錯的話,這個羅總可能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癖好,所以才嚇跑了剛才那個女人。
她在思考著,身邊的羅總已經等不及了。
他一把扣住何斯迦的手腕,笑瞇瞇地催促道:“先進去。”
她分明感覺到,對方其實已經不耐煩了,因為手上傳來的力道比剛才大了一倍還不止!
何斯迦叫苦不迭,順便把傅錦添的祖宗十八代都在心里給罵了一遍。
說好了在這里碰頭,她來了,他倒是不見了!
早知道這么倒霉,她絕對不來!
另一只手按著門框,何斯迦的臉上勉強堆出一個笑容:“羅總,實不相瞞,我其實是……”
“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料,早已等不及的男人忽然變了一副臉色,只見他用力一甩手,眼看著就要打在何斯迦嬌嫩無比的臉頰上。
二人距離很近,她已經不抱希望,知道自己肯定躲不開。
索性閉上眼,何斯迦等著挨打。
哪知道,等了幾秒,她沒有察覺到疼痛,耳邊倒是傳來了一陣呼救聲。
倏地睜開眼睛,何斯迦沒有料到,身邊竟然多了一個人!
“你、你怎么在這里?”
她呆住了,看見傅錦行一只手抓著羅總,把他的雙手反剪在背后,一只腳踩著他的膝蓋。
羅總已經跪在了地上,只見他臉色漲紅著,口中連連求饒:“疼!疼啊!”
傅錦行瞥了何斯迦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目光卻落在了她露在外面的手腕上。
那里有著一圈明顯的紅痕,是被抓出來的。
曹景同快步跟上,在傅錦行耳邊說道:“這位是建安鋼材的羅總,最近市場部那邊正在跟他談合作事宜……”
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傅錦行卻狠狠地皺緊了眉頭,冷聲打斷:“我管他是什么阿貓阿狗,亂摸亂碰,這只手就別要了!”
話音剛落,只聽“咔嚓”一聲傳來,伴隨著幾聲慘叫,他竟然硬生生地掰斷了那男人的一只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