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因為自己的疏忽,駕駛員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關乎生命,所以即便對方的話說的有點難聽,秦牧依依還是選擇了息事寧人。秦牧依依想要息事寧人,但有人卻不答應,不等對方重新發動車子,后面的車子直接撞了上來,而且是故意撞上來的。突然的狀況,讓秦牧依依有點不知所措,車子是因為她被逼停的,那這樣的相撞會不會算是她的責任呢?就算自己走路沒注意。因著秦牧依依的誤闖,駕駛員本來就火氣沖天,現在還被撞,臉都成紫茄了,于是打開車門直奔肇事車輛沖去。見這陣勢,秦牧依依不知道是走還是留,走吧,會不會顯得不道德?不走吧,倘若雙方有什么肢體沖突,那她該怎么辦,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復雜了。被撞的駕駛員用力的敲了敲肇事車輛的車窗,停頓了十幾秒,車門才慢慢的打開,接著從里面緩緩的走出來一個戴墨鏡的男子。“你是怎么開車的?眼瞎了不成?這么大的車子停在在這兒看不到啊?”被撞的車主指著肇事男子道。“我要是真眼瞎,你現在就到閻王那兒報道了,你該感謝我視力正常,讓你還能有氣說話。”秦炎離摘下墨鏡,染了霜意的眸子瞪視著對方。“你什么,什么意思?”不知道是因為身高的劣勢還是秦炎離本就迫人的氣勢,被撞的車主明顯沒有剛剛那一刻囂張。欺軟怕硬是多數人的“優點。”“意思就是,你活該。”秦炎離冷聲的說,一個男人竟對女人大呼小叫,也配男人這兩個字,何況那個女人還是他的,自己欺負可以,別人,門都沒有。只是撞了一下他的車子,已經是很客氣,若是擱在以往,怕是早打的他鼻青臉腫的了。“得,我認倒霉,我認倒霉還不行嗎?”看著秦炎離眸中的陰冷,被撞的車主搖頭道,被撞是小,回頭惹上麻煩就沒必要了,這碰到一個硬茬兒,還是不要招惹的好,就當破財消災好了。看到肇事的居然是秦炎離,秦牧依依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必須火速離開現場,給他發現就問題了。自己魂不守舍闖到馬路中央,回頭難免要被他教育一番,當然,這都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不能和他單獨相處,于她而言現在的他是高危人物。如此想著秦牧依依不聲不響的穿過馬路,向對面走去,這車來人往的,想必秦炎離也不會注意到自己。果然是太天真,秦炎離之所以撞上前面那輛車,就是因為聽到了駕駛員羞辱她的那些話,她卻還天真的以為只是巧合,秦炎離并沒有看到自己。“這是準備去哪兒?看到我招呼都不打也就算了,竟然還想溜之大吉,還真是有良心。”秦牧依依沒走幾步,頭發就被扯住。“放開,這人來人往的像什么樣子。”秦牧依依打落秦炎離的手,并故意板起臉,看這樣子怕是想躲也躲不成了,當然,她也不會給他好臉色。“少廢話,跟我上車,別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這幾天你想蹦達也蹦達了,怎么著?還想蹦達出地球啊?覺得我太寵你?”秦炎離黑著臉。為了能和她一起出門,他比平時起的都早,卻還是沒有早過她,然后打她電話竟然不接,幾個意思,想甩他怕是沒那么輕松吧,他不是不清楚秦牧依依,所以壓根就不相信什么倦了的說法,但具體是什么他又猜不出。秦牧依依到是很想蹦達出地球呢,如此也就一身輕松,這不是沒那本事嘛。“秦炎離,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自以為是啊?你有你的想法,同樣,我也我的選擇,為什么你非要強迫我呢?何況這是在大馬路上,還請你顧及一下彼此的面子,你走吧,我可以自己走的。”不想被圍觀,秦牧依依壓低聲音道。一直盼著能在太陽底下分享自己的愛情,現在是站在太陽底下了,卻是承受分開之痛。“面子對我來說沒有女人重要,女人都跑了,我還要面子干嗎,說吧,是主動跟我走,還是被動的被我帶走?哼,秦牧依依,我跟你說,還別刺激我,不然我可不管這是在哪里。”秦炎離冷哼一聲。有問題,咱解決,有怨氣,咱發泄,打罵任你挑,想要冷暴力那絕不不答應,秦炎離才不信愛說沒就沒了,當然,就算沒了,他也要把她圈在她的世界里,就是這么霸道的,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你一定要如此嗎?”秦牧依依瞪視著秦炎離,為什么每次都要是自己妥協,就不能讓自己一次嗎?“你也執意如此嗎?”秦炎離回瞪著她,不要問我是不是如此,我會有什么表現全在于你的舉動。“秦炎離,你就放過我不行嗎?我真的倦了,我懶,我笨,我不喜歡折騰,我喜歡簡單的生活,可你讓我覺得累,求你了,放過我不行嗎?我只是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僅此而已,你為什么就不能成全呢?”秦牧依依低聲的懇求著。“少跟我說什么狗屁成全,開心一起開心,倘若下地獄那也一起,放過,不可能,別隨便編一些我就會信,我只給你5秒的考慮時間,5秒后你便無權選擇,你也知道我可是什么都做的出的。”秦炎離的聲音異常的森冷,他在說這話時微瞇了眼。女人還是那個女人,可感覺卻變了,秦炎離甚至有點辨不出她說的是真心話還是違心的,女人的心何以變化的這么快?不都說是男人更喜新厭舊嗎?怎么到他這里換了,他還一腔熱情,她到說自己倦了,自己的表現就那么差?是,他缺少浪漫細胞,也罕有溫潤,但他整顆心裝的都是她,為了她,他已經改變了很多。“你贏了,我上車,上車還不行嗎,但是先說好了,直接送我去店里,我還有事。”秦牧依依氣惱的說,她絕對相信秦炎離是什么都做的出來的人,到時候覺得丟人的怕是只有她了,“還算識相。”秦炎離睇了秦牧依依一眼,每次非要他說出發狠的話,才會乖乖的跟他走,早早的就點頭不是很好。秦牧依依兀自的撇嘴,不成全行嗎?回頭會讓她當街難看。“這是要去哪兒?不是說送我去店里的嗎?你怎么不守信?”見路線不對,秦牧依依問道。“是你自說自話,我有點頭嗎?去哪兒?別問這么傻的問題,就算是天涯海角你也要陪我去,秦牧依依,你沒的選擇。”秦炎離嗔了她一眼,在家里她不給他機會,那只好找個地方嘍,他們之間的事必須要說清楚。其實,又怎能說的不清,不是不愛,是有愛不能愛,秦牧依依必須武裝自己,讓自己成為一個負心的人。“就不該信你。”秦牧依依氣惱的說。“你不用信,跟著就好。”秦炎離的語調依舊沒有轉暖,他很討厭現在的狀態。秦牧依依何嘗不討厭,可討厭又能如何,她真心沒勇氣違背吳芳琳的,何況,現在人在車上不跟著行嗎?她總不能跳車吧,反正秦牧依依已經想好,不管秦炎離做什么說什么,只要她擺明立場不動搖就行了。又行駛了一段時間車子總算熄了火。“下車。”秦炎離看了秦牧依依一眼率先打開車門下了車。秦牧依依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下車,不然秦炎離也會把她扯下來,何苦呢。從車里下來,秦牧依依才注意到這是西郊的桃林,這個季節桃花開的正艷,放眼望過去,一片粉嫩的世界,空氣中是淡淡的花香。“早就想帶你來了。”秦炎離背對她而站,眼睛望著前面的桃林,他知道秦牧依依喜歡仙人掌和藍玫瑰,也知道她最愛一片一片花紅,更知道她喜歡這種粉嫩的感覺,,她說粉嫩,會讓人想到美好。其實他對花沒什么興趣,覺得愛花很娘氣,但他的女人喜歡,然后他便也強迫自己去喜歡,慢慢的到也覺得花兒確實有靈性。曾經秦牧依依對秦炎離說:有一個男人從來不懂得花前月下,卻可以叫出許多花的名字,只是因為他的愛人喜花,于是他就記住了那些花名。那時秦牧依依還纏著他的脖子問:你會是為我記花名的人嗎?當時他的回答是:我瘋了不成。當然,他也就是故意這么說,只要她喜歡,他會去努力做成她需要的樣子。因著秦炎離的這句話,秦牧依依一天都沒搭理他,還說他是不能托付終身的人。“美是美啊,可惜花期很短。”秦牧依依淡淡的說。花是有花期的,開時瀲滟,引人駐足,獲得贊美,但謝敗的樣子總是讓人心生厭惡,棄之不閱,盛開便也預示凋零。但好歹也瀲滟過,可他們的愛情呢,一直偷偷摸摸的從不曾有瀲滟的時候,本以為可以轉正了,哪知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如果將它們收入心底,那它們的花期便一直在。”秦炎離兀自的望著那片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