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席卷天下,自身政權也是跌宕,前不久蒙古大汗蒙哥身死,忽必烈成為了蒙古的新一代大汗。
忽必烈繼位后,選賢任能,重用漢臣,采用漢法,建立各項政治制度,蒙古實力愈發強盛。
但即使如此,天下反蒙之師仍然甚多,其中以南方龍尊義名頭最盛。
天下動蕩不安,邪惡滋生,魔門向來喜歡在朝代更替之時出來攪風攪雨,這一次自然也不意外。
莊園內,厲工坐于上首,低頭看著手中的信件。
安安手里把玩著紅色的絲帶,百無聊賴。
一會兒,厲工看完了信件,轉身揮手書就了兩封信件,遞給了安安。
他開口道:“安安,你去一趟蒙古,將期中的一封信交給你師叔畢夜驚,另一封信交給魔宗蒙赤行。”
安安疑惑道:“師父,你跟蒙赤行也熟悉?”
對于蒙赤行的大名,安安自然如雷貫耳,蒙古三大宗師級高手,魔宗蒙赤行、國師八師巴和皇爺思漢飛,其中蒙赤行驚才絕艷,自創一門奇功,修成了一種以精神力量轉化為物質的奇功,橫行當世。
厲工聞言笑道:“蒙赤行其實嚴格算起來也是圣門中人,如今天下動蕩,我們圣門自然不能無動于衷,落子天下,可不是佛門那幫禿驢的專屬。”
安安若有所思,“師父,我們這一次打算壓在蒙古人身上?”
她知道自己的兩個師叔畢夜驚和烈日炎此時正在為蒙古人做事,但他更知道這兩位師叔若是沒有眼前這人的旨意,豈敢以陰癸派弟子身份投靠蒙庭。
厲工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蒙古勢大,鯨吞之勢已成,將來坐龍庭、治天下已成必然,蒙赤行出身當年的邪極道,由他牽頭,這一次圣門未必沒有崛起的契機。”
“但蒙古外族也,為天下漢人所不容,反蒙情緒從未褪去,南方的那幾支軍隊,若是有那得道之人相助,或者出一個雄才大略之人,聯合所有反蒙之師,未必沒有卷土重來,重立漢室的機會……”
厲工說道最后,搖了搖頭,也認為機會很是渺茫。
安安聽了,心中思索,暗道莫非師父也派人去了南邊?兩邊壓寶?
不怪安安如此之想,實在是在了解了圣門的發展史后,對圣門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的習慣了解甚深,這一點和圣門的老對頭慈航靜齋如出一轍。
所以說,不管是圣門還是慈航靜齋,兩者雖然頂著黑白的帽子,其本質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宣揚自己的理念,無所不用其極。
其實用現代的話說,就是一幫學哲學的,為了宣揚發展自己的思想,想要掌握權柄,畢竟有了權柄才能更好的宣揚自己的思想理念。
偏偏這幫人個個都是人杰,本領高強,但道不同,只能做過一場。
故而,天下安定之時,不管是慈航靜齋還是圣門,都是老老實實的龜縮不出,最多潛移默化的影響,只有天下動蕩之時,才會為了那一絲機會,大打出手。
如后漢三國時期,隋唐時期,武周時期,還有現在的宋元時期,都有魔門和佛門的影子。
略默,厲工說道:“你走后,為師要閉關。”
安安看其神色,心中一動,道:“師父,你要沖擊《紫血大法》最后一層?”
厲工對這個徒弟,也沒隱瞞,點頭道:“為師醉心武學,自認這天下間,能和為師相提并論的也只有那寥寥幾人,但唯有一人,是為師要努力追趕的,待為師突破最后一層,便會去尋找那人,再和他較量一場。”
安安對于自己師父的這個執念知之甚深,更知道師父耿耿于懷的那人,便是成名已久,幾成傳說的無上宗師令東來。
厲工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紫芒閃爍,淡笑道:“安安,你的武學資質,百年難遇,將來的成就不可預測,此去蒙古,見到蒙赤行后,順便看看邪極道新生代弟子成色如何,若是都是些庸碌之輩,那《道心種魔大法》將來也合該我陰癸派掌管。”
安安眼中閃過一絲攝人神魂的魔光,嘻嘻笑道:“師父放心,弟子明白。”
厲工擺了擺手,起身離開。
此時已經入秋,北方的天氣已經稍有些寒意。
黑水鎮乃是北方重鎮,交通樞紐,商賈往來必經之地,繁華異常。
正時飯點,天鳴酒樓,人聲鼎沸。
安安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北方,迥異于南方溫和輕柔的主調,北方的粗獷豪氣,給她頗為不一樣的感受,所以讓她對很多東西都很是好奇。
酒樓的大廳中陡然一靜,所有人都怔怔的望著走進來的紅衣少女。
安安的血脈似乎非常適合《天魔大法》,進步神速異常,加上魔門功法的特質,天魔舞的加成,即使不運功,也會自然而成形成一種特殊的天魔氣場,奇詭異常。
再加上安安的傾城絕色,奪人目光也是自然。
這一路上,這樣的眼神,安安已經習慣,有那不懷好意,意圖想奪得美人的,大多下場凄慘。
對眾人視線恍若不覺,她左看右看,似是在尋找著座位。
二樓處,有兩個年輕的漢子同坐一桌,其中一人樣貌俊秀,此刻望著樓下的美人,頗有些失神。
另一男子,樣貌粗豪,身子極為健壯,此刻眼中也滿是贊嘆之色,收回視線,見到同伴的樣子,不由調笑道:“向兄弟,莫非動了心了?”
那年輕人回過神來,臉色微紅,端起酒杯,掩飾道:“不要胡說。”
粗豪男子笑了笑,眼中卻有些凝重,輕聲道:“這女孩不簡單啊,兄弟。”
年輕人眼神先是疑惑,后似是明白了什么,扭頭往下看了一眼,眼中神色清明,再無異狀。
粗豪男子暗暗點頭。
樓下的安安此刻心神一動,從她進來,這酒樓內的每一種聲音、每一句話都沒有逃過她的耳朵,同時精神氣機感應之下,這樓內之人武功好手也逃不過她的感知。
而這樓內,就屬那兩男子武功最高。
安安性格活潑,走這一路,有些煩悶,自然要找些有趣的事情。
擺手拒絕了小二的引領,抬腳上了二樓,直奔那一方桌,正是剛才那兩年輕男子所在的地方。
酒樓的其他人視線移動,沒有多余動作,敢在世道不太平的時候出來走動的人,多數是有些腦子的。
一個十六七歲的漂亮小姑娘,敢獨自出來走江湖,還沒被人吞了,豈會簡單?
桌上的粗豪男子見那紅衣少女走向自己所在的桌子,不由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