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你的嘴。”
肖頌收回視線,冷冷地呵斥一句。
意識到他是真的生氣了,張子昕急忙又換上了一副膽小懦弱,甚至帶著幾分討好的表情:“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是嗎?那我也跟你開個玩笑,今晚就送你回老地方,你看如何?”
肖頌仰起頭,一口將杯子里的香檳喝掉,再看向張子昕。
她果然成功地變了臉色。
“不、不用了。”
張子昕囁嚅道。
“知道害怕,就少來惹我。我還真是高估你了,以為你在傅錦行那里至少也應該有一點價值才對,誰知道,人家現在根本連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肖頌挖苦道。
“何斯迦沒出現之前,也不是這種情況,你別忘了,是我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除了我之外,誰也找不出第二個女人!”
關乎到自己和傅錦行之間的關系,張子昕不容許任何人去詆毀,去質疑。
她開口辯解道。
“別說廢話了,你要是再不拿出一點本事,我也不想留著你在我眼前晃!”
丟下一句狠話,肖頌揚長而去。
張子昕咬緊了嘴唇,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她蟄伏太久,已經隱忍到崩潰的邊緣。
沒有心情再多做停留,張子昕找了一個借口,匆匆離開。
她沒讓司機和助理跟著,打算一個人開車兜兜風。
結果,車子還沒有開出地下車庫,就被一輛車給逼停在了距離出口不遠的地方。
張子昕大怒,直接下車。
“張小姐。”
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核對了一下身份,將她一左一右夾住,挾持到了那輛車上。
“你們是什么人?放開我!”
張子昕尖叫著,卻掙扎不開。
“你別喊了,我也是女人,我能對你怎么樣?”
馮千柔抬起頭來,摘下墨鏡,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張子昕。
“我還是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大明星呢,嘻嘻,你和何斯迦確實有幾分相似。你的鼻子是墊的吧,山根有點高了,不太自然。還有,你的下巴也不如她精致……”
一邊看著,馮千柔一邊品頭論足,根本不把張子昕越來越難看的表情放在眼里。
“你是誰,你說夠了沒有!”
張子昕被丟在對面的座位上,她憤怒地低聲吼道。
“哦,忘了做自我介紹。我叫馮千柔,你不認識我也不要緊,反正我認識你。先說正事,我的老板是一個很厲害的男人,可惜他對我不感冒,我準備拿你去試試,萬一他看上你了,你的好日子就來了。”
說罷,馮千柔丟過去一張照片。
“看,很帥吧,你不虧。”
她嘖了一聲。
張子昕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照片,上面是一個男人的側臉。
雖然只是側臉,但也足以令人怦然心動。
“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不過,張子昕還是一臉嫌惡地丟掉照片。
“裝什么清高呀,你上個月不是還陪了一個五十幾歲的制片人,肚子那么大,連那玩意兒都快看不到了吧?陪我老板睡覺,你應該偷笑才對。再說了,我還可以幫你對付你最恨的那個女人。”
馮千柔眨著長長的睫毛,忽然湊近了張子昕,壓低聲音。
張子昕渾身一震。
看來,面前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奇怪女人的確有兩把刷子,也提前做過功課,一下子就拿捏到了自己的心理。
“你說的是……”
張子昕還想再確定一下,免得弄錯了。
“何斯迦,傅錦行的老婆。”
馮千柔十分干脆地報上一個名字,還不忘補充道:“我和她的梁子,比你和她的梁子還深,要不要聯手,你自己考慮。”
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張子昕又不是傻子,她肯定懂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還有,你的老板是誰?”
在肖頌那邊吃過一次大虧的張子昕,不敢再掉以輕心,還是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看著馮千柔。
“我說了,那些都不重要。張小姐,你跟肖頌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跟我合作,比跟他合作要好,起碼,我不會那么對待你。嘖嘖,真是太不憐香惜玉了,我都心疼了呢。”
馮千柔又從手邊拿起幾張照片,丟給張子昕。
那是幾天之前,肖頌和張子昕站在片場說話的時候,被人拍下來的。
“我雖然好說話,但你也不要太拖拖拉拉。我老板的時間寶貴,何況,我也沒有把握一定能討他的歡心,你要是耽誤我的事情,我就不會像現在這么客氣了。”
沒等張子昕說話,馮千柔忽然湊到了她的面前。
猛地放大的一張臉,嚇了張子昕一大跳。
“我似乎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張子昕苦笑一聲。
馮千柔直接帶著張子昕去了一家造型會所,把她從頭到尾大改造了一番。
至于改造出來的樣子,乍一看上去,和何斯迦已經有了七、八分相似。
“不錯,挺像了。”
馮千柔雙手抱胸,檢查著成果。
“模仿別人有什么可生氣的,你平時演那些角色,不也是過別人的人生?”
看出張子昕內心里的強烈排斥,她不屑地說道。
“從來只有別人學我,自從她出現,我就只能成為她的影子,換成是你,你甘心嗎?”
張子昕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恨恨地說道。
“沒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我的人生,早就被毀了。”
馮千柔仰起頭,眼睛看向半空中的某一個地方,完全沒有焦距一樣。
誰還沒有故事呢?
只是有人喜歡逢人就說,有人喜歡緘口不言罷了。
張子昕的心中滑過一絲好奇。
但是,她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你老板在哪里?”
張子昕語氣冷漠地問道。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馮千柔又恢復了之前的神態,有些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你老板看上去好像很見不得人。”
張子昕帶著怨氣,她轉身,低頭整理著身上的衣服。
“這話也對。他現在的確見不得人,傅錦行正在到處派人打探呢。不過,就算他再聰明,也不會想到,他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馮千柔呵呵地笑了起來。
在誰也沒有想到的情況下,慕敬一又回來了。
而且,他仍舊住在之前的那家酒店。
甚至是同一間房。
破解國內目前的虹膜識別技術,對慕敬一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兒。
所以,他只不過是佩戴了一副特殊的隱形眼鏡,又略作裝扮,就成功地又回到了中海。
這個讓慕敬一又愛又恨的地方。
“你老板不會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前往酒店的路上,張子昕惴惴不安地問道。
馮千柔想了好半天,最后還是實話實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和我老板之間沒有過身體接觸,我也不知道他在那方面有什么愛好。”
“他喜歡何斯迦?”
張子昕猜測,一定又是何斯迦的一個愛慕者。
“好像也不是。說不上來,我只是賭一把。”
馮千柔沒了耐心,她看了一眼時間,催促司機再開快一點。
“我就不上去了,我只要一露面,傅錦行就會知道。”
等車子停下,她對張子昕說道。
“這是房間號。”
馮千柔報上一組數字。
“要是你被趕出來,就趕緊下來,去停車場找我。記住,他說不要就是不要,千萬別試圖采用什么主動戰術,那樣的話,你會死得很慘。”
末了,她還不忘提醒一句。
“你試過?”
張子昕挑了挑眉頭。
“呵呵,你要是用這種語氣跟我老板說話,我保證你見不到明早的太陽。”
馮千柔直接拉開了車門。
張子昕下車之后,她讓司機把車開到酒店后面的停車場。
結果,等了半個小時,張子昕都沒有出現。
馮千柔不禁又驚又喜。
難道,自己這一次真的賭對了?
只是一想到慕敬一果然吃這一口,說明他對何斯迦的確懷有想法,馮千柔就覺得心里嘔得慌。
“走吧,送我回去,不用再等了。”
她對司機說道。
酒店套房內。
張子昕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都被脫掉了,她面朝下,趴在地毯上,白皙的后背上全是一道道鮮紅的鞭痕。
慕敬一坐在旁邊的搖椅上,正呷著酒,他的腳邊丟著一條染血的鞭子。
“爽嗎?”
他瞇眼問道。
“請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誰……”
張子昕奄奄一息地求饒道。
如果她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這樣的遭遇,張子昕說什么也不會走進這間房。
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是魔鬼!
是比肖頌更可怕的魔鬼!
“是嗎?你雖然什么都不知道,但你卻故意打扮成她的樣子,讓我很難相信你。”
慕敬一扭頭,一揚手,將沒有喝掉的半杯酒都灑在張子昕的后背上。
她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我討厭揣測我心意的人。”
慕敬一淡淡地解釋著。
他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慕敬一也只是開口說道:“滾過來。”
沒多久,門鈴被按響了。
慕敬一遞了一個眼神,趴在地上的張子昕只能艱難地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去開門。
馮千柔一臉慘白地站在門口。
等看到渾身是血的張子昕,她更是瑟瑟發抖。
兩個女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慕敬一的面前。
相同的是她們臉上都掛著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