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毫無興趣,這么做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她感到痛苦罷了。
所以,盡管孟知魚全身戰栗不已,但她卻并不擔心慕敬一會真的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
果然,他很快就站直了身體,重新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和那些女人相比,你很清爽干凈。”
慕敬一略帶肯定地點了點頭。
他討厭那些狂噴香水,香得甚至發臭的女人,偏偏蘭德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性感尤物,身邊總是圍繞著一群辣妹。
每次見到她們,慕敬一都恨不得屏住呼吸。
“呵呵,被你這種變態再關上一天,我洗不了澡,別說清爽干凈了,說不定還會散發臭氣呢!”
孟知魚強忍著,吸了吸鼻子,以免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會真的流出來,那就丟人了。
慕敬一剛要說話,房門打開,傅錦行端著尿壺走了出來。
一見到他抓著孟知魚不放,他頓時勃然大怒,低頭一看手上的東西,傅錦行顧不上其他,索性將尿壺直接扣在了慕敬一的頭上。
剎那間,連空氣都靜止了……
別說慕敬一,就連孟知魚都呆住了。
她愣了幾秒鐘,然后,趁著慕敬一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松開了,孟知魚立即退后了幾步,直接躲在了傅錦行的身后。
尿壺里的液體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順著慕敬一白皙的臉頰,而他幾乎已經石化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兩個保鏢率先反應過來,口中暴喝一聲,向傅錦行撲了過來。
他們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從真槍實彈的戰場上退下來,秉承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信念,和傅錦行交起手,自然是毫不手軟。
一打二,傅錦行很快就處于下風。
但他勝在靈活,不和對手正面沖突,而是仗著優勢,來回閃避,甚至偶爾還能主動攻擊敵人。
在這種情況下,他暫時還能和那兩個保鏢周旋上一段時間,但也堅持不了多久。
“慕敬一,你是不是鼻子失靈了,那根本就是水,是干凈的!不相信的話,你嗅一下,不就知道了?”
情急之下,孟知魚大聲喊著。
傅錦行在明銳遠用完了尿壺之后,將它拿到衛生間倒掉,又用清水洗刷干凈,這才拿了出來。
所以,盡管慕敬一從心理上無法接受,但好歹它也是干凈的。
聽到孟知魚的話,慕敬一用手摸了一下,又聞了聞,心里這才稍微好過了一點。
如果傅錦行真的敢用明銳遠的尿來潑自己,慕敬一發誓,他絕對會先殺了對方,然后再自殺!
“媽的,給我按住他!”
聽到聲音,又有幾個手下跑了過來,他們聽到慕敬一下令,立即撲向了傅錦行,迅速將他制服了。
眼看著傅錦行被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架著,被迫跪在了地上,孟知魚想也不想地沖了過去,擋在他的面前。
她像是一只母雞一樣,保護著傅錦行,瞪著慕敬一,低聲吼道:“你不就是不想讓我們好過嗎?好吧,那你干脆殺了我們吧。我只有一個要求,先殺我!”
殺了她一個,估計慕敬一多少也能解氣了,到時候,傅錦行就有機會脫身,這是孟知魚的想法,雖然簡單,但卻直接。
“別以為我不敢打女人!”
話雖如此,慕敬一剛抬起來的那只腳還是放下來了。
他懷疑,自己要是真的一腳踹上去,這女人可能當場就會暴斃。
對女人動手,一旦傳出去,的確不太好聽。
“我沒覺得你不敢打我,再說,你也不是沒有對我動過手,裝什么紳士?”
孟知魚冷冷地反問道。
她的話倒是逗笑了慕敬一,他索性揮了揮手,對手下說道:“把他們兩個人給我帶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孟知魚一愣,這就完事了?
無論如何,只要傅錦行沒事,她就放心多了。
兩個人又回到了休息室,不同的是,傅錦行的身上也多了一些輕微的皮外傷。
“動手了?”
明銳遠聽到了外面傳來動靜,可他苦于無法動彈,只能豎著耳朵,除此之外,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活動一下。”
傅錦行輕描淡寫地說道。
孟知魚拿了紙巾,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著臉上的一小塊血漬,動作里充滿了關切。
看了幾眼,明銳遠實在看不下去了,他酸溜溜地說道:“喂,中槍的人可是我,他那點傷就跟蚊子咬的一樣,你犯得上那么擔心嗎?”
孟知魚假裝聽不見,手上繼續忙碌著,直到完全擦干凈了傅錦行的一張臉,她才停了下來。
丟掉紙巾,她捧著傅錦行的臉頰,仔細地吹了又吹,幫他緩解疼痛。
“真的不要緊。”
傅錦行抱緊了她,將臉埋在孟知魚的頸窩。
就在剛剛,眼看著慕敬一緊抓著她不放,傅錦行除了擔憂之外,更多的是不安。
他分明從慕敬一的眼睛里讀出了一種只有男人才會懂的意思,如果慕敬一真的想要毀了他,那么故意搶走他的女人,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他不懷疑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忠誠,只是害怕有人將她當做報復的工具!
“他要是再敢動你一根汗毛,我就咬掉他的手!”
孟知魚輕輕地拍了拍傅錦行的后背,就像是在哄著津津和醒醒那樣,態度既溫柔又堅決。
“噗嗤——”
被喂了半天恩愛狗糧的明銳遠恥笑一聲:“我說,你們也別膩歪了,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去吧。傅錦行,你的老巢都快要被人家給端了,你現在又趕不回去,打算怎么辦?”
明銳遠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卻一針見血,點出了他們現在面臨的最嚴重的問題。
“你不是應該慶幸嗎?單憑你,下輩子都不見得能動搖傅氏集團,多了一個慕敬一,你起碼還多了一絲勝算。”
傅錦行坐直了身體,靠在沙發上,姿態閑適地看著明銳遠。
就算明銳遠再年輕力壯,按理來說,剛做了這么大的手術,也不至于看上去這么精神。
他除了一開始嚷了幾句疼,之后就一直沒有再說什么,看樣子,好像不太對勁兒。
難道慕敬一在給明銳遠的輸液里動了什么手腳?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據說他在醫學方面是一個奇才,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卻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敢用各種小動物進行外科手術,而且,對于中醫還有很深的涉獵,可以自行配藥。
這樣的人,即便真的對明銳遠做了什么,他們也未必能夠馬上察覺。
“呵呵,你說得對,反正有人幫我,我正好可以坐享其成。這個詞是這么說的吧?”
明銳遠原本是出自一番好心,結果被傅錦行嗆聲,他自然惱羞成怒。
不過,明銳遠的話也提醒了傅錦行。
從目前來看,對于公司里會有哪些人被收買,他大概能做到心里有數。
他們不過是為了錢,為了好處,但傅錦添不一樣,他是為了得到整個傅氏。
“我聽說,你當初剛回國的時候,也是從你叔叔的手里搶來的公司。這么說來的話,就算你的堂弟有樣學樣,再從你的手里把公司搶過去,其實也沒什么吧?”
明銳遠眼看著傅錦行不說話了,繼續沒話找話。
反正他現在就只能躺在這里,什么都做不了,哪怕動動嘴巴,也不會那么無聊。
“沒錯,搶得走就是本事。但這個本事,不是人人都有。你以為慕敬一會允許傅錦添坐上我的位置嗎?他的目的在于摧毀傅氏,而不是誰掌管傅氏。”
傅錦行哼了一聲,偏偏傅錦添不明白這個道理,還以為天底下有免費的午餐,自己可以借助外力,趁機上位。
殊不知,如果是傅錦行坐不了的位置,他也一樣坐不了。
“這么說的話……你那個弟弟還真是挺傻的,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
明銳遠故作深沉地抬起沒有輸液的那只手,想要摸一摸下巴。
結果,他才剛一舉起胳膊,發現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力氣,只好又放了回去。
傅錦行沒有留意到,但孟知魚卻看到了明銳遠的窘態。
她偷笑了一聲,低下頭去,用手捂著嘴,盡量不發出聲音。
“咳咳。”
孟知魚清了清喉嚨,皺眉說道:“明銳遠,你都這樣了,就管好你自己吧!”
她一扭頭,沖著傅錦行開口:“都怪你,非要跑來這里送死!現在好了,誰也走不了,兩個孩子還留在國內,我真是瞎了眼睛才嫁給你!”
傅錦行微微一怔,沒有說話。
孟知魚深吸一口氣,繼續罵道:“我不管,我反正是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那個姓慕的變態要對付的人是你,還有傅氏,又不是我!”
“之前你不也同意了嗎?怎么現在卻怪上我一個人了?什么叫他要對付的人是我,不是你,那你現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錦行馬上猜到了孟知魚的想法,他也很配合地和她吵了起來,語氣里充滿了不耐煩。
“什么叫我是什么意思?我要離開這里!我要回家去看孩子!告訴你,我已經受夠了!還有,我到現在也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誰知道是不是你一直在騙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張子昕那些破事兒……”
孟知魚越說越氣,看到旁邊有一個花瓶,她想也不想地一把把它摔在地上。
“慕先生……”
一個保鏢面帶遲疑地看向慕敬一,小聲問道:“要不要……”
慕敬一制止他:“先不要。”
他就站在門口,繼續聽著里面的動靜。筆下文學手機站m.侍yi.org.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