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女人在發脾氣的時候,一定要立即去哄。
隔夜茶不好喝了,隔夜仇也會產生致命的效果。
幸好傅錦行早早領悟了這個道理,每次一發現情況不對,他就趕緊低頭服軟,要么解釋清楚,要么說好聽的。
有人說,男人的尊嚴高于一切,在傅錦行看來,你連老婆都沒了,還想高過誰啊?
這一招果然奏效,只見孟知魚掙扎了幾下,還是老老實實地靠在了他的懷里。
“他的確影響到我的心情,所以我才不想再提起,才不是故意隱瞞……你說,蔣成詡會不會對戴叔叔下手?”
說著說著,她打了一個激靈,緊張地問道。
“應該不會,戴叔叔現在也算是中海的紅人了,再說,大家都知道他和我們的關系,蔣成詡要是敢那么做,就意味著正式向我宣戰。”
傅錦行搖了搖頭。
“他不敢嗎?我看他的膽子倒是大得很!”
一想到蔣成詡躲在巷子里,嚇了自己一大跳,孟知魚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看著她氣咻咻的樣子,傅錦行忍笑不禁:“他的膽子還是留著去對付家里的那只母老虎去吧!”
“你跟梁雨舒說,孟家嫻的小姨在攛掇她離婚,是真的還是假的?”
孟知魚一臉好奇,一般這種事情,外人是沒法插手的,連爸媽都管不了,何況是小姨。
“你忘了吧,她那個小姨就像我說的,可不是省油的燈。當初舉行婚禮那一天,這女人就在大家面前刷過一波存在感,令人記憶深刻。”
傅錦行冷哼一聲,腦子里不自覺地又想起了在蔣成詡結婚那天發生的事情。
新賬舊賬,他一定會找一個機會,好好地和張子昕算一算。
“我看,孟家嫻的笑意八成是腦子有病,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就算真的走到離婚那一步,也和別人沒關系。”
孟知魚小聲嘟囔著,要是有人敢給傅錦行出主意,讓他離開自己,她一定不放過這種事兒媽!
“先不管他們了,你倒是想想辦法,能不能保護一下戴叔叔。他上了年紀,我真怕蔣成詡也玩陰的!”
一想到戴立彬現在藥不離身,孟知魚憂心忡忡地說道。
萬一他被嚇到,甚至都用不著別人動手,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
“我有分寸,你不是答應津津,晚上跟他一起做手工嗎?”
傅錦行試著轉移她的注意力。
“哎呀,那些材料還攤了一地呢!”
孟知魚忽然想到什么,她驚叫一聲,連忙跑到樓上。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錦行無奈地搖了搖頭,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精芒。
種種威脅都在向他們逼近,幸好自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
既然是躲不過的,那么……
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本以為在發布會上出現的那段小插曲已經結束,想不到,傅錦行一早來到公司,駱雪就告訴他,吳語熙失蹤了。
“失蹤?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他皺眉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一個叫趙寒的男人留了言。”
駱雪對趙寒沒什么印象,她想了半天,都沒有記起對方的來頭兒。
“趙寒,他居然還敢來找我!”
乍一聽見這個名字,傅錦行的臉上不禁罩上了一層寒霜。
他當初覺得趙寒這個人出身微賤,算是本地的地頭蛇,而且毫無立場,只要給錢,誰都能當他的老板。
傅錦行當時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找到了趙寒,讓他負責把吳語熙從中海帶走。
“傅先生,這個趙寒是……”
眼看著傅錦行的臉色不對,駱雪急忙問道。
“沒事,你打給他,讓他馬上過來見我!”
他又補充一句:“告訴他,別讓任何人知道他來了我這里,否則的話,別想從我這里再拿到一分錢!”
很快,趙寒來了。
他依舊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只不過在衣著打扮上考究了不少,頭發上還打了不少發蠟,抹得油滋滋,跟狗舔過一樣。
傅錦行瞇了瞇眼睛,打量了趙寒幾眼。
“傅總,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趙寒笑嘻嘻地說道,還拱了拱手,一臉諂媚。
“呵,托你的福,還沒死。”
傅錦行收回視線,冷冷地說道。
聽出他的語氣不對,趙寒連忙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解釋道:“傅總,你也別怪我睡了姓吳的那個小騷兒娘們……”
傅錦行打斷他:“我說過,只要把事情辦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你拿了錢,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非要橫生枝節!”
似乎理虧,趙寒耷拉著腦袋,不復之前的洋洋得意。
“傅總,這件事的確是我做得不講究了!所以,我也一直沒臉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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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的語氣,似乎真的很羞赧,心生愧疚。
“本來,她剛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誰的。兩個人在家掰著手指頭算,也算不清是哪一天,因為我跟她是在飛機上的洗手間里做了第一次……”
“飛機上?”
就算是一向淡定的傅錦行也忍不住變了臉色:“你還真是有本事啊!”
趙寒訕訕地看著他,竟然也有些臉紅。
“所以才不知道是傅老頭的,還是我的。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我和孩子做了親子鑒定,這才確定是我的。”
說著說著,他的語氣里還多了一絲自豪。
“我雖然是個混混,可我喜歡孩子,也想好好撫養他。我知道,吳語熙是你找來的,專門勾引傅老頭,她當初也是為了錢。孩子出生之后,我們一家三口在國外,拿著你給的錢,過得還不錯。”
講到這里,趙寒嘆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他都不想再回中海了。
傅錦行說到做到,雖然吳語熙沒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務,還被傅智漢猜到了身份,但他還是按照承諾,每個月都派人給她的賬戶上打錢。
有這筆錢,他們可以過得相當滋潤。
“那你為什么還要讓她回來?”
傅錦行怒道。
“不是我讓的!是她不知道抽了什么瘋,一個勁兒地鬧著要回來,說什么傅智漢太有錢了,她不甘心被他白玩了那么久!”
趙寒連忙說道:“有一天,她親自下廚,我很高興,就多喝了幾杯。等我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發現她和孩子都不見了!我一猜就知道,她一定是回中海了,所以我也馬上趕回來,誰知道……”
后來的事情,傅錦行也很清楚,就是吳語熙混進傅氏,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聲稱自己給傅智漢生了一個孩子,向他索要撫養費。
結果,卻是被狠狠打了臉,還因為聲稱要拿硫酸潑人,被警察帶走,拘留了一晚上。
“要不是她被警察抓走了,我還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人呢!孩子那么小,就被她丟在酒店里,我都后怕死了!”
說起這件事,趙寒不禁一陣惱怒,習慣性地抓了抓頭發。
“你倒是關心孩子,畢竟是自己親生的。”
傅錦行嘲諷道。
趙寒手上的動作一頓,略顯尷尬:“傅總,我都說了,這件事是我不對,你就別擠兌我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吳語熙,她是真的不見了啊!”
說了半天,他才終于說到了重點,希望傅錦行幫自己找人。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躲起來了呢?說不定她是想要測試一下,你對她是不是真心的,現在正在某個地方觀察你的反應呢。”
傅錦行淡淡地說道,但心里卻有些疑惑,只是沒有表露出來。
“不可能!”
趙寒斬釘截鐵地說道:“她就算跟我鬧別扭,也不會一連這么多天不露面吧?她不想孩子?以前在國外,她去趟超市都急匆匆往家里趕,這都快一個禮拜了……”
傅錦行挑了挑眉頭:“一個禮拜?”
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和孩子分別這么多天,的確太久了。
“是啊,今天剛好是第七天。要不然,我也不敢主動來找你,我還怕你找我算賬呢。”
趙寒哭喪著一張臉,喃喃地說道。
“你把具體情況說一下。”
傅錦行指了指旁邊的沙發,他走過去,率先坐下來。
猶豫了一下,趙寒也坐在了旁邊。
“那天,我接到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讓我去領人,我這才知道,原來她跑到傅氏去大鬧了一場,還被警察給抓了。我好不容易把她弄出來,一起回了酒店,教訓了她一頓。之后那幾天,她都很老實,每天就是抱著孩子在樓下曬太陽,哪里也不去,我就放心了。正好,有一個哥們聽說我回來,非要請我喝酒,我就去了,結果,等我回到酒店,發現這娘們又他媽不見了!”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孩子倒是睡得很香,房間里亂七八糟的,衣服堆了滿床,估計是她在收拾行李,最后又決定不拿了。”
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趙寒說道。
聽到這里,傅錦行毫不猶豫地否決了他的說法:“她不是在收拾行李,那是有人故意做給你看的,造成一種她想要離開的假象。”
“啊?”
趙寒一臉迷茫地看著他。
“沒有女人會把衣服丟滿床,最后一件也不拿。我猜,是有人從酒店把她擄走,臨走之前,故意把她的東西弄得到處都是,讓你以為她是自己一個人離開的。”
不僅要把人帶走,還要制造假象,說明對方是早有準備,并不是臨時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