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了解的多便越覺得吳芳琳有嫌疑,但再怎么說秦牧依依也喊了她二十幾年的媽,而且那孩子也不是不之恩,不懂禮數的人,若所有的一切都是吳芳琳操控的,那真正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可以讓她做到這種程度。
那日安媛熙指著秦炎離說,關于秦牧依依墜崖的是極有可能是吳芳琳操控的,雖然她只是氣惱時誑語,但細細想來,初穩覺得無風不起浪,秦牧依依和安媛熙呆在一起的時間最長,是最清楚她情況的人,她這么說也定是覺得吳芳琳心機深,什么時都做的出來。
初老爺子因為秦牧依依的事,茶不思飯不想的,總是念叨多好的一個孩子,怎么就這么沒了,是啊,初穩也在想,老天何以這么不公,連那樣的孩子都收了去。
因為所處的位置不一樣,思維便不同,初穩知道,秦炎離定不會對自己的母親有所懷疑,而以秦牧依依的性格也不會對秦炎離指正吳芳琳的種種不好,她只會自己承受,承受的結果就是現在不知所蹤。
“若說真的有什么原因,那大概也是因為上一輩的事,她的母親曾是我父親的戀人,雖然早早的就死了,但似乎我父親一直對她念念不忘,這是我母親的說,而且她該跟她的母親長得十分相像,母親覺得父親看著她就會想到她的母親,也許是因為這個才不喜歡她的吧。”秦炎離很是無奈的說。
雖然秦炎離的覺得這跟秦牧依依沒關系,父親疼愛她,或許和是牧秋錦有一定關系,但更多的是因為她的乖巧懂事,知道怎么哄秦璽城開心,養女也是女兒,疼愛她也很正常。
奈何,女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在別人眼里覺得很正常的東西,落到吳芳琳這里便覺得秦璽城是在睹人思人,這讓她嚴重受挫,天天有這么一個禍害在眼前,她的日子如何安逸的了。
沒有誰可以拍著胸脯說:我懂女人。她們的態度會隨著時間,地點,人物以及心情的變化而改變,極有可能上一秒還是天使,下一秒就有可能是魔鬼,總結為:對于女人一切皆有可能。
“還有這樣的事?”初穩兀自的皺眉。
因為秦牧依依的母親是秦璽城曾經的戀人,即便是死了秦璽城對她都念念不忘,而且還把她的女兒領來養,并視同珍寶,疼愛有加。
畢竟是女人,無法承受睡在自己身邊的人想的卻是別的女人,這成功的激起了吳芳琳的嫉妒之氣,因為牧秋錦死了,無處發泄,于是便將這惱意轉到同樣受秦璽城關注的秦牧依依身上。
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呢?初穩覺得完全有可能,都說女人的心海底針,為了愛她們可是什么都做的出來的群體,倘若真是那樣,吳芳琳自然不可能接受秦牧依依做自己的兒媳,天天面對一張酷似情敵的臉,想到婚姻的背叛,能舒坦了才怪。
如大海一樣寬廣的胸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天天面對情敵的女兒是一種煎熬,但偏偏秦炎離對秦牧依依情有獨鐘,勢必吳芳琳會極度不爽,又想保持良母的形象,不想和自己的兒子有直接的沖突,便施壓給秦牧依依,于是才會有了不停的相親之說。
誰知相親次次都以失敗告終,還落個秦炎離大鬧婚禮,雖然消息封鎖,并沒有鬧得滿城風雨,但吳芳琳肯定還是積了怨的。
為了能成功的將秦牧依依從秦牧依依的身邊剝離,吳芳琳便又生一計,導演了尹伊秀的事件,當然,她只想著逼秦炎離和秦牧依依分手,并沒有想到,因為這事會導致秦璽城住院,本就對秦牧依依不喜,事情又搞成這樣,吳芳琳的怨結應該會更深,那么吳芳琳生了要除掉秦牧依依的心也是有可能的。
會不會吳芳琳真的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秦牧依依處理了呢?所以任他和秦炎離怎么查都無功而返。
初穩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哥,你怎么了?”見初穩兀自的發呆,秦炎離問道。
“噢,沒事,沒事,只是思想開了個小差,既然事情已經這樣,還是接受吧,畢竟你是孩子的父親。”初穩道,在這場戲中,秦牧依依是悲哀的,秦炎離是悲哀的,尹伊秀又何嘗不是,用孩子來拴住男人的女人,當真能換來幸福嗎。
倘若不是秦牧依依這樣走了,倘若尹伊秀不是以這樣的形式嫁給秦炎離,或許他們的婚姻還有希望,但現在實在是渺茫,吳芳琳應該不會想到她一手促就的,卻在走著她的老路,但尹伊秀終歸不是吳芳琳。
初穩雖然對這個孩子有所質疑,但想到秦炎離也不是呆鵝,自己又何必話多呢。
“是啊,自己種的孽,自己受。”秦炎離道。
一個月后婚禮如期舉行,畢竟是兩大家族聯姻,來觀禮的賓客絡繹不絕,超大的宴會廳聚滿了人,當然,和秦牧依依有關的人,卻一個都沒有到場,即便是初穩和江云墨。
江云墨自然是左戀戀威脅的不能來,初穩則是不愿意來,明知道是什么情況又何必來添堵呢?秦炎離知道他的心情,便也沒有強求,無妨,沒人來才好,反正婚禮也只是一個形式,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只是一個牽線木偶。
坐在休息室里的尹伊秀臉上一直掛著笑,終于可以如愿以償的嫁給秦炎離,做秦太太了。
而坐在某個酒吧一角的高旻浩,正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酒,自己愛的人今天嫁人啦,新郎不是他,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兩點的鐘聲響過,婚禮正式開始,所有的人都帶著笑,唯有新郎沉著一張臉,卻被眾人視作酷的表現,
對于司儀都說了什么秦炎離根本就沒聽進去,他只希望能快點結束。
“秦炎離先生,請問你愿意娶這位美麗的尹伊秀小姐為妻嗎?”司儀問完,將話筒遞到秦炎離的面前,心完全不在這里的秦炎離并未回答,眼睛呆呆的望著某處沒有聚焦。
“秦炎離先生,請問你愿意娶這位美麗的尹伊秀小姐為妻嗎?”見秦炎離沒有反應,司儀便又重復了一遍,這位新郎是不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你在說什么?”這才回過神兒的秦炎離問道。
“請問你愿意娶這位小姐為妻嗎?”司儀只得又重復了一遍。
“不愿意。”秦炎離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他原本就是不愿意的。
秦炎離的話頓時讓臺上的尹伊秀楞了眼,也讓臺下的人張大了嘴,什么情況?新郎說不愿意,不是青梅竹馬,很早就暗生情愫嘛,怎么是不愿意?
“離哥哥”尹伊秀扯了扯秦炎離的衣袖,現在雙方父母都在臺下看著,又有這么多人來觀禮,他這是說的什么話,讓她的臉往哪里放。
“秦先生,請你再重復一下你剛剛的話。”顯然司儀也有點懵,不愿意,跑這來干嘛?充人數嗎?
而臺下的尹昊天則挺直了背,這小子是不是欠扁了?這是說的什么混賬話,吳芳琳也用力的握拳,真擔心秦炎離會在婚禮上大放厥詞。
“結婚對我來說一直是一個厚重的字眼,我覺得它代表了一種責任,一個和相愛的人相守一生的責任,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勝任,但我會努力讓自己的做的更好。”秦炎離道。
其實,這番宣言是準備在和秦牧依的婚禮時說的,當然,秦炎離還準備了很多卻只撿了這幾句來說,雖然今天他要娶的人不是她,但他希望自己的這番話秦牧依依可以聽的到。
依依,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正在小憩,耳畔便傳來這溫柔的傾訴。
離,我也愛你,很愛很愛。秦牧依依微笑著展顏,和心愛的人相守一生是最為幸福的事,如今身邊有愛她的人,現在她的肚子里還有了小寶寶,她當真是最幸福的。
帶著微笑睜眼,卻發現整個屋子只有她一個人,陪伴她的除了肚子里的寶寶,便只有她的呼吸聲,秦牧依依無奈的搖搖頭,夢總是好,現實卻大不同。
秦炎離的這番話讓尹伊秀臉上掛了甜蜜的笑,看來秦炎離是愿意為她負責的,而尹昊天和吳芳琳也放松下來。
婚禮在熱鬧的舉行,所人都津津樂道,孤獨的只有秦炎離一個,婚宴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尹昊天拍著秦炎離的肩膀道:“小子,我沒看錯你,對,婚姻是責任,你一定能擔起這個責,我女兒就放心的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好生待她。”
“我知道了,叔叔。”秦炎離機械的點點頭。
“什么叔叔,該改口叫爸爸了,哈哈哈”尹昊天爽朗的笑著。
婚宴結束,人都陸續的散去,送走最后一個賓客,秦炎離扔掉外套,大步的往外走。
“離哥哥,你去哪里?”見秦炎離往外走,尹伊秀追上來問道,今天可是他們大婚的日子,不該是一起走的嗎,怎么一個先跑了。
“我還有工作要忙。”冷冰冰的扔下這么一句話,秦炎離頭也不回的走了。