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發現,令孟知魚感到無比欣喜。
她雖然百分之百地信任傅錦行,也愿意跟他一起冒險,但不代表著真的一心想死。
假如這扇門的背后就是地獄,她敢推開,可是卻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他也丟了性命。
“閉店了?”
聞言,傅錦行飛快地跟了上來。
兩個人關上房門,暫時沒有到處走動,而是依舊站在原地,打量著四周。
幾分鐘后,傅錦行肯定地點了點頭:“應該是那個叫蘇珊的老太太被帶走之后,就一直沒人再打理這家藥店,所以慕敬一派人關掉了這里,也為了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
孟知魚收回目光,好奇地問道。
“對,因為慕敬一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找我們。萬一有人查到,這里就是我們最后出現的地方,保不齊會順藤摸瓜,發現這條密道。”
傅錦行試著向門口的方向走了幾步,他耳力過人,在孟知魚還沒有聽到什么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
“停下,找地方躲起來。”
他抬手,制止了她,不讓她再跟著自己。
這種時候,孟知魚聰明地沒有去問為什么,以免令傅錦行分心。
幸好,這里雖然不算太大,但想要找個地方暫時躲避一下,還是可以找到。
孟知魚向旁邊看了一下,找到了一個角落,她蹲在一個大紙箱的后面,對傅錦行輕聲說道:“我藏好了,你千萬別管我,注意安全!”
他點了點頭,向她比了一個手勢,讓她放心,然后繼續向門口靠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但傅錦行卻移動得非常緩慢。
足足過去了兩分鐘,他只走出去了七、八米遠的距離。
看到墻角立著一根棒球棍,他想也不想地一把抓在了手里,權當武器。
這一次,門口傳來的響動更大了,就連孟知魚都聽到了。
她屏住呼吸,心跳又一次加快。
會是誰?
難道是蘇珊或者威廉?
還是慕敬一已經發現他們從地窖里跑出來了,直接派人來這里堵人?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足夠孟知魚感到膽戰心驚了。
她不得不用手捂住鼻子和嘴,不想發出任何聲音。
傅錦行緊握著棒球棍,他站在卷簾門的后面,神情專注。
他聽得很清楚,有人在外面開門。
確切地說,應該是撬門。
難道說……
心中滑過一個古怪的念頭,雖然還不確定,但傅錦行隱約感覺到了什么。
正想著,金屬卷簾門發出“嘩啦”一聲,猛地上升,有人隨即拉開了藥店大門。
“別動!”
傅錦行舉起手中的棒球棍,對著面前的人影就揚了上去,只是在距離對方喉結還有一厘米的時候,他停住了。
只要那人再往前一步,就會被打碎喉結,窒息而死。
藥店里沒有開燈,外面也是黑乎乎的一片,只有路燈的光亮投射進來,將四周照得影影綽綽。
確定有人進來了,并且和傅錦行還打了個照面,躲在暗處的孟知魚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已經跳到嗓子眼兒了。
她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你……靠,是我!”
戴著帽子的明銳遠感覺到這個聲音很耳熟,再一抬頭,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失聯了幾十個小時的傅錦行!
“明銳遠?”
傅錦行也在同一時間認出了他。
要不是四周太暗,他們也不會都把對方當成了敵人。
“廢話,不是我,還他媽能是誰?”
他一把甩掉帽子,用手指推開了近在咫尺的棒球棍,想要尋找電燈開關。
看出明銳遠的心思,傅錦行連忙阻止道:“不要開燈!你開車了嗎?”
“租了一輛車,就停在隔壁那條街,怎么了?”
明銳遠還不知道這兩天具體發生了什么,如今乍一看到傅錦行完好無缺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總算放下心來。
“等一下。”
傅錦行將手里的棒球棍交給他,回身去找孟知魚。
三個人摸黑,一路離開藥店,盡可能放輕腳步,免得被人發現。
出門之后,明銳遠一臉得意地指了指前后左右,驕傲地說道:“整條街上的監控都被我砸了,要不然,我怎么敢大搖大擺地撬門呢?”
孟知魚愕然:“你是怎么砸的?”
他愣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愚蠢:“當然是用石頭砸的了,就地取材嘛,難道我還能隨身攜帶著作案工具嗎?”
孟知魚:“……”
“別磨蹭了,趕快離開這里!再晚了,慕敬一不可能不察覺到!”
傅錦行壓低聲音,著急地催促著。
“慕敬一?果然是他!就知道他不像是什么好人!”
一聽到這個名字,明銳遠不耐煩地嘟囔道。
等傅錦行和孟知魚都坐了進來,他不再耽誤時間,飛快地發動車子。
確定身后沒有人追上來,傅錦行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不過,他對明銳遠還是存有一絲懷疑。
盡管藥店的地址是他們早就知道的,也相約在那里見面,可明銳遠為什么要在大半夜的時候出現,還砸了監控攝像頭,撬門闖入?
“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里面?”
他盡量平靜地問道。
事態緊急,慕敬一自然是敵人,但明銳遠也未必就是朋友,不得不防。
“我怎么知道你在里面?我只是聽說,從藥店里進去,能夠直通到一家酒吧!我之前還特地跑到那家酒吧里去踩點,媽的,險些連命都沒了!”
明銳遠一邊開車,一邊罵罵咧咧地說道。
“你說,你知道慕敬一那個人?”
傅錦行想起他剛才似乎也提到了這個人名,又聽說了明銳遠居然敢一個人闖到慕敬一的酒吧,他心里更是犯起了嘀咕。
“我不光知道,我還見到他了呢!”
緊接著,明銳遠憤憤地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跟傅錦行和孟知魚說了一遍。
當然,為了體現出自己的英明神武,他著重地講述了單挑威廉的過程,恨不得將自己打造成一個深入虎穴的絕世大英雄。
“還有,我要不是為了去救你們,會讓那個花癡女人對著我上下其手嗎?她的舌頭都快伸到我的嘴里來了!”
想到這里,明銳遠連忙降下車窗,把頭探出去,狠狠地啐了兩口。
“噗嗤!”
坐在后排的孟知魚實在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但她立刻意識到,這樣不好,于是連忙用手捂住了嘴,低咳了幾聲,假裝看向窗外。
“你還笑!”
明銳遠畢竟年紀還小,臉皮也薄,在心愛的人面前丟份兒,他自然受不了了,氣得把喇叭按得滴滴滴直響。
“小聲一點!”
傅錦行警覺地看向車外,他們雖然已經逃出來了,但這里畢竟還是慕敬一和蘭德兄弟二人的地盤,一旦他們發現不對勁兒,就會立即追來。
“嘿,真是奇怪了,你不是一直很拽嘛,怎么一到國外,就跟縮頭烏龜似的。對了,你們兩個人被抓到哪里去了,要不是你的手機從慕敬一的口袋里掉出來,我還不確定真的出事。”
明銳遠先嘲諷了一下傅錦行,然后透過后視鏡,看向孟知魚。
夜色中,車里沒有開燈,而他的眼神明顯有些復雜。
為了這個女人,為了這個女人的女兒,他竟然和她的丈夫站在了同一戰線上,這簡直不可思議。
明銳遠自己也想不通,他怎么會去救傅錦行,難道自己不是巴不得他早一點死嗎?
這種復雜的情況,對明銳遠來說,是前所未有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手機?”
孟知魚一臉茫然,她和傅錦行的手機的確被慕敬一的手下給搜羅走了,至于拿到哪里去了,她根本就不知道。
“哎,算了算了,先去機場吧!”
明銳遠懶得跟她廢話,擺了擺手,就打開了電子導航地圖,打算開往機場。
誰知道,傅錦行沉聲說道:“去什么機場,回酒店!”
“嘎吱——”
車胎和地面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在安靜的街路上顯得十分突兀。
樓上有燈亮起,似乎打算看看是什么情況。
“你瘋了?現在不趕緊離開這里,不要命了?那個慕敬一我見過了,他身邊全是雇傭兵,知道什么是雇傭兵嗎?殺人跟玩似的!”
明銳遠氣咻咻地說道,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
“醒醒吃了什么藥,我還不知道,要是現在回去,這一趟就白跑了。明銳遠,我謝謝你及時趕來,從現在開始,這件事跟你沒關系了,你馬上去機場,坐最早的航班回中海,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傅錦行知道,情況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嚴峻,既然明銳遠已經有了怯意,而且性格沖動,繼續留在這里,恐怕也沒什么意義。
何況,如果他能夠保全自身,說不定在關鍵時刻,還能像剛才一樣,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跟我沒關系了,什么叫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我早就說了,我沒下毒,你一口咬定是我,那好,我還必須留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明銳遠分明被氣到了,他的胸膛一陣起伏,不由分說地重新發動車子,開往酒店。
傅錦行擰著眉頭,不知道要怎么樣才能說服他。
“好了,我們就不要分散了,先聚在一起吧,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總比又分開了,互相去找要好得多!”
最后,孟知魚一錘定音地說道。筆下文學手機站m.侍yi.org.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