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迦的鼻子差一點兒就要氣歪了。
不過,她忍住了,沒有當場發火。
因為她很想看一看,孟家嫻口中所謂的商業評估又是一個什么玩意兒。
所以,何斯迦一言不發地走到了傅錦行的身邊。
他低頭查閱著手里的東西,臉上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
“看完了嗎?給我看看。”
她伸手接過去,也翻了起來。
不得不說,孟家嫻找的這家專業機構,的確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
他們不光把何家大院的運營情況給調查得清清楚楚,連月度、季度和年度的盈利也預估得十分接近,應該是在相關部門那邊有關系,連納稅額都當差不差。
此外,十多家海產干貨連鎖店的品牌價值、產品銷售和市場份額之類的,就更加不在話下了。
“呵呵,我都懷疑是不是出內奸了。”
何斯迦把手一揚,丟掉那一摞厚厚的報告書,直接扔在腳邊。
“就算我不是何元正的女兒,但這些生意都是我一手一腳地經營出來的,對孟氏付出了多少心血,我對它們就付出了多少心血,甚至還比多。憑什么拍拍巴掌,就想讓我滾蛋?”
她是真的生氣了。
也許,對于孟知魚這種女人來說,她已經習慣了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和頤指氣使的態度。
更不要說,她現在的心態已經偏激到了病態的地步。
不等孟知魚說完,何斯迦就惡狠狠地打斷了她:“什么,我什么我?別忘了,當初抱著孩子去南平的是孟蕊,也就是的親生母親!不排除是她偷走了孟家的孩子,或者用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逼迫孟昶做她的幫兇,但無論哪一種可能,罪魁禍首都是她!真要論起來,我還沒有找算賬,居然還想倒打一耙?”
不就是耍無賴嗎?
誰不會?
難道全天下就只有她孟家嫻一個人會胡攪蠻纏嗎?
看著孟家嫻啞口無言的樣子,何斯迦越發覺得,要是自己再繼續容忍下去,她還不知道要猖狂到什么地步。
“、這是……要把這件事的責任推到我的身上嗎?”
眼看著何斯迦的態度冷硬,孟家嫻反而心虛起來了。
“連這種事都做出來了,我為什么不可以?”
冷笑一聲,何斯迦指了指地上的東西。
“那個老東西究竟許諾什么好處,讓這么向著他?何斯迦,們之間不會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吧!無利不起早,犯得上對一個廚子這么孝敬嗎?”
盡管剛才被何斯迦的氣勢給震懾了那么一下子,但孟家嫻還是很快就重整旗鼓,再次發難。
“一個沒結婚,沒兒沒女的老頭子,唯一還有價值的就是他做得一手好菜吧?我說他怎么一把年紀了,還在開的餐館里賣命,原來是……”
孟家嫻越說越來勁兒,她眼前一花,沒等看清楚,臉頰上就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何斯迦掄圓了胳膊,剛才她可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節省,全都招呼在了孟家嫻的臉上。
“是女的,我也是女的,我打,可就不算是什么男人欺負女人了吧?”
她斜著眼睛,冷冷地看向對面的女人。
被打了耳光的孟家嫻呆住了,她活了這么大,還沒有當眾受過這樣的屈辱!
“!敢打我?!”
她一手摸了摸發熱的臉頰,驚訝地喊道。
眼看著,孟家嫻就要撲上去,何斯迦也不躲,她索性站穩了,兩只手舉起來,準備好了繼續抽人的架勢。
“打怎么了?誰讓的嘴那么臭?對我不客氣也就算了,戴叔叔是的親生父親,不僅不認他,還侮辱他,有這種女兒才真是不幸!”
事到如今,何斯迦也已經看明白了。
孟家嫻打心眼兒里不接受她是戴立彬的女兒,就因為戴立彬無權無勢。
假如戴立彬是一個有錢有本事的人,她說不定早就嗷嗷地叫著,直接沖過去認親了。
這種人真是可氣,可恨,又可悲。
連自己的至親都可以不在意,甚至出言詆毀,何斯迦覺得,孟家嫻已經沒救了。
原本,因為蔣成詡出軌的事情,作為女人,她還挺同情孟家嫻的。
“好說好商量,不肯,那就算了。我也不怕告訴,實在不用害怕戴叔叔會纏著,他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在臨死之前,能夠和父女相認,聊聊天而已。”
何斯迦已經想好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戴叔叔快不行了,自己就算綁著孟家嫻,也要把她綁過去。
她知道,自己這么做,確實不對,但戴叔叔苦了一輩子,如果臨死之前都不能看上親生女兒一眼,就太慘了。
“他死不死,關我什么事?”
頓了一下,孟家嫻把臉一板,面無表情地問道。
“還真是冷血。”
聽到這個回答,何斯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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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怎么驚訝了。
“要說的都說完了吧?如果不想被人架出去,就自己離開。不嫌丟人,我還覺得沒臉。”
她就站在門口,催促著孟家嫻離開。
這個女人,怎么可以厚臉皮到這種程度呢?
何斯迦三番五次讓她滾,偏偏,她還站得比誰都穩。
“又不是這里的主人,有什么資格讓我走?傅錦行,我要說的已經都說了,考慮得怎么樣了?”
孟家嫻好像沒聽見何斯迦的話,繼續問道。
“我沒考慮,因為我根本不可能答應的提議。孟家嫻,最好別裝瘋賣傻,我這里不是由著撒野的地方。”
對于除了何斯迦以外的其他女人,傅錦行一向沒什么耐性。
更何況,還是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
“就不怕我把整件事都捅出去?傅錦行,傅氏現在可是多災多難,經不起一點點風吹雨打了。還有,何斯迦,渾身上下的黑點太多了,根本都用不著我去故意黑,只要讓人在網上帶一帶節奏,就別想過舒坦日子!”
孟家嫻顯然被逼急了,連這么下作的話都說了出來。
“看,狐貍尾巴藏不住了吧?我就知道,也就只有這么一點能耐了。”
何斯迦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然后,她舉起手機,晃了幾下。
“錄音這種東西,到了法庭上,也不能作為證據,這種起碼的法律常識我還是有的。但是,就像說的,我可以把它發到網上,讓大家都聽一聽,我不怕被人議論,權當成一個八卦了。”
她按下手機,把剛才的對話重新放了起來。
只放了十幾秒鐘,孟家嫻反應過來,連忙尖叫道:“給我馬上關掉!這個下賤的女人,居然敢偷偷錄音!”
“彼此彼此,都鬧上門來了,我怎么能夠什么都不做呢?”
何斯迦把手機揣好,不管真有用還是假有用,先留著再說。
“和蔣成詡要離婚了?”
忽然想到什么,傅錦行皺著眉頭問道。
怪不得孟家嫻吃飽了撐的沒事干,還扯出什么婚約,要跟自己結婚,原來她這是再也管不了蔣成詡了。
“是啊,我們婚前有協議,任何一方出軌都屬于過錯方,在共同財產分割這一塊要主動放棄。他現在和外面的女人連孩子都有了,當然屬于過錯方,一分錢也別想要!”
很快,孟家嫻又打起了精神,語氣里多了一絲洋洋得意。
多虧她媽和她小姨兩個人早有準備,找了律師,起草了一份婚前協議。
這么一來,蔣成詡想要離婚,恢復自由身,不僅分不到任何財產,還得給孟家嫻一大筆補償費才行!
“對他連一點夫妻感情都沒有,只知道財產,孟家嫻,沒救了!”
何斯迦忍不住吐槽道。
“對啊,對他有感情,不是離婚了,趕緊去找他啊。趁著狐貍精還沒有把孩子生下來,去把她的男人也搶過來,讓她哭去吧!”
孟家嫻大放厥詞。
“萍姐,去打電話,叫幾個人過來一起送客。”
傅錦行對萍姐吩咐道。
“不用趕,我這就走。”
聽出了他的意思,孟家嫻索性見好就收。
要是她真的被幾個大男人從傅錦行的家里給丟出去,萬一被好事者看到,再傳出去,那可就麻煩了。
等她走了,何斯迦一手按著太陽穴,覺得頭痛。
她真的是生平第一次被一個人給氣得腦袋里嗡嗡直響,偏偏對方還毫無自覺,擺出一副比誰都有理的姿態。
“現在信了?”
傅錦行走了過來,似笑非笑地問道。
也不怪他事后諸葛亮,傅錦行早就說過,孟家嫻這種人就是癩蛤蟆,沾上了就甩不掉。
“千萬別說我了,我都已經后悔了,后悔當初沒聽的話!現在倒好,癩蛤蟆趴在腳面上,不咬人卻膈應人。”
何斯迦悻悻地白了他一眼。
事已至此,她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覺得,孟家嫻真的會公開這件事嗎?”
猶豫了幾秒鐘,傅錦行還是對女人的心理有些捉摸不透。
一方面,他覺得不會有人這么病態。
另一方面,他又覺得,男女在思維模式上存有巨大的差異,更別說孟家嫻是一個腦子不正常的,誰知道她會不會發瘋?
“她會,正好用來轉移公眾對她和蔣成詡離婚這件事的視線。”
何斯迦冷靜下來,也覺得頭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